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援軍到了!’,讓在場的所有將士皆振奮不已。
一只箭矢自高空落下,精準無誤的射穿了一個狼騎的喉嚨。
‘篤’
箭矢插在了地上,箭羽微微輕顫,血滴凝落。
只看到那圍住葉長淑的三十狼騎中,有三四人自馬上砸在地上。
一箭貫穿四人咽喉?!
這等精準的箭術!這等千斤之神力!
不愧是喪將軍!
謝云均爬起來,精神振奮,與那蠻騎交戰,越殺越烈!
江風帶著一千六百余騎,沖下陣來。
這一只黑騎冷酷如夜,加入戰場之后,一言不發,只知殺伐!
冷血,無情,嗜血,嗜殺!!
殺得這些蠻騎驚恐大喊,是那惡鬼屠夫,是那殺神回來了!
在葉長淑和謝云均等人看來如臨大敵的數百余蠻騎,只是一個沖殺,黑騎過后,留下的只有一地的尸體和四處散逃的馬匹!
而接下來,一副堪稱詭異的畫面,眾人眼前呈現出了一副就算是在夢里都不曾膽敢營造的假象。
那些讓姜朝將士如臨大敵,聞風喪膽的草原蠻騎,竟然被一千余黑騎殺得到處逃竄。
像是貍奴追逐著老鼠一樣。
那叫不上名字的長刀,在這只黑騎的手中,是收割生命的魔刀!
隱殺軍騎將戰場上最后一個蠻騎斬殺之后,緩緩朝著江風靠攏。
“馭!!”
江風勒馬停蹄。
“散!!”
連夜的奔波,讓江風的嗓音嘶啞低沉,又是周身浴血,聽起來真如修羅般可怖。
得到散的命令,便有三五個隱殺軍騎打馬前往戰場之上,將方才戰死的戰友尸體上的遺物和家書收好,并將一條白布系在自己的胳膊上。
葉長淑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一眼看過去,這黑騎之中,有些許人手上系著血染的白布,每一條白布,便是一個死去的戰友!
如今的隱殺軍經歷了血與殺伐的洗禮,氣勢已經今非昔比了。
而且他們還帶著雄獅怒面,又不出聲,葉長淑自然認不得這就是隱殺軍。
葉長淑走到江風的身前,看著眼前青面獠牙的覆面,剛想開口,便聽到眼前人說:
“能走嗎?”
江風知道自己現在的聲音很恐怖,他已經竟可能的溫柔了。
但是戈壁上的風太烈太冷,吹得他的嗓子生疼干裂。
“能!”
葉觀海被攙扶著走到前來,葉長淑趕忙將馬匹牽過來。
葉觀海還想道謝,但江風卻不想多說,只是說道:“走吧,時間不多!”
葉觀海看著江風的背影,皺了皺眉,感覺這背影有些熟悉。
但是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葉觀海堅持著上了馬,下令部下跟著江風。
謝云均帶著人打掃了戰場又靠攏過來,江風帶著他們離開了這片戈壁,重新走到了一片草原上。
有了這如同從血海中爬出來的喪將軍在,所有人都很安心,即使喪將軍的聲音很恐怖,即使這黑騎一言不發。
眾人也覺得很安心。
沒有哪一日比如今還要安心了。
眾人走得緩慢,傷兵太多了,所以不能策馬而奔!
江風在附近找了一個高聳的山丘腳下低洼避風處。
眾人生起火堆,黑騎將隨身攜帶的肉干與壓縮餅干拿出來,讓眾將士煮了一鍋鍋不倫不類的肉粥。
但是這樣的滋味,在戰場之上已經算是十足的奢侈了!
喪將軍憐憫她們,在危難之際搭救,僥幸得喪將軍助,活命下來,還能吃上這等滋味,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葉長淑舀出了第一碗粥,葉觀海便對女兒示意先給喪將軍。
而葉長淑回頭的時候,卻看到喪將軍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赤血長刀放在身側,身上威風烈烈的六面旌旗已經滿是血污。
“將軍睡了,他太累了,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葉長淑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朝著喪將軍而去。
周圍的隱殺軍騎在自己處理身上的傷口,默默的折斷身上插著的箭矢,然后咬著牙拔出箭頭,深黑色的怒面之下,時不時響起悶哼。
葉長淑走過來,周圍的隱殺軍騎下意識拿起陌刀,但是看到是葉長淑后,又緩緩放下。
葉長淑是誰,他們自然是知道的,這可是將軍的未婚妻!
誰人膽敢對將軍夫人不敬?
葉長淑放下了這份肉粥,看著青面獠牙覆面,那雙閉起的雙眼。
隱殺軍剛才拿刀的動作被看在眼里,葉長淑心疼的看著這浴血之喪將軍!
想必自從進入北涼極寒之地之后,將軍便一直在殺,一直在殺,一刻不曾停歇。
所以這黑騎才會如此緊繃著,保持最高的警惕,稍有風吹草動,第一時間便是去拿起身側地上的長刀。
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是凝固的粘稠血液。
或是敵人的,或是自己的,或是…同袍手足的!
仔細一看,黑甲上的刀痕劍刻觸目驚心,然而卻沒有一個人,發出一聲軟弱!
葉長淑朝著這戴著青面獠牙覆面的將軍深深一拜。
不少女騎將手中的第一碗熱粥捧到隱殺軍前,但隱殺軍們太累了,女騎們來到他們的跟前時,才發現,他們都睡著了。
只有少數的隱殺軍騎打馬到營地遠處巡邏警戒。
似乎這是這支黑騎的森嚴規章,不需要多言,每一個人都會恪盡職守。
而這一夜,過得也并不安穩。
葉觀海的病情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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