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他說他沒空?”
渝瑾伯府大門旁,華貴車駕之中,儀態雍容的太后臉色發青。
她親自來見江風,江風竟然不見!?
真是反了!
反了!!
“太后,老奴去好好教教這江風,什么是規矩!”
太后一抬手,制止道:“慢,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江風躲在渝瑾伯府里有十三樓的人護衛,又有宮中諸多眼線盯著,貿然強闖,動靜鬧大了就不好了。”
“可太后,渝瑾伯一直躲在府中,便真的無可奈何于他了嗎?”
太后搖了搖頭道:“他總不能不出門吧。”
“若是一直不出門,那又該如何?”
“那豈不是更好?中秋夜宴,哀家將太子推出,群臣諫言,坐實了太子的身份,到時候江風閉門不出,就是最好,夜宴之后,他還能翻做什么風浪?”
太后冷冷的笑道:“他閉門不出,世事就找不上他了嗎?可笑,他本就是攪弄風云的弄潮兒,如今他閉門不出,想擋災,擋得住嗎?擺駕回宮。”
“是……”
遠處……
張瑛滿臉惆悵的看著渝瑾伯府大門的車駕,這么寬敞的路面,周遭都被肅清了,看似低調,實則高調。
顯然是貴人的車駕。
“大人,車駕內有高手,我等不敢近前,近前必然會被發現。”
“高手?多高啊?”張瑛不習武,當然不知道有多高。
“呃……便是一百個小人,也擋不住一招。”
“這么高啊。”張瑛有些吃驚,道:“這么高的高人,怎么不投入軍隊去打仗啊?”
屬下一愣,沒想到張瑛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哪里知道,張瑛前世今生都秉承著一個形式原則,那就是:物盡其用。
哪怕是一張衛生紙,都能被他渣取出最后一滴剩余價值。
“以一敵百可太厲害了!橫掃過去,那不是死一大片嗎?”
“呃,不是的,大人有所不知,我輩習武者,無論境界高低,都講究一個游刃有余,若是在戰場之上,拼盡全力廝殺,只怕非傾盡全力不可活,武功即便再高,沒有足夠綿長的內力,后繼乏力堅持不了太久,也沒法在混亂的戰場上存活下來。”
“哦,所以這個時代的軍隊素質很差,沒有足夠的耐力,嘖,明白了。”張瑛點了點頭。
屬下有些懵,主要是聽不明白自家局長的專業術語。
“所以真的沒有辦法去聽聽他們在說什么了?”
“若是屬下有一流高手的境界,便拼命一試了!”
“廢話,要是有的話,你還用得著跟我在這廢話?”
那屬下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局長,此人是伯府來客,伯爺應該知道來人是誰。”
“廢話,我猜都猜得到來人是誰,我就是想知道他們在談什么。”
“局長,您看,人走了…”
張瑛嘆了口氣,疲倦的塌著身子,道:“一個個都是老狐貍啊,做你的事去吧。”
“是。”
張瑛扶著欄桿,手指不著急的敲了起來,若是江風在這,一定看得出來,張瑛是在思考,這是他分析情報時的習慣性動作。
……
……
飯做好了。
江風既然要親自下廚,那就不可能簡簡單單只做一道菜。
江風沒有理會太后的事兒,吩咐下人把菜肴端出去,他不喜歡分菜吃,還是喜歡圍坐一堂那種氛圍感,分菜品嘗的那種宴賓會,顯得很是疏離。
江風招呼十三樓的人過來吃飯,見張瑛來了,也把他叫上了。
“你還有心思吃飯啊?”
“吃飯什么時候都得吃。”江風笑道:“民以食為天嘛。”
燕霽清眼前一亮,道:“出自《漢書》!”
江風失笑道:“我謝謝你啊大師兄,我也是才知道!坐下吃飯吧,哪來的那么多文縐縐的文章?”
“那車駕是什么人?”
“太后啊。”江風拉著張瑛一起坐下,遞給他一扎筷子,示意他幫忙擺放。
張瑛無奈,接過筷子擺放起來。
“我猜也是,她找你干什么?”
“不知道,我沒見。”
“你不見?為什么不見?”張瑛有些氣憤:“這么好的機會探聽她的目的,你為什么不見?”
“昨天晚上云氏余孽來找你了,京兆尹又來了,今天太后來了,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她肯定沒安好心,萬一把我掛了呢?”
“她在渝瑾伯府里也能掛了你?”
“難說她做出什么狗急跳墻的事兒來。”
江風淡淡的說道:“你看,我昨天晚上就說了,有人會著急的,這不就著急了嘛。”
“是,人家是急了,但你反倒是最安逸的那一個。”
江風有些埋怨的看了眼張瑛:“這吃飯呢,有什么事情比吃飯還重要的?”
張瑛不說話了,倒不是被江風氣的,當然也有一部分,主要是張瑛一時間感覺自己有些看不明白江風了。
江風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啊。
除非江風已有自己的謀劃。
張瑛看到江風的臉上滿是從容,心里越發篤定了……不,這不是從容,而是江風根本就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你沒有計劃?”
江風嫌棄不已,道:“需要什么計劃?”
“不需要嗎?”
“既然太后這個老太婆想要我死,那我好好的活著,不如她的意,這不就足夠了嗎?”
張瑛冷笑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何七七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少爺,你和張瑛為什么吵架?”
江風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少爺沒有和他吵架,只是有些事情不能讓他知道。”
“哦。”
江風寵溺的笑道:“坐下準備吃飯吧。”
江風就喜歡何七七這樣,凡事從不問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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