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里有片刻的尷尬與寧靜。
顧乘風的心好似有尖刀在其中劃過......
“遙遙,你跟我,一定要提起別人嗎?”
每當他想要與她親近些,她總是很煞風景的提起外人。
司遙歪著頭,疑惑的看他,“季邵恒不是別人,他是我的丈夫。二叔,麻煩你自重。”
一聲二叔,聽的他心房都在顫抖。
真是諷刺啊,季邵恒無論如何都不肯開口叫這一聲二叔,偏偏司遙卻總是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猶如魔咒一般。
閉了閉眼,顧乘風深吸了一口氣,才道,“遙遙,你一定要這樣嗎?”
“不然呢?”司遙將問題扔回給他,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當年走的那般決絕,如今卻又突然回來了。
成了她老公的二叔就算了,還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還問她一定要這樣?
呵,男人心真是海底針,摸不透,也搞不明白。
但她唯一知道并且可以肯定的就是她現在一點瓜葛都不想跟顧乘風有!
“遙遙,我們......”顧乘風還想跟她說下去,大門忽的打開了。
有傭人出來的同時,正好看到了他們。
“二爺,少夫人,你們來了。”
兩人之間那尷尬的氛圍瞬間被打散。
顧乘風看向司遙時那滿眼的柔情也被沉沉的壓到了谷底。
有些感情,即便在心底翻涌的再洶涌熱烈,也不能彰顯出來......
尤其是在季家。
顧乘風旋即問道,“我爸呢?”
“老爺已經等了二爺多時了,二爺里面請。”傭人答,并沒有覺得跟前的兩人同時出現在大門口有什么不妥。
顧乘風順勢回頭去看司遙,意思讓她一起進去。
司遙卻答,“二叔先進去吧,我要在這里等季邵恒,我們說好了一起進去的。”
“......”顧乘風心口一陣絞痛,臉色瞬間就蒼白了起來。
早知是這結果,方才又何必多此一問?
腳下有些沉重,顧乘風暗自咬緊了牙關,這才邁步朝著門內走去。
傭人也跟著帶路。
只余下司遙一人立在石獅子旁邊。
夜色朦朧,也模糊了她暗藏在眸底那淺淺的傷痛。
恰逢一陣夜風吹來,身上起了涼意。
她攏了攏外套,將自己縮了起來,躲在石獅子后漸漸隱入了沉沉的黑暗。
到時候,她才明白了那句話。
造化弄人......
——
顧乘風去見季霄的時候,季霄正負著手俯身欣賞著自己剛剛收藏的一副古董畫作。
到他這個年紀,什么東西也看過了,玩過了,錢對他來說也就只是銀行卡里的一堆數字,已經老在不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