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舒悅立即坐到他身旁，輕聲問：“怎么了？難道你不喜歡？”
“喜歡。”季璟城拉住她的手，目光緊緊地直視她，“我只是不想聽到你把我們的工資分得那么清。
什么你的我的。以后，我的也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記住了嗎？”
“啊？哦。”舒悅傻傻地眨了眨眼，半天才從他的話中繞出來。
沒想到一向不善言語的男人，情商還挺高，怎么這么會說話呀。
吃飯時，舒悅自然地打開紅酒，斟上一杯遞給季璟城。
“季先生，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陪你好好喝幾杯。”
“就你那兩杯量，還想陪我喝，你就不怕醉了，待會兒出洋相。”
季璟城臉上陰云已消失殆盡，眸色寵溺地看向她。
莞爾一笑，舒悅向他舉起杯子。
“我現在酒量提升了，難道你不知道？再說就算醉了，也沒事，反正是在家里。
來，季先生，我們一醉方休。”
季璟城挑眉：“你就對我這么放心？不怕我酒后控制不住，對你做什么。”
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舒悅唇角微勾：“我相信季先生的人品，也相信你的克制力，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季璟城怔怔地與她對視，半晌后才舉起杯子道：
“好。那就喝吧。一醉方休。”
兩人邊吃邊聊，從幼年聊到大學，再聊到工作，如同一對老友一般，無所不談。
舒悅坦坦蕩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而季璟城說起話來卻要十分謹慎，因為他要隱瞞的事情太多。
還好，他酒量比舒悅大，一直能保持頭腦清醒。
當談到奶奶時，季璟城眸色中慢慢升起陰郁之色。
“奶奶出車禍那年，我正在讀高二。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的性情發生了很大變化。”
舒悅已有幾分醉意，透過氤氳的熱氣，目光朦朧地注視著他。
“季先生，你不要傷心。意外事故，誰都無法預測。相信奶奶在天之靈，看到你現在的成就，一定會很欣慰。”
“不。你不明白。再大的成就也彌補不了我對奶奶的虧欠。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季璟城眉頭緊皺，眼中竟噙著淚光。
心頭一驚，舒悅坐直身體問：“怎么了？你為什么要這樣說？”
輕嘆一聲，季璟城回：“奶奶是因為我才出的車禍。我那時不懂事，偏要去追一個即將出國的朋友。
奶奶不放心，跑出家門，想要攔下我，誰知卻被一輛疾馳而過的汽車撞倒……”
“原來是這樣。”靜靜地聽他說完，舒悅若有所思，“看來你那個即將出國的朋友對你很重要，是叫子寒吧？”
心頭一震，季璟城驚愕：“你……你怎么會知道這個名字？”
“以前聽你在夢中叫過。看來你們還真是兄弟情深，這么多年過去了，夢中還會呼叫他的名字。”舒悅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兄弟？她竟然把那個人看成男人了，不過這樣也好。
季璟城輕咳一聲，淡定地問：“那我最近還叫過這個名字嗎？”
“沒聽到。”舒悅思忖片刻，“自從我答應幫你治病后，我好像就沒有再聽到你說夢話。”
她答應幫他治病后，兩人也偶爾會睡在一張床上，又加上這幾天，這個男人似乎每晚都睡得很沉。
難道他愛說夢話這個毛病也被她一并治好了？
“哦。那就好。”季璟城低頭輕抿一口紅酒，抬頭目光灼灼地凝視她，“有你在我身邊，其他人都不重要。”
不經意間又一次被他表白，舒悅臉色緋紅，揚起酒杯大喝了兩口。
“季先生，你真的打算要和我過一輩子嗎？”
“當然。那次把你從山上救下時，我就說過，我們倆以后再也不會分開。”季璟城目光真誠而又堅定。
舒悅微晃著杯中的紅酒，醉意薰薰地輕掀眼瞼。
“可我記得我們……我們曾經簽過一份協議。我們只是半年夫妻，應該還有兩個月就到期了吧？”
“有嗎？我怎么不記得了。”季璟城卻唇角漾著淺笑，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