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造什么?”
姜靈月迷茫的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父王他平日里近不近美色啊?”
姜靈月皺了皺眉,指著江風脆生生說道:“先生,你耍流氓!”
江風一個激靈,姜靈月這么一個美少女,不像是在指責,反而好像是在撒嬌一樣。
“不是不是,我就是問問,你父王府上有幾個妾室?”
“沒幾個啊!”
“哦,這樣啊,那你父王他經常看歌舞嗎?”
“不怎么看,也就是有時宴請的時候會有歌舞盛樂。”
“那就是不好色,那你父王喜歡喝酒嗎?平日里一天喝幾頓?”
“父王雖然好酒,但是不常喝,也就是偶爾會喝一下,開心的時候才會喝多。”
“那就是不好酒,你父王手里頭有軍權嗎?”
“有啊,我父王有好多虎符呢!”
江風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僵硬的問道:“你父王的身體一定很好吧?”
“是啊,我父王正值壯年,當然好了!”
“你父王能騎馬么?”
“那當然了,騎馬這不是君子必修技能之一嗎?”
“那你父王…”
“……”
經過一系列的問詢下來,江風欲哭無淚,得出了一個十分悲哀的推論。
寧靖王,可能真的想造反啊!
寧靖王不好美色也不好酒。
寧靖王手里頭還有虎符,可以調集軍隊。
寧靖王身體十分硬朗,甚至可能還習了一點武。
寧靖王平日里還善待府上的門客,甚至對于自己封地之內的百姓十分的愛護,甚至心懷天下,在整個姜國,還十分深得民心!
非但如此,江風之前還得知了,寧靖王還關心將士軍卒。
江風哪知道,姜靈月還以為江風是真的想要了解一下自己的父皇,便將父皇的品行與勤政的優點都說了出來。
只不過換了個主人公,將當朝陛下的優點,都加到了寧靖王的身上。
姜靈月笑著對江風道:“你身上的這件披風,是的母親親手給父王縫制的,他都送給你了,你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好嗎?”
“為什么?”
“因為他欣賞你啊。”
江風兩眼一翻,差點沒暈死過去。
這個時候。
江風咬了咬牙,朝著姜靈月湊了過去。
姜靈月一愣,她以往與江風之間舉止多少有些親密,但是從來都是她無意之舉。
可是如今看到江風如此主動的朝著她而來,姜靈月反倒是有些手足無措了。
她心里一時間藏著嬌羞與歡喜,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整個人便僵直在那兒。
姜靈月一張粉嫩的小臉,此時更是微微紅暈。
江風湊到了她的耳旁,她甚至能感覺到江風的呼吸撲打在她的耳根上。
這一霎,姜靈月端直了身子,耳根處都泛起了紅潮。
屏風后,姜元胤正走過來,透著屏風看到江風正對自己的寶貝女兒做出十分輕浮的舉動,一時間皺起了眉頭。
但姜元胤沒有別的動作,因為他看江風并非那等放肆登徒子。
若是就此撞破,外面的人聞聲闖進來,豈不是要壞了自己的寶貝公主的名聲?然而下一刻,讓姜靈月和姜元胤都沒有想到的是,江風輕輕開口,小聲問道:
“你爹是不是想造反啊!”
“……”
一時寂靜。
姜靈月蒙了。
姜元胤也傻了。
他們倆都不知道,為什么江風會有此疑問。
造,造反?
姜元胤面色古怪的看著屏風之外的江風。
朕已是皇帝,為何要造自己的反啊?
但姜元胤很快就反應過來。
朕現在不是仁軒帝,而是寧靖王。
但是姜元胤還是想不通,江風為什么會覺得身為寧靖王的自己要造反。
這個少年的思路怎么這么古怪?
姜靈月有些羞惱的推了一把江風,“誰!誰要造反了!”
江風趕忙捂住姜靈月的嘴:“你小點聲,沒人沒人,我就隨口一說!”
姜靈月趕忙掰開江風的手,羞怯的跑到了門口,生氣不已道:“江風你這個大笨蛋!”
江風頓時有些懵,他怎么就成大笨蛋了?
但姜靈月已經跑開了,江風盤算著自己要不要跑路,這妮子不會跑去告訴她爹了吧?
現在收拾東西離開京城還來得及嗎?
這個時候,一個有些稍冷的聲音在江風的背后響起。
“想什么呢?”
江風猛然回頭,嚇得心臟怦怦跳,方才自己真是太緊張了,竟然沒有聽到姜元胤的聲音。
江風很快平復心情,道:“沒想什么,請坐。”
姜元胤滿臉笑意的看著故作鎮定的江風,道:
“怎么,你還想反客為主來招待我?”
江風失笑道:“怎么會呢?要不我站起來,你再說一句請坐?”
姜元胤忽然心生一股惡趣味,便故作深沉的說道:
“正好你今天來了,我也想找你說點事。”
“什么事。”
“大事!”姜元胤冷峻的看著江風。
江風眉頭一皺,沉了口氣,“我可以不聽嗎?”
“不行!”姜元胤淡淡的說道:“你覺得,當今陛下怎么樣?”
江風嘆了口氣,果然來了。
“當今陛下我幾乎沒有什么了解,但是當今姜國太平,百姓安寧,政通人和,百廢俱興。”
姜元胤表面不動聲色,但是心里已經是樂開了花,十分享受江風的夸獎。
沒想到你小子還會夸人嘛!
姜元胤又問道:“你看我怎么樣?”
江風想了想,直言不諱的話估計走不出這個王府,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
“我看您年紀不大,卻年輕有為,各方面皆有建樹,憂國憂民,尊老愛幼,愛護封地子民,有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崇高境界。”
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
這句話如同沉鐘一樣在姜元胤腦海里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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