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元啟臉色蒼白,喉結滑動了下。
這一刻,他終于確定,他主動去認這個兒子,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因為,他是陸瀾山的養子!
而陸瀾山,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在京城,他算是有錢人。
他的錢,多得八輩子都花不完。
可有錢人和有錢人,也是不一樣的。
他和陸瀾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
他席家若是與青山集團打商戰,一敗涂地的,絕對是他席家。
他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顫抖,嘴角上挑,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卓遠,你是我的長子,席家原本就應該由你來繼承。
只是,我現在還年輕,我還沒想退下來。
我還能再干幾年。
我可以先安排你進公司,你喜歡做什么,我給你選個合適的職位。
等爸爸年紀大了,你再接爸爸的位置。”
“席元啟,你知道你再說什么嗎?”林潔怒聲質問他,“你讓他接替你的位置,銘宇呢?”
席元啟看了一眼明顯不服氣的他的二兒子,嘆了口氣:“卓遠才是我的長子,席家原就應該由卓遠繼承。”
“席元啟,你怎么能說出這么沒良心的話?”林潔又氣又急又傷心,眼中淚光閃閃,“他雖然是你兒子,可他早就失蹤了。
你這么多年都沒見過他,你和他之間能有什么感情?
這么多年,陪伴你、照顧你的人,是我們母子。
你怎么能把繼承權給他?
我不同意!”
“沒人問你的意見,”陸卓遠輕蔑地看向她,“我聽說,我媽還沒離婚,你就登堂入室,欺負我媽。
就你,還想讓你兒女繼承席家?”
陸卓遠呵笑了一聲:“就算我把席家毀了,也不會讓你和你的兒女得到席家一分錢!”
“你好大的口氣!”林潔氣急敗壞地怒瞪他,“席家是你想毀掉就毀掉的嗎?
你倒是毀一個給我看看!”
陸卓遠似笑非笑地看向席元啟:“你聽到了嗎?
你老婆讓我把席家毀掉。”
“小遠,她氣糊涂了,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席元啟近乎哀求地看著他說,“我知道,我虧欠了你們母子。
就因為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我明知道去陸家認你有風險,可我還是去了。
小遠,爸爸愛你。
爸爸保證,等爸爸百年之后,席家家主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當然,在陸卓遠繼承席家之前,他會安排好他其他幾個子女的人生,讓他們也衣食無憂,一生富足。
陸卓遠站起身,撣了撣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漫不經心的說:“我是來通知你們的,不是來和你們商量的。
明天,我就帶人去席家的公司,辦交接手續......”
他看向席元啟,唇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別妄圖轉移財產,我會派人盯著你。
不管你轉移多少財產,我都有辦法讓你吐出來。
不信,你就試試!”
“小遠......”席元啟臉色蒼白,聲音顫抖,“我是你親生父親,不是你的仇人!”
“不,”陸卓遠盯著他的眼睛,緩緩說,“你確實是我的親生父親,但你也是害死我母親的仇人!
不過,你放心,看在你確實給我母親提供了一顆精子,并且養了我八個月的份上,我不會趕盡殺絕......”
他的視線在別墅里轉了一圈:“這棟別墅,和別墅里的東西,我不要,你可以自己留著養老。”
“不,小遠,你不能這樣做!”席元啟痛苦地搖頭。
他還正值壯年,正是年富力強,享受事業的時候。
他不想把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江山,交出去。
哪怕是交到他的親生兒手里,他也不愿意!
陸卓遠瞥他一眼,沒再說話,施施然離開了。
林潔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氣得渾身哆嗦:“他是瘋子嗎?
他都在胡言亂語些什么?
他是神經病嗎?”
“他不是瘋子,也不是神經病,”席元啟痛苦地搖頭,跌坐在沙發上,抱住腦袋,“他的養父,是陸瀾山!
他是青山集團的副總裁!
毀了席家,他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