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舒悅緩緩回頭,見身后站著一位雍容華貴、慈祥可親的婦人,不禁笑著繼續道,
“畫中的女人雖然只是個背影,看不到她的臉,但從山水,明月,以及遠方的云霧中,我卻能體會到她深深的思念之情。”
聞言,藍茵不禁心頭微顫,一臉驚訝地看著她。
“不錯,這幅畫的名字就叫《思念》。
這位小姐,看來你對油畫深有研究呀?”
“不不不。阿姨,您過獎了。我只是在大學期間兼修了兩年,略懂一些皮毛而已。”舒悅不好意思地擺擺手。
“你真是太謙虛了。見過這幅畫的人,沒有幾個能讀懂它的深意。”
藍茵笑著看向她,不知是錯覺,還是自己眼睛花了,竟感覺她的眉眼與自己一直在尋找的女兒有幾分相似。
“這位小姐,你是本地人嗎?不知怎么稱呼?”
“是的,我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榕城。我叫舒悅。”
看著她一臉和藹,舒悅很爽快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舒悅,這個名字真好聽。”藍茵心中有一絲失望,她的女兒可不是在榕城丟失的,
“這幅畫中蘊含著一個故事。不知你有沒有時間,可否聽我講講。”
“好呀。我真好在等人。”舒悅笑著回。
藍茵抬眼向油畫望去,思緒慢慢飄向了遠方。
“十八年前,畫中的女人帶著她心愛的小女兒去看望遠在外地工作的丈夫。
途中轉車時,突然烏云滾滾,下起了傾盆大雨。
為了不錯過班車,女人把小女孩安排在一個屋檐下避雨,跑到前方商店去買傘,可等她回來時,女兒卻不見了。
她發了瘋一樣地四處尋找,撕心裂肺地哭喊,也沒有找到她心愛的女兒。
從此,女兒就從她的世界中消失了。在女兒18歲生日那年,她含淚畫了這幅畫,取名叫《思念》。”
看著藍茵眼中噙滿了淚水,舒悅也不禁眼眶有些發紅。
“阿姨,您怎么對這個故事如此清楚,難道您就是……”
“不錯。那畫中的女人就是我。我的藝名叫茵馨,兩個字分別來自于我和我女兒的名字。”
藍茵拿出紙巾輕抹掉眼中的淚水,繼續道,
“之所以取這個名字,就是希望我和我的女兒有一天能夠重逢,再也不分開。”
正在這時,前方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藍茵,你什么時候到的?來了,怎么也沒和我說一聲?”
“師兄,我剛到不久,正與這位很懂油畫的舒小姐聊天呢。”藍茵笑靨如花地轉頭看他。
來人聽到“懂油畫”三個字,不禁仔細打量起舒悅來。
四目相對之際,兩人不約而同地叫出聲。
“舒悅?”
“陸老師?”
舒悅一臉興奮地看著他:“陸老師,難道這個畫展是您辦的?”
“是呀。”陸嘉滿眼含笑,“在國外待了幾年,回來后便在幾位同學的相助下辦了這個畫展。
真沒想到,竟在這里遇見了你。舒悅,三年沒見,你比讀大學時可變化了不少,我差點沒認出來。
你現在是讀研,還是工作?”
“工作。在一家動漫公司。”舒悅微笑著回。
藍茵站在一旁聽著兩人親切地熱聊,不禁問道:“師兄,這位舒小姐是你以前在榕大的學生?”
“對。她主修的是動漫,跟我兼修了一個學期的油畫,很有靈性的一個孩子。
可惜,后來我因事出國,就沒有再見過。”陸嘉回。
“原來是這樣,那還真是巧呀。”藍茵若有所思地說。
三人又在一次閑聊了幾句,有個陸嘉這層關系,藍茵感覺與舒悅更加親切。
“舒小姐,以后見面,你就叫我藍姨吧。”
“好。那您也要直呼我的名字,舒悅。”舒悅笑盈盈地看著她。
這時,蘇瑤從外面火急火燎地跑進來,幾人又在一起寒暄了幾句,舒悅與陸嘉互留了聯系方式,便告辭,向前走去。
“師兄,你對舒悅了解多少?能和我談談她嗎?”
望著她倆漸行漸遠的身影,藍茵轉頭看向陸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