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們二人跟公孫仲謀走,你二人為副,他為主!”

    “是,陛下,我等必將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韓劉二人跪拜,眼神堅毅,讓人很放心。

    秦云最后交代:“時間不早了,你們去準備準備,就動身吧。

    ”

    “你們怎么去的,就怎么回來,不許缺胳膊少腿,否則以后還怎么尋歡作樂?”

    頓時,嚴肅的氣氛被化解,眾人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或許這就是男人的浪漫。

    只是一旁的月奴俏臉鐵青。

    “陛下,學生走了!”三人行跪拜大禮,然后離開。

    望著三人的背影,即便用玩笑話沖淡了肅殺,可仍舊覺得悲壯。

    就算加上韓劉二人殘缺的軍團,他們的兵力也最多四萬多人罷了,而王敏大軍進入包圍圈,勢必來勢洶洶,而且人數肯定很多。

    公孫仲謀三人,至少也要撐到蕭翦的大軍將包圍圈收縮。

    一波擋不住,四萬人就要被殺的血肉模糊。

    可謂,一面天堂,一面地獄。

    “你們說他們三人擔的起這個重任嗎?”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回答。

    秦云卻自言自語:“行,他們一定行的,穆樂悍勇,力拔山兮,韓劉二人雖不及,但也能當大任。

    ”

    “還有仲謀......他的未來,將是大夏版的阿史那元沽。

    ”

    他的目光流露出一抹寄予厚望,手掌心捏出了汗水。

    旁人聞言,莫不是一震!

    眾所周知,阿史那元沽一人撐起一國啊!

    這恐怕是繼穆樂之后,第二個被陛下如此寄予厚望的年輕人了吧?

    就連對軍旅權政沒有興趣的月奴,都忍不住多看了遠方離去的公孫仲謀一眼。

    心里莫名其妙的嘀咕,怪不得把人姑姑弄上了龍床......

    大戰將來,草木皆懼。

    秦云不敢停留,仍舊操練口袋陣。

    與此同時,遠距此地上百里的草原南部,也就是提真統帥的草原腹地!

    一群如同地獄爬出來的魔鬼,緩緩從冰河之中冒出了頭,嘩啦啦的水流讓人感到寒冷。

    而他們在如此低溫之下,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眼神死死的看著前面的一連片白帳。

    觸目驚心的是,他們所有人的臉上,手臂,身體都有著傷口,血肉已經翻出來,慘不忍睹!

    可他們沒有痛覺。

    為首者,正是被元沽陰了之后,消失多日的穆樂。

    他的盔甲已經稀碎,密密麻麻的傷口讓人頭皮發麻,突厥人個個都想要拿他的人頭領賞,每逢戰斗,精銳騎兵成千上萬的圍攻他。

    可他堅持了下來!

    他要贖罪!

    不足二十歲的面孔,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堅毅,腹部的傷口已經用火把燙成了疤。

    嘶啞道:“兄弟們,大沽口慘敗,是本將的無能,是本將輕信他人,是本將對不起你們,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

    “本將......已經無法帶你們回到故鄉,你們可曾后悔?”

    殘存的三百神機營將士,如同機器一般的搖頭,目光崇敬的看著他們的領袖。

    “不悔!!”

    風雪淹沒了眾人的鏗鏘的聲音。

    穆樂鼻子微酸,此戰之后,故土將有多少十室九空,又有多少婦孺哭瞎眼?

    但事到如今,已沒有回頭路,他雙眼血紅道。

    “那好,這是咱們的最后一戰!”

    “俘虜交代,前方住著的是提真集團的親屬家眷,有三千騎兵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