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卓遠點頭：“是，他是這么說的。”
趙昆修和羅素震驚得一時說不出話。
許久之后，趙昆修才一巴掌拍在茶幾上：“畜生！
我們盈盈怎么那么眼瞎，喜歡上一個畜生的兒子！”
“虎毒不食子！”羅素哭著搖頭，“那個老妖婆，比畜生還毒！”
“我去找她！”趙昆修氣的眼睛通紅，胸膛劇烈起伏，猛的站起身，“我要去找那個畜生算賬！”
“您冷靜下，”陸卓遠也站起身，“我這次來，是想向您二位求證一下，席元啟對我說的那些話……”
他扶著趙昆修重新坐下，把席元啟昨天對他說的那些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然后問趙昆修和羅素：“他說的話，是真的嗎？”
趙昆修沉默聽著，等他說完，他才沉沉嘆了口氣，看著羅素說：“是我和你外婆不好，對你母親的教養，太過嚴厲。
我們總是教導你的母親，要做一個善良、心胸寬廣的人。
于是，我們把你母親養得單純又寬容，善良又隱忍……”
他痛苦地搖頭，眼中滿是難以化解的傷痛：“我們把你母親保護得太好了，好到她不知道人間疾苦，也不知人心險惡。
當初，她要嫁給席元啟，我們不同意，可她不聽。
她就認定了席元啟。
那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反抗我和你外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愛情這種事，一旦動了真心，外人很難把她拉回頭。
我和你外婆拿她沒辦法，席元啟當時也的確是青年才俊，對她又好似一心一意。
我和你外婆商量過后，終究還是成全了他們。
唉！”
他嘆了口氣，重重砸了沙發一下：“這是我和你外婆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次決定，親手把你媽送進了狼窩。”
羅素淚如雨下：“席元啟追求你媽時，說得天花亂墜。
他雖然出身農村，但當時也算已經創業成功，小有資產。
你媽對他癡心一片，一心一意，我們怎么勸，你媽都不聽。
我們沒辦法，只得成全了他們，讓你媽嫁給了他。
當時，我們以為，我們還年輕，有我們看著，怎么也不會讓他欺負了你媽。
要是以后他辜負了你媽，大不了讓他們離婚，我和你外公養著你媽。
你媽和他結婚頭三年，沒有孩子，日子過得倒算和美。
只要熟悉他和你媽的人，都說他是個好丈夫、好男人，有能力，對妻子也疼愛有加。
你媽懷孕之后，他更是把你媽照顧得無微不至。
那時，我們甚至覺得，你媽嫁給他，也不錯。
他雖然出身差了一些，但本人有能力，品性也好，你媽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很幸福。
可你媽生下你之后，他媽來了，你媽的苦日子就開始了。
他媽性格強勢，你媽被我和你外公養得寬容、隱忍。
他媽就處處欺負你媽，導致你媽患上了產后抑郁癥。
他媽把你弄丟了之后，你媽就和他離婚了。
你媽和他離婚之后，我們才知道，自從他媽到了他家，你媽的日子就像是泡進了黃連水里，沒有一天不苦。
她說是來伺候你媽月子，卻把你媽雇傭的月嫂給辭退了，還讓你媽給她捏肩捶背，甚至洗腳按摩。
你媽被我們養的性子太軟了，只知道偷偷躲起來哭，連回家找我們告狀都不會。
直到你媽和席元啟離婚，有次席元啟喝醉了，跑來找你媽，你媽情緒崩潰了，對著席元啟吼，我們才從她口中知道這些事。
都是我們的錯……”
她痛苦地搖頭：“我們把女兒養得太好了，好到軟弱可欺。
那個老妖婆讓我剛生了孩子的女兒給她捏肩捶背，洗腳按摩，我女兒竟然也干了。
當初，她要嫁給席元啟，我們不同意。
她在席家過得不如意，就不愿告訴我們，但她說給席元啟聽了。
可席元啟那個畜生，竟然說什么他們那里都是這么孝順老人的。
說他媽年輕時就守寡，一個人養大他不容易，讓你媽忍讓他媽。
你媽那個傻子，竟然就聽了。
要不是那個老妖婆把你給遺棄了，觸了你媽的逆鱗，你媽忍不下去了，和席元啟離婚了，那個老妖婆還不知道怎么折磨你媽！”
“我知道了。”陸卓遠把兩位老人說的每一句話，都認真記下了。
雖然，他不記得他的生母了，但那是個愛他如命，為了尋找他，失去性命的女人。
他雖然不記得她了，但他知道，那個女人應該是這世上最愛他的人了。
既然如此，凡是欺負過她的人，他都要記下。
他要幫她報仇！
“那個林潔呢？”陸卓遠問兩位老人，“席元啟是在之前就和林潔有染，還是和我媽離婚之后，才和林潔在一起的？”
“我們不知道，”趙昆修搖頭，“我們只知道，林潔是席元啟的秘書。
你媽去世之后不久，席元啟就娶了林潔。
至于席元啟是什么時候和林潔在一起的，沒人知道。”
恐怕，只有席元啟和林潔兩個人清楚，他倆是在他女兒去世之后才在一起，還是他女兒還沒和席元啟離婚，他們就有私情了。
但要是誰問那兩個人，那兩個人肯定會說，他們是在他女兒和席元啟離婚之后，才在一起的。
至于真相，除非他們在席元啟還沒和他女兒離婚時私會，被人撞破過。
不然，除了他們本人，沒人知道真相。
“我知道了，”陸卓遠再次點頭，“所以，林潔的一個女兒、兩個兒子，不是私生子女是嗎？”
“那倒不是，”趙昆修搖頭，“他們都是在席元啟娶了林潔之后出生的。”
“好，我知道了，”陸卓遠看著趙昆修和羅素，認真的保證說，“您二位放心，當初，不管是誰虧欠了我媽，以后，我都會加倍讓他們償還回來！
人死不能復生。
我沒辦法救活我媽，但我能讓傷害過她的人，比當初的她，更痛苦！”
陸卓遠這話，聽得趙昆修和羅素心驚肉跳。
他們覺得，他們外孫長得很俊美，氣質也很好，清冷卻干凈，孤高卻貴氣。
可他身上，卻有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邪氣。
那股邪氣，讓他看上去有些可怕。
羅素有些心慌，一把抓住陸卓遠的手，急聲說：“孩子，犯法的事，咱們可不能做！
外公、外婆不想讓你給你媽媽報仇，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平安健康快樂地活著。
孩子，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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