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閃婚老公竟是財閥繼承人 > 第318章 在我心里,我們已經離了
  顧念這一遲疑,讓男人心里有了答案。

  血紅的眼眸,慢慢合上,努力地,將那張自己愛入心魂的臉,隔絕于眼簾之外。

  “你走吧。”

  他咬牙。

  顧念遲疑,沒說話。

  男人牙齒差點咬斷,牙縫里迸出一字:

  “我說,滾。”

  “厲騰,我……”

  “不要給我廢話,如果不想后悔,就給我滾,滾得遠遠的。”

  她不滾,他幫她。

  手臂橫過她身子,拍噠。

  車門打開,外面的風灌了進來,顧念脊背生涼,她正要說什么,不遠處的電梯門開了,正要一對母子走了出來,小男孩望了過來,顧念驚慌失措,趕緊跳下車,腳尖剛著地,車子錯過她腳尖開出,像匹發怒的野馬。

  她追著跑了兩步,忽然,就停下了步子,她憑什么追,以什么立場追。

  她們已經離婚了。

  可是,她擔心厲騰那副樣子,便立即撥通肖辰的電話。

  肖辰并不知情,接到顧念的電話,不知所云:

  “顧總監,有事?”

  顧念秀眉緊擰:

  “你快去看下厲騰,他好像中了春情。”

  肖辰面色一怔,抓緊手機,捋了捋思緒,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八成是厲騰中了春情,跑去找顧念,而顧念把人拒于門外。

  肖辰吸了口氣,說:

  “顧總監,你真不該拒絕,厲總心里,一直都有你,這個樣子了,他都硬撐著來找你。”

  感情上的事,外人幫不上忙,但是,肖辰實在忍不住,和盤托出:

  “你知道這五年,言心為什么一直在厲總身邊嗎?”

  不待顧念回答,他又說:

  “因為你走那年,厲騰生了很重的病,他愿意退出盛世,讓薄臨淵經營,也是因為他病情越來越重,他創立中盛,也是為了你與孩子們能過上幸福的生活,哪怕在他不再的情況下。”

  顧念心口抽緊,皮眼跳了跳:

  “肖辰,你說清楚點,什么叫他不再的情況下?”

  肖辰:

  “他有很嚴重的狂躁癥,發作起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自從夫人離世后,他就一直服用安眠藥,后來,你又帶著團團走了,他的病就更重了,這五年,你知道他吃了多少抗郁的藥嗎?”

  說到這兒,肖辰都想哭了。

  而這女人,什么都不知情。

  顧念的心跳得厲害,她不知道如何接口,而肖辰徑直說:

  “薄總是個要面子的人,他不愿意外界知道自己的病,所以,從不去醫院瞧病,而言心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找上門來要為薄總治病,薄總本來不愿意,是我好說歹說才同意了,言心對外界宣稱,說自己是薄總的未婚妻,你沒回來前,薄總為了報她的恩,從來沒去糾正過,你回來后,他一直在回避,甚至都不愿意言心再過來為他治病,他撐了這么久,終于撐不下去了,我沒有辦法,才給言心打了電話。”

  肖辰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心里舒坦極了。

  “顧小姐,如果你念薄總的一點好,或者,你還念與他的一點夫妻之情,你就不要再折磨他了。”

  顧念沉默了,她的沉默,在肖辰看來是絕情的表現。

  肖辰失望了:

  “顧小姐,如果你真的一點不喜歡薄總,就放他自由吧,這份感情,薄總挺累的。”

  電話掛了,顧念僵在原地。

  宛若雕像。

  一時間,她還無法消化肖辰的話,或者說,她在質疑肖辰的話,是真是假。

  手機響了,她急切地拿起手機,屏幕上出現的‘王嫣’二字,讓顧念眼眸中的希望慢慢變成了失望。

  “念念,聽說厲騰中了春情,他去找你,沒傷害你吧。”

  顧念心煩意亂:

  “沒有。”

  聽了這答案,王嫣突然叫起來:

  “念念,他去找你,你把他趕走了?”

  顧念沒作聲。

  王嫣心里矛盾極了,她即希望顧念不要受傷,正當顧念把厲騰趕走了,她心里又覺得對厲騰有點殘忍。

  “他該不會去找言心了吧?”

