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陽也走了,王烈不敢太慢,催馬緊趕慢趕,終于在天黑之前也算是進了京城。
到了地方之后連口水都沒喝,直奔親王府。
親王可不是一般的王爺,不單是地位最為尊貴,而且和皇上兄弟相稱,關系最為要好。
在王府門口自然是戒備森嚴,一般人根本就不敢往前靠。
“站住!這里是親王府,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速速退開!”
王烈從懷中掏出魯天鵬那張借據,說道:“我是天穹縣令的手下,要把這東西轉交給小王爺李肅。”
“此事關系重大,還請各位幫忙通報一聲。”
守門的這個護衛把嘴一撇,譏笑著說道:“縣令?一個九品芝麻官就想和我們小王爺攀扯交情?這不是得了失心瘋嗎?”
“趕緊滾蛋,再在這里啰嗦,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王烈不由得一愣,可知道這件事關乎于李陽一家的安危,哪肯就這么走,當即發作起來。
“讓你通報就去通報,不就是個看大門的嗎?有什么可狂的!我在縣衙也負責看門,和你半斤八兩,狂個什么勁!”
王烈心直口快,脾氣又沖,當即反唇相譏,二人怒目橫眉,眼瞅著就要動手!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陣馬掛鑾鈴之聲,幾匹馬從遠處飛馳而至。
最前面這匹馬上面端坐的正是李肅,還背了一張弓,后面幾匹馬上都是隨行保鏢,還有不少獐狍野鹿等獵物。
今兒個李肅出城圍獵,所獲甚豐,心情那不是一般的好,帶著人就要回府,一眼就看到了王烈。
知道這是李陽心腹手下之一,便問道:“你不是那個…對了,王烈是吧?怎么又回京了?”
王烈沒好氣地說道:“奉了我家秀才爺的命,要給您送個東西,結果這小子狗眼看人低,還說要揍我呢!”
李肅哈哈一笑,回頭訓斥道:“張桂,這可是我救命恩人的幸福愛將,不可怠慢了。”
“你可別不服氣,真要是動起手來,估計十有八九你就是那個挨揍的,以后見到此人便一路放行即可。”
張桂也嚇了一大跳,站到一旁不敢說話,而王烈把那紙借據便雙手遞了過來。
李肅展開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上面的落款倒是認識,魯天鵬不就是魯直的四兒子嗎?
可是這上面寫得明白,這魯天鵬之所以要借馬,是回京告狀,說什么有人毆打皇親國戚云云。
王烈上前走了兩步,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小王爺,這魯天鵬告的就是我家秀才爺。”
“什么?!”
李肅驚訝地問道,“李陽遠在天穹縣,怎么可能碰到皇親國戚?”
這話剛一說出口,自己也明白了過來。就在前兩天,皇上剛剛賜婚,公主不也跟著過去了嗎?!
要說天穹縣有什么皇親國戚,那必是公主無疑啊!
↑返回頂部↑李肅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知道這件事有多么嚴重!
自己在皇上面前算是得寵的,可和公主一比那可就差飛了!
在皇上面前自己要彬彬有禮,言談舉止必須有個分寸,處處還要考慮到皇上的喜怒情緒。
而公主恰恰相反,在皇上面前可以肆無忌憚,皇上還要反過來去哄她,可以見得在心中的位置!
要是把這個公主給打了,皇上還不急眼?!
李肅一跺腳,喃喃地說道:“這個李陽,真是不給我省心啊!打誰不好,偏偏要打…”
說到這里,下意識地住了嘴,回頭對王烈說道:“你先進去等著,我派人招待著,有什么消息你也好給送回去。”
說完,拿著這張借據一路飛奔,直接來到了后堂。
親王和王妃正在荷花池畔喂魚,看到李肅一路狂奔,不由得面現不悅之色。
“李肅,怎么如此毛躁!說過你多少回,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這么毛手毛腳難成大器!”
聽到當爹的訓斥,李肅也懶得解釋,急忙說道:“爹,壞事兒了,李陽把公主給打了!”
“啊?你怎么知道?”親王也吃驚不小,趕忙問道。
“魯天鵬不是跟著李陽去做巡檢嗎?這家伙不知道怎么得到了消息,跑回來要告一狀啊!”李肅說道。
“這事兒如果捅上去,圣上面子往哪兒擱?誰不知道公主在皇上那兒的位置?只怕李陽要被治罪呀!”
親王順手接過了這張借據,看完之后便陷入了沉思,過了半晌,臉上居然浮現出了微笑。
“你這張借據是李陽派人送來了吧?既然能送到咱們親王府,那就是找人幫忙。”
“李陽此人絕非池中之物,早晚會一飛沖天,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又是你的救命恩人,這個忙咱們必須幫!”
聽到親爹開了口,李肅終于放下心來,若是自己的爹都辦不到,只怕這天底下除了皇上水也沒招了。
親王思慮片刻,小聲說道:“這件事情倒不難辦,只不過你要忍痛割愛,不知可舍得?”
李肅一頭霧水,趕緊表態道:“李陽是我的救命恩人,若能救他,兒不惜赴湯蹈火,哪有什么舍不得的。”
親王一笑,說道:“你已經有一妻一妾,平時關系可好?不要隱瞞,盡管說來就是。”
李肅苦笑著說道:“我說爹呀,兒女婚事,父母做主,這都是你給我張羅的,怎么還反問起來?”
“我那妻妾都不是省油的燈,天天對著掐,我都懶得回屋,這你還不知道嗎?”
親王笑道:“你知道就好,平日里你寵愛小妾,說她善解人意,對正妻不聞不問,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現在就去后面,按住你那個小妾,狠狠責打一頓,然后為父帶你入宮請罪。”
李肅都聽懵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難不成自己打小妾一頓屁股,就能把李陽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