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知道自己把底牌亮出來有點草率。
其實，他真正的底牌并不是諸葛亮的八卦陣圖，而是下邊那堆皂書。因為，那堆東西，利用神瞳只能翻譯出文字，卻不能翻譯其真正的意思。
不知為何，他隱隱覺得，里邊或許是一種超越自然的東西。
除此外，劉備的雙股劍和帝璽同樣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但這兩樣，肯定不能說出來。
秦耘皓先是一愣，隨后笑出聲來：“你有諸葛亮的《八卦陣圖》？我他媽還說我有張角的《太平要術》，上邊還有我的簽名，你要看嗎？”
“這么貴重的東西，我肯定不會隨身攜帶。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去一趟執江，我包專機帶你們去我店里看都沒問題。”周正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戰國時期的縱橫家。
跟別國君主游說，十分費勁兒。
“算了吧，周老板，今天秦少本來就不想來，被老秦拉來跟你見面，已經給足你面子。
本以為你會帶著誠意來，但這東西確實沒什么誠意。友善跟你提個醒，秦少的年紀雖然與你相仿，但脾氣可不好，待會罵起人來，話可不好聽。”
周先友吃了口菜。
他來這兒的目的，就是擔心秦漢雨照顧老友的面子，沒有果斷拒絕周正所要求的合作。
到時候華人古董聯盟會那邊若是誤會，今后把更多古董給其他拍賣行進行售賣，那樣的話，瀚海就會損失一筆收入。
“我調查過，瀚海今年春季拍賣會總成交額是3.2億元。既然你們說我沒誠意，那不妨我們來簽對賭協議。”周正也是沒辦法。
這就跟做生意一個道理。
要想去一個新的地區擴張，面對的是無數家老牌企業。如何讓用戶信任，就只能打價格戰。
周正覺得，既然他們很相信華人古董聯盟會，無非是覺得能帶來更多利益。
那我就給個實在，倘若讓他們相信，我給的比華人古董聯盟會還要多，他們就會動搖。
果不其然，秦漢雨顯然有點興趣，連忙問道：“什么對賭協議？”
秦耘皓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輕蔑的嘲諷道：“爸，你甭聽他的，他有什么資格對賭，能對賭多少錢？
你就聽我一句勸，不要為了他，去得罪華人古董聯盟會！他們每年能固定給我們創收上千萬，雖然也不是特別多，但很穩定啊。
就算這家伙手頭有幾件品質不錯的古董，按照委托人收取10%，競買人收取15%，也就是25%左右，或許前兩年跟華人古董聯盟會給我們創收的數額差不多，但誰能保證后面？”
周正咧嘴笑了笑，“我直接跟你簽五年對賭協議，每年提供不低于2個億價值的古董進行拍賣，就按2個億來算，你從我這兒收取2千萬，從買家那兒收取3千萬，也就是5千萬！
你說華人古董聯盟會每年給你們提供5件至少5千萬的頂級古董，顯然是不可能的。
或許他們之前最多的時候，是向你們提供過不少，但現在他們跟十大拍賣行一起搞壟斷，每年能給你們兩件就不錯了。
去年你們總計拍賣15億，保利是你們的一倍。他們秋季拍賣會拍出一個明末清初的黃花梨獨板架幾式巨型供案，價值兩個億。據我所知，這是華人古董聯盟會給他們提供的。
或許我的整體實力沒有華人古董聯盟會那么強，但我把古董只給你們進行拍賣，說不定很快，你們就能超過保利。”
秦耘皓的臉色有點發僵，有些遲疑。
剛才他腦子里還冒出很多垃圾話準備噴人，但現在也咽了回去。
不僅是他，周先友也遲疑了。
周正說得沒錯，最近兩三年，華人古董聯盟會確實沒再給瀚海提供太好的物件進行拍賣，最好的只是八大山人孤禽圖立軸，拍了6200萬。
其余拍賣價格上億的古董，是其他收藏家提供的，跟華人古董聯盟會沒什么關系。
秦漢雨一直對周正就挺友好，所以也顧不上剛才犬子的無禮，連忙問道：“你確定能每年提供價值2個億的古董？如果沒達成怎么辦？”
“我店里現在的鎮店之寶，是御制仿傳國玉璽，全華夏只有這么一尊，其價值你們可以自己用腦瓜子想想。
如果我沒達成，那么這個傳國玉璽直接是你們的。如果你們不放心，我們可以擬定合同，簽字蓋章。”
那三人已經徹底傻眼了。
這次的飯局，已經往他們不可預估的方向發展。
也是沒想到，周正說話會這么有底氣。
每年不低于2個億的古董，簽署5年，那就是10個億。
按照委托人收取10%，競買人收取15%來算，就是價值2.5億的合作！
秦耘皓微微張著嘴，正要說什么。
周正又使出一招王炸！
“下個月你們瀚海要舉辦一場木制工藝品的拍賣會，對吧？”
“對……對。”秦耘皓說話的聲音都沒剛才大聲了。
“為表誠意，也為了讓你們對我徹底放心，我準備了一份厚禮。我把前段時間，在海南撿漏的一塊白奇楠木，放在你們瀚海進行拍賣。”
十年前，一塊重約415克的白奇楠就拍出了1100萬的天價。
現在的價值，只會更貴。
而且整體越大，價格也會越高。
“太好了！實不相瞞，我們一直還在想噱頭，因為這次提供拍賣的拍品數量雖然多，但沒有特別亮眼的東西。白奇楠，木之極品，如果重量有三四百克，那絕對能引起轟動。”
周先友的眉宇間，是難以掩飾的興奮。
“是啊，我還聯系了幾個朋友，把他們收藏的白奇楠拿來拍賣，但重量都太輕了。那幾個老家伙也舍不得賣，白奇楠這種東西，用一點，少一點，已經很難買到了。”
誰知周正突然咧嘴大笑起來。
“三四百克？你們也太小看我了。我那塊奇楠，足足三公斤！也就是三千克！”
嘶！
房間內彌漫著此起彼伏的驚嘆聲。
秦耘皓更是沒忍住，冒了一句：“臥槽！”
“三公斤的白奇楠？你確定？”秦漢雨直接站了起來。
“我這幾天都在帝都，明天就讓人送過來，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有沒有在開玩笑。
我的誠意你們也看到了，如果你們還是婆婆媽媽，我不是非找你們不可。
我明后天還約了嘉德，保利的老總吃飯。這是雙向選擇，我再重復一遍，我不是非要選擇你們。”
周正用筷子夾起桌上的糕點，送進嘴里咀嚼起來。
“犬子，道歉！”秦漢雨非常識時務，乃俊杰也！
“華人古董聯盟會算個雞毛！我早看他們不順眼了。”
秦耘皓露出如夢初醒的表情。
“周哥的愛國精神，值得我學習，這杯酒我敬你！明天你把白奇楠帶來，我們把合同一簽。今后，去他XX的華人古董聯盟會，得罪了又如何？”
“呵呵，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周正也不好說，那位公子爺變臉還挺流暢。
秦漢雨和周先友舉起杯子。
四人一起碰了杯。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