  言心,又是言心。

  顧念心口陣陣鈍痛襲來。

  腦子里,不時浮現出厲騰與言心糾纏的幕。

  那畫面,讓她五臟六腑沸騰起的情緒,快要將她逼瘋。

  她受不了地喊了聲:

  “那是他的事。”

  王嫣知道顧念著急,但又放不下面子,安靜了一會,緩緩說:

  “念念,如果不放心,就過去看看他吧,面子值不了幾個錢的。”

  兩人之間,總有一人要放下身段,而厲騰已經放下過一次了。

  這次,必須得顧念主動了。

  王嫣催促:

  “去啊,我問問肖辰,厲騰在哪兒。”

  對于王嫣的決定,顧念沒有阻止,她邁著極慢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出車庫。

  翁-翁-翁-

  王嫣電話打回來了。

  顧念接得很快,王嫣急切的聲音入耳:

  “肖辰說,他也不知道厲騰去哪兒了,人并沒有回公寓。”

  顧念神色怔了怔,忽然心提到了嗓子尖。

  她掐了電話,開始撥那個爛熟于以后電話,連續撥了好幾遍,都是關機狀態,厲騰是鐵了心不讓大家知道他的下落,才會關機。

  她只好給肖辰打。

  肖辰嘆了口氣,眉心微折:

  “你在哪兒?顧小姐,我來接你。”

  “中盛門口。”

  顧念站在陽光下,明明那么炙烈的陽光,她卻覺得渾身冰涼刺骨。

  肖辰很快過開車過來了。

  肖辰顯然很著急,顧念剛上車,車子就開離了中盛。

  “你知道他在哪兒?”

  顧念問。

  肖辰搖頭,抓住方向盤的手,指節泛白:

  “我們只能過去碰碰運氣。”

  顧念沒有再問,既然肖辰說去碰運氣,那么,至少,他是知道厲騰去哪兒了的。

  車子開去了一棟偏遠的別墅。

  別墅樓下,果然停著剛才厲騰從中盛車庫開走的車。

  顧念懸起的心,這才落下。

  肖辰熄了火,迅速跳下車,顧念也跟著下車,追了進去。

  客廳里,白熾燈明亮,沙發上坐著柏裴安,他正在調著藥,聽到門鈴響,他讓傭人阿三去開門。

  阿三剛打開門,肖辰與顧念走了進來。

  “柏醫生。”

  肖辰打招呼,見裴柏安手里的藥碗,肖辰終于不再那么急躁。

  裴柏安望了眼兩人,招呼他們坐下,這才緩緩說:

  “他吃了藥,在樓上睡下了,今晚,就等他在這兒吧,估計,藥性猛烈。”

  裴柏安余光落到顧念身上:

  “薄總挺受罪的。”

  這話,應該是故意說給顧念聽的。

  見顧念裝作沒聽見,裴柏安戳眉:

  “顧小姐,不,我應該喊你薄太太,你與薄總并沒離婚,他被人陷害了,其實,你是最好的解藥,我調的藥,怕是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顧念沒辦法再漠視下去,她清了清嗓子:

  “裴醫生,我與他已經離婚了,再發生點什么,對他,對我,對孩子,都是不負責任的。”

  言下之意,離婚了就不再糾纏。

  裴柏安嘆息:

  “但是,我從你眼睛里看到了擔憂,如果你對他沒一點感情,就不可能急匆匆與肖助理找過來了。”

  顧念遲疑,想著要怎么回答比較好。

  肖辰不放心,趁裴柏安與顧念說話的間隙,悄悄上樓去了。

  顧念起身,對裴柏安說:

  “他畢竟是團團與薄時予的父親,他出事,兩個孩子就沒爸爸了。”

  “裴醫生,即然他沒事了,我就先回去了,麻煩您了。”

  裴柏安不想放過顧念,便說:

  “你謝謝我?以什么立場謝謝我呢?以薄太太的身份嗎?”

  顧念咬唇:

  “以他孩子的媽咪,我剛剛說過了,如果他出事,兩個孩子就沒父親了。”

  裴柏安笑:

  “薄太太,我也剛剛說過了,這種藥,壓不了他身體里兇猛的毒性,如果不想他出事,不想你兩個孩子沒父親,看在你兩個孩子的份上,把這藥,拿上去給他吧。”

  裴柏安將調好的藥遞過來。

  顧念的目光,落到藥碗里。

  見她猶豫不絕,裴醫生又說:

  “他中的,不是一般的春情,如果得不到緩解,會全身血管爆裂而亡。”

  顧念心跳驟然又快了。

  強烈的心跳聲,仿若要跳出胸腔。

  “上去吧。他應該也沒睡著,也睡不著。”

