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舉動落到康家兩兄弟眼中就變成了示軟，于是兩人都譏諷地笑了起來。
“仔細一看，季影帝不愧是娛樂圈里公認的長得最好看的人，”康賢樹先是夸獎了一番，“的確不負盛名。”
“不過，”他話鋒一轉，“比起柳總，好像還差點。”
“要我說，如果柳總愿意進娛樂圈的話，絕對會是最火的明星。”
這番話狀似在夸獎柳云昭的長相，但結合他們對明星的態度，不難看出是存著什么樣貶低的心思。
“哼，長得好看有什么用，”康肅冷哼一聲，“要我說，女人就應該好好待在家里，而不是硬擠進男人們的圈子里追名逐利。”
“誒，這話怎么能這么說呢，人各有志，選什么樣的生活是人家的自由吧。”
柳云昭沒開口，餐桌上裝死的一群人里便先發了聲，頗有幾分和稀泥的味道。
康肅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康賢樹暗惱自己這個堂弟沒用，面上卻帶上了笑：“楊總說得對。”
叫楊總的人好脾氣地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柳云昭沉默著當個看客，沒有說話。
有高會長坐在那，康賢樹幾人也不好一直揪著柳云昭不放，只能轉移話題，跟其他在場的老總聊天。
“堂弟，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你認識廣電局的一位先生吧？專門負責電視劇審核的。”康賢樹突然轉頭問康肅。
康肅自從柳云昭進了包廂后就一直沒討得到好，此刻心情正不耐煩到了極點。
“對啊，怎么了，我不是說了嗎？他是我媽的表兄，最近我們經常見面。”
“那就好，”康賢樹并沒有因為康肅的態度而生氣。
他面帶笑意地望向柳云昭：“柳總啊，可不要說我們沒有幫你，這廣電局的可是非常好的人脈啊。”
“打好了關系，這想要電視劇早點播出來，可就輕松多了。”
“你是開娛樂公司的，想必應該很清楚這一點吧？”
“對了，”康賢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我記得，柳總手里有一部仙俠劇已經在準備排片了吧?”
剛開始聽到康賢樹說的內容的時候，康肅覺得他腦子有坑。
給柳云昭介紹人脈?他?
他不暗中使絆子就不錯了，還幫柳云昭介紹人脈?
這種氣憤一直持續到康賢樹把后面完整的話說出來后，他才恍然大悟。
“對啊，柳總，你如果想要早點讓電視劇播出，那可得好好請他幫忙了。”
“不然再過一段時間，這部劇的熱度過去了再播出來，可就不一定能收回成本了。”康肅笑得不懷好意。
“哦，是嗎？”柳云昭反問，“那么康總不如給我指個明路，我應該怎么請他幫忙呢?”
“哼，”第一次聽到柳云昭說出不那么刺耳的話，康肅忍不住笑了出聲。
“我與那位關系很好，只要今天我們能聊得高興，看在高會長的面子上，我很高興為你引薦。”
“聊得高興?”柳云昭抬頭看了康肅一眼，笑著往后躺在椅背上。
“怎么，當我是陪聊啊。”
“柳總放寬心，出來奮斗的人呢，都是要有這一遭的。”康賢樹說。
“你的成功來得太容易，應該不知道我們為了跑成功一個業務喝到胃出血的辛苦吧。”
“哦，看來是我誤會了，原來不是想讓我陪聊，是想讓我陪酒啊。”柳云昭并不接他的話，只自顧自地說道。
康賢樹笑著的唇向下一壓：“你就當是吧。”
柳云昭略帶諷刺地扯了扯嘴角，靠著椅背上沒有動。
康賢樹等了好一會兒，發現柳云昭一動不動，明顯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只好把矛頭對準季梵裴。
“季影帝怎么回事，”康賢樹說，“作為柳總帶來的……男伴，怎么那么沒有眼力見啊，你家老板要敬酒，怎么都不知道給她倒上啊。”
季梵裴沒有動，而是轉頭一眼不眨地看著柳云昭。
包廂里又一次陷入沉默，康家兩兄弟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良久，柳云昭嗤笑了一聲。
“我的人，也是你配使喚的?”
“想要我敬你酒?我這輩子只敬過死人酒，我敢敬，你敢喝嗎？”
康肅臉一變：“柳云昭你什么意思，你信不信我讓你的電視劇播不出來?”
“柳總，人太有傲氣可不是什么好事，”康賢樹抬手拉住康肅，“只是喝杯酒而已，像我們這種聚會，本來就會有一些需要遵守的規則。”
“哈，”柳云昭笑了聲。
她抬手將酒杯反扣在桌上，擺明了態度。
“我花了那么多錢，搶了那么多人財路，推了那么多行程來參加這個聚會，是來遵守什么狗屁規則的嗎？”
“要真讓我不爽了，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唄。”
柳云昭看著康肅：“你兒子今年16吧？你說說，未成年加酒駕撞傷了人，那得在監獄待多少年呢？”
康肅聞言大驚。
那天的痕跡不是都抹除了嗎？這個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勉強穩住心神：“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這個人肯定只是聽到什么風言風語在詐他，只要他不承認……
“是嗎？”柳云昭說，“那我就只好把視頻送到警察局，讓警察幫你回憶回憶了。”
視頻?!
“不可能，”康賢高聲說，“你怎么可能有視頻?”
“這世上又沒有不透風的墻，只要做過，就會有痕跡。”
“你要是不相信，我們可以試試，”柳云昭說，“不過這后果你可就要想清楚了。”
康肅臉面色可見變得青白交加。
“還有你，”柳云昭轉頭看向康賢樹，“你不會真以為你找個替罪羊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吧？”
“我聽說，你好像有一本記賬本找不到了?要不我發個善心，幫你找找?”
這個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看到兩個人心神不寧，再沒有之前高傲的樣子，柳云昭笑了聲。
“看看，明明你們自己也不干凈，到處都是破綻，卻還總想著給別人找麻煩，何必呢？”
“辱人者人恒辱之，這個道理，你們這群活了半輩子的老頭怎么還搞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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