秦氏還記得哪天,從前上趕著跟自己搭話的婆子趾高氣揚的站在自己面前,只說府里頭缺人手,要將自己院子里的人調出去一批,等幫著忙完了再送回來。
從前自己不正是用同樣的方法,這樣將段氏院子里的人一個個的都指派出去的嗎?如今風水輪流轉,也輪到了自己頭上。
但經歷了那么多,尤其是秦家倒臺自己被江相厭棄之后,秦氏就不再是府中那位風光無兩的二夫人了,她也學會了隱忍,將所有的情緒都埋在心底,只等自己東山再起的那天,好好的報復段氏和江茹。
只是如今院子里人少了,白天還好,夜里就顯出了幾分凄涼來,在加上有夜風,秦氏的膽子就是再大,到底是個女人,心中忍不住的就生了恐懼。
“誰在外面?”
秦氏揚聲問了一句,沒有人回答,哭泣的聲音卻更明顯了。
一陣冷風從沒關好的窗戶里吹了進來,一時間叫秦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握著燭臺的手都開始發起抖來。
她悄悄地咽了口唾沫,暗暗做了不少心理建設,這才一手握著燭臺,一手護著燭火,一點一點的往房門口挪去。
到門口時,哭聲越發的大了起來。
秦氏只覺得自己的頭皮都開始發麻,她低聲念叨了幾句阿彌陀佛,又揚聲重復問了一便,“誰在外面?”
上一回每聲,這次卻有人回答了。
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之后,又人回道,“回二夫人的話,是奴婢。”
這聲音,正是院子里那個小婢女月桃的聲音。
知道是人,秦氏也沒有什么好害怕的了,她一下子打開門,怒聲斥責道,“大晚上的鬼哭狼嚎什么?”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有人轉神弄鬼下人呢。
也就是段氏那不會當家,當初自己管家的時候,如何有婢女敢做如此不知禮數的事情?
早拉下去打死了!
那婢女忙低下頭,“夫人贖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家中有事,奴婢這才夜里忍不住在院子里哭。”
秦氏聽到這話,臉色僵了僵。
她倒是想罰,這是如今院子里一個人也沒有,就是要罰奴婢,難不成還要她親自動手嗎?
秦氏做不出打人的事,也被婢女嚇得沒了睡意,憑這點難得的耐心,她道,“你家中是出了什么事,不妨說來本夫人聽聽。”
見秦氏問起,月桃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便慢慢的說了起來。
“我家中出了爹娘,還有一個哥哥跟姐姐,前些日子,奴婢的爹娘給二姐相看了一門好親事,只是自從二姐成親之后,原本常來我家詢問大哥親事的人就再沒了蹤影,她們更是四下里傳言,說我大哥有什么隱疾,所以父母這才越過他,先給二女兒說了親事,這么一來,哪還有好姑娘肯嫁給大哥,家中的血脈怕是要從大哥這里斷了。”
說完后,月桃又低聲的哭了起來。
這回秦氏卻沒有阻止她,而是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月桃哭的累了,便安靜的跪在那里,秦氏這才回神,對著她擺擺手,命人退了下去。
她自己則重新回了屋內,又坐在床邊上發了會呆。
第二日一早,婆子來伺候秦氏洗漱,便見到秦氏已經坐在了梳妝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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