  裴柏安將藥碗塞到顧念手上,走去書房了。

  顧念端著藥碗,躊躇了會,腳步最后還是邁上了白色臺階。

  她剛上去,肖辰從房間出來了,眉心起了皺折。

  對上顧念的臉,眉心的刻痕舒展開:

  “顧小姐,你幫幫薄總吧,求你了。”

  “我肖辰一向不求人的。”

  但是,現在,他求顧念,代薄總求顧念。

  “他不肯碰其他女人,你就該知道,他又多喜歡你。”

  肖辰不再說話,從她身邊擦過,下樓去了。

  顧念進入房間,步子很慢,但房與與樓梯距離,就幾步之遙,再慢的步子,也有走完的時候。

  房間里,很靜,靜得能聽到男人的呼吸聲。

  而這巨大的呼吸聲,是從浴室方向傳來的,顧念下意識看向地板,襯衫、領帶、褲子、皮帶,交織在一起,清一色男性衣服。

  她將藥碗輕輕放到琉璃臺上,站在床尾,靜靜等待,沒有離開。

  咣當,聲音有些響。

  男人出來了,腰上僅著一條浴巾,腰上的浴巾松松垮垮,壁壘分明的胸膛,水珠不斷往下滴落,直接沒入人魚線。

  八塊腹肌,清晰可見,分布均勻的肌肉,性感如妖孽。

  顧念的心跳得更快了。

  男人的身材,似乎比五年前更誘人。

  顧念屏住氣息,不敢說一個字。

  到是男人在看到她后,先是詫異,很快恢復神色,挑眉問:

  “你來做什么?”

  剛剛才拒絕了他,現在要送上門,到底什么意思?

  顧念聲音啞啞的:

  “裴醫生讓我拿藥上來。”

  厲騰似乎并不領情,聲線拔高:

  “我問你來這兒做什么?”

  他必須的緊緊捏住拳頭,才能壓下想要瘋狂撲向女人的沖動。

  “我……”

  “肖辰讓我來的。”

  厲騰指尖按在滾燙的眉眼上:

  “即然是這樣,這里不需要你,你可以走了。”

  顧念提唇:

  “你就一定要這樣嗎?”

  厲騰看都不想看她一眼,走過去,從琉璃臺上端了藥碗,仰頭喝完,將碗遞給她:

  “把碗拿下去,你可以走了。”

  男人的再次驅趕,讓顧念心里挺難受的:

  “剛剛,肖助理在門外對我說,他說求我進來。”

  厲騰罵了聲:

  “多事。”

  “那是他自以為是,我可什么都沒說,顧念,沒你,我照常能活下去。”

  “你就一定要這樣逞強嗎?”

  她都放下自尊過來找他了。

  她擔憂他啊。

  “我怎么逞強了?”

  不是她不要他了嗎?

  顧念不想與他吵架,她過來,也不是為了要與他鬧別扭的。

  所以,她轉移話題:

  “裴醫生說你中的藥,藥性很猛,怕你熬不過去,厲騰,咱們去醫院,好不好?”

  厲騰真有想掐死女人的沖動,去什么醫院,裴柏安可是醫界泰斗。

  可是他沒有這樣說,胸口高漲的怒火,因顧念的話而更加高漲:

  “我死不是更好,那樣,就沒人攔著你找江白然,或者找其他男人了。”

  這話,怎么聽都有堵氣的意思。

  顧念汲了口氣:

  “厲騰,你從來就不明白,我們之間,并沒有其他人。”

  厲騰冷笑:

  “是么?”

  “也是,在你心里,從來就沒喜歡過我,當初,是我媽強行讓你嫁我的,所以,我們生活的那差不多一年的時光,都特么的喂了狗。”

  極有修養的貴公子,氣得飆了粗話。

  “如果你實在想要我們復合,我們可以試著相處一段時間。”

  厲騰氣笑了,舌尖狠狠頂了頂上腭:

  “復合?”

  “顧念,我厲騰的生活,只有喪偶,沒有離婚,我再告訴你一遍,我沒簽字,我們沒有離婚,我之所以愿意等你,愿意給你時間,是我心里一直有你。”

  這算是厲騰第一次向女人告白吧。

  本以為很難出口,沒想在火氣之下,說得挺順暢的。

  “可是,在我心里,我們已經離了。”

  這話氣得厲騰想打人。

  “顧念,你到底過來做什么?”

  她之所以過來,不是因為擔心他嗎?

  她擔心他,為什么不說出來?非得這么別扭與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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