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人對峙,擠滿了整個書房內外。
秦云不敢置信的看去:“順勛王,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在做什么?”
“你這是在幫著門閥,兵諫嗎?!”
話語里已經不含一絲溫度。
秦賜微微皺眉,而后冷漠的站出來,對視秦云。
“皇兄,別忘了,當初將臣弟推向門閥的就是你!”
“現在你又要清算門閥,是否太無情了一些?”
秦云輕哼:“倘若門閥安安靜靜的,朕豈會找他們的麻煩?”
“這不是你以下犯上的理由!”
“朕現在就走,你膽敢攔一下試試!”
說完,他仰頭大步離開。
幽州將領,無一人敢攔著,也無一人敢對視秦云。
他的氣場,實在太強。
“等等!”
秦賜忽然喊住。
然后心中微微嘆息,看來皇兄是不肯回頭了。
他一步一步走出人群,膽識過人,不怕這些刀光劍影,竟是一人走到了燕忠等人的長刀面前。
閑庭信步,格外穩重!
秦云皺眉,他要干什么?
突然。
順勛王秦賜的目光看向唐三:“本王抓你,你可有異議?”
唐三一直低著頭,這時才抬起儒雅落寞的臉,擠出一絲苦笑。
“沒異議。”
“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怪王爺。”
秦賜負手,深吸一口氣:“那好,將你做的事都告訴皇兄吧。”
“同時將前因后果都說清楚。”
秦云眉頭一擰,看向唐三。
在場所有人的眼神也都看向了唐三。
說到底,唐三到底做了什么,一直是無頭懸案,那怕秦云暫時也沒有找到實質性證據。
所以,眾人疑惑。
唐三干涸的嘴唇微微顫抖,看了一眼秦賜,臉色更是沒來由的蒼白。
他仿佛明白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五指死死抓住一身錦衣,咬牙艱難道。
“我私自開設鐵器作坊,分別于隴右林山,澎湖,管島,還有關中石峰山,都有鐵器作坊。”
“我為了謀取暴利,蔑視大夏律法,無視家族族規,還將鐵器私自販賣,運輸。”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唐三個人所為,不關家族的事。”
“我認罪,所有鐵器倉庫,作坊的詳細地址和數據,都在這張紙上。”
他顫顫巍巍的從懷中摸出一張宣紙。
燕忠一手搶過,遞交給秦云。
秦云看了一眼,這宣紙密密麻麻,寫的很仔細,多半都是真的。
這時候,秦賜再度開口,問到唐三。
“那西涼重弩是怎么回事,也是你偷偷運輸出去的吧?”
唐三頹廢點頭:“是,都是我干的。”
“王爺,我欺騙了你,上次我找你要的通關文書,說是運一些絲織品,實際上都是重弩。”
秦賜臉色僵硬,冷漠道:“走的幽州的道?”
唐三再次點頭:“西涼王敏找我要武器,說如果不給她,她就要將鐵器作坊的事捅給朝廷。”
“被逼無奈之下,我只能出此下策。”
“混賬!!”
秦云怒罵:“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大夏子弟兵!”
“朕的兄弟袍澤,因為你的私心,永遠的葬身邊疆,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他們就應該死嗎!!”
怒吼如滾雷。
讓唐三重重跌落在地,臉上蒼白,甚至是顫抖,無法承受他的壓迫力。
剎那間,殺氣升騰!
燕忠等盤城一戰親身經歷者,裂目呲牙的看著唐三,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但都在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