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仙走了。
作為如今龍國的支柱，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而李凡則是一個人站在英雄碑前，看著那些名字。
他看了很久。
一直等到太陽落山，方才慢慢返回。
再次來到老樹村的別墅內。
此時外邊該散的，已經散了。
但院內，又多了一些新面孔。
蘇延平、方圣手、沈萬貫、顏向東、張秦嶺、張中原、張黃山等以前熟識的人或站或坐，
小姨子小青和南疆的蠱女火鳳凰，也聞訊趕來，和其余幾個紅顏待在一起。
如今紅顏里，差的也就是萬城的董小婉和蘇祿國的安雅。
畢竟太遠了。
“小凡回來了！”
“大人！”
“凡哥！”
“戰神！”
當看到李凡走來的時候，院子里的眾人皆是停止自己的動作，紛紛喊道。
李凡和眾人打完招呼，然后回到屋內。
每個人都看的出來，和李懷仙聊完后，李凡的情緒明顯有些低沉。
至于因為什么，所有人都懂。
香蓮和玉蘭準備了豐盛的晚宴。
屋內屋外擺了三桌。
大家坐在一起。
李凡拿著手中酒杯，看著遠處，緩緩開口道：
“按說今天我重新返回，大家應該歡聲笑語，但聽完這些時間發生的事情，卻難以釋懷！”
“幸福來之不易！”
“第一杯酒！”
“敬那些死去的英烈！”
說話間，
李凡將杯中的酒輕輕的灑在地上。
酒水如線，
分割陰陽。
周圍人也皆是開口：
“敬英烈！”
因為這個基調，
這頓飯倒是沒有太多人說話。
大家只是靜靜吃著，輕輕聊著，他們每個人都有事情，但是卻在知道李凡返回的時候，直接趕來！
仿佛親眼看上李凡一眼，說上一句，就升起了無盡的希望。
因為眼前這位，
是龍國最仰仗的存在！
他在，
一切無憂！
晚宴之后，
眾人陸續返回。
張秦嶺留在最后。
三年未見，如今的他又蒼老了幾分。
在他的身邊，少了寧虎臣的陪伴。
那個昔日貼身跟隨的護衛隊長，死在了一場國外維和的戰亂之中。
今夜，張秦嶺喝了不少酒。
他緊緊的握著李凡的手，開口道：
“你小子終于回來了！”
“什么時候需要動手，和我一聲！”
“十萬西北軍隨時待命！”
“弄死那幫上躥下跳的王八蛋！”
張中原上前，趕緊扯住張秦嶺的手臂：
“大哥，你喝多了！”
“別亂說話！”
如今龍國軍隊和守護者有截然不同的分工。
軍隊負責防護邊防，處理國與國之間的紛爭。
而守護者則守護在暗地，負責解決那些與科技和文明不同的敵對勢力。
上次東海之戰，張秦嶺多次主動請纓，但龍國高層卻未能同意，導致他聽聞東海守護者九死一生的事情后，口吐鮮血，昏迷半月方才蘇醒。
其悲憤之心，可想而知。
張秦嶺有心報國，但高層有高層的決斷。
在這樣超乎尋常想象的大戰中，現代化軍隊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除非是守護者無法抵擋，否者他們也不愿意讓軍隊去白白送死。
更何況，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境外勢力的首相、將軍被迷惑控制，軍隊是守護邊防的第一力量，自然不能輕舉妄動。
這種事情，沒有百分百的對錯！
立場不同，
看法自然也不同。
但不能殺敵，卻成了張秦嶺的一個心結。
他扯開張中原的手臂，搖頭道：
“我沒醉！”
“只是覺得身為將領，在危難之際不能領兵廝殺，愧對死去的英烈！”
李凡笑了笑：
“老將軍有這份心意就好！”
“如今我已經回來，剩下的事情，一定會盡數處理！”
“斷然不會讓那些英烈鮮血白流！”
“你且先休息，若有需要，我自然會和老將軍說！”
張秦嶺點了點頭，然后在張中原和張黃山的攙扶下，朝著遠處走去。
在其走后，還聽到有聲音傳來：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
“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
“可堪回首，佛貍祠下，一片神鴉社鼓！”
“憑誰問！”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低沉，
蒼涼，
那是一位老將軍無處安放的斗志！
李凡站在原地，聽著這首詞，神色肅穆。
他知道，
此時龍國上下，心里都憋著一股勁，憋著一團火，卻無法發泄出來。
但好在，
自己返回了。
支持這么久，你們也都辛苦了。
不管到底發生了什么。
剩下的，
交給我就行了。
……
晚上。
別墅內燈光璀璨。
按說回來的第一夜，本來應該和眾女好好溫存，但現在的情況，大家也都不敢輕易打擾李凡。
就連最調皮的顏如玉和最開放的紅鳳凰，都沒有主動去李凡的房間。
最后，
還是玉蘭端著一碗精心熬制的燕窩粥走進了李凡的房間。
一如，
最初和李凡在一起的時光。
李凡喝下。
然后和玉蘭躺在一起。
輕輕相擁，卻并沒有做什么事情。
仿佛，
李凡只想聞著身邊熟悉的氣味入眠一樣。
玉蘭看著枕邊人的臉龐，一雙眼眸里盡數都是溫柔之色。
雖然那李凡此時還是臨走時的相貌，但玉蘭卻可以清晰的看出其身上透露出來的疲憊。
她知道，
在這些年里，李凡也承受了尋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
現在，
就讓他先休息一夜吧。
哪怕屋外天崩地裂，
只要在你身邊，
那就是，
歲月靜好!
……
一夜過去。
清晨。
李凡醒來的時候，玉蘭已經起床，旁邊還留著伊人的體溫。
他起來洗漱。
屋外藍天白云，
屋內紅顏環繞，
鶯鶯燕燕，
笑聲連連，
看著這些臉龐，那種昔日熟悉的感覺，再次返回。
仿佛在域外的幾年，只是一場夢，一場無比真實的夢！
又看了眼后山基地的方向，李凡輕輕的嘆了口氣。
過去的，
終究已經過去。
人，
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回憶和悲傷之中。
時間的車軸還在繼續滾動，
還有身邊的人要珍惜，
還有許多的重要的事需要做，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剩下的時間，
也該忙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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