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鳶還是十分好奇白嵐都說了什么。
一路上都在詢問和調查。
可阿瑤最嚴的很，壓根不說實話。
“也沒說什么。”
后座，阿瑤撇撇嘴，隨便扯了個慌。
淡定的模樣竟然沒有被沈鳶看出異常。
“不過就是正常的交談罷了，我們倆也沒說多余的話，倒是你，一直和顧跡雎聊天，應該會打擾到他的工作吧？”
沈鳶自然不會主動和顧跡雎說話。
若不是顧跡雎挑起話題，恐怕辦公室會一直沉默下去。
面對阿瑤的詢問，沈鳶沒有回答。
一雙黑瞳凌冽閃爍，不多時自顧自的吩咐道：
“我先帶你回溫家休息，過幾天再回學校住，有什么不習慣的地方隨時和我說，不過溫家的人都很好相處，應該不會有麻煩的。”
阿瑤沒說話，坐在后座再次陷入沉默當中。
懷疑的種子卻在沈鳶的心里深深種下。
回了溫家，溫素正好來找沈鳶。
阿瑤才剛剛換下衣服，溫素便推門進來。
一霎間，阿瑤被嚇得驚慌失措，溫素也愣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
“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這有客人。”
沈鳶從洗手間出來，笑著給溫素解圍。
“不是客人，這是我領養的孩子，叫阿瑤。”
沈鳶拉著溫素進來，熱情的給雙方介紹著身份。
奈何阿瑤卻悶悶不樂，好似是對‘領養’二字十分抗拒。
只要一提到‘領養’，阿瑤的臉色一定會垮下來。
只可惜，沈鳶一直沒看出來，也沒有感受到阿瑤的情緒。
“領養的呀？”
倒是溫素眼尖，始終觀察阿瑤的一舉一動。
提及她的身份時，小孩眼底劃過一抹明顯的陰霾。
這讓溫素擰眉，立刻拉著沈鳶出門。
“你確定，這孩子是你領養的，和你關系不錯？”
房門關上，溫素壓低音量詢問，卻問的沈鳶有些納悶。
“當然了，但關系的好壞，我也不確定……這孩子最近的情緒不太穩定，有的時候不愿意說話，我對她的了解也很少，所以……”
沈鳶長嘆一口氣，十分可惜表示道：
“要說是關系好，好像也沒到那種程度，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應。”
溫素拍拍她的肩，好似有話要說。
但她站在房門口，總擔心會被阿瑤聽見。
“我可告訴你，阿瑤這小孩不簡單，心思很敏感，一眼就能看出來，尤其是……你剛剛說阿瑤是你領養來的孩子，她對這個身份很抗拒。”
大抵是溫素的性格使然，令她比沈鳶觀察的更加仔細。
溫素說出口的提醒，都是沈鳶從前從未注意到的。
果真沈鳶耳朵上豎起來，對此還感到不可置信。
“抗拒？但我們起初溝通時，她并沒有反駁我的意見……”
“沒有反駁和抗拒是兩回事，你最好關心一下這孩子的心理健康問題，不要讓她多想，關于她的身份，你也和她多多溝通。”
這畢竟是兩人之間的私事。
溫素不好多說，更不好參與其中。
提醒過后，溫素去了客房忙碌自己的事，只剩下沈鳶一人回到房中，試圖試探阿瑤的想法。
“阿瑤，你在學校里……有沒有人問過你的家庭？”
“或者，你對我們的關系如何看待？要是有人說你是領養來的孩子，你會不會感到不開心？”
阿瑤沒說話，悶頭處理手上的東西，半晌才有所回應。
“沒有，也不會。”
簡短的兩個回答，卻是阿瑤不斷平靜內心得來的結果。
她善于偽裝，如今更是將所有情緒全部隱匿其中，盡可能的不讓沈鳶發現。
果真沈鳶沒再仔細深究。
“這樣，溫家的客房比較多，你今天就睡在我隔壁，等學校那邊聯系好了，我再送你回去，你看這樣行不行？”
阿瑤點頭，沒說話。
沈鳶權當她是默認了自己的做法，立刻帶著東西安頓在了隔壁的客房。
門關上，阿瑤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誰知晚上時，白嵐主動聯系，一通電話直接打到了阿瑤的手機上。
“我白天和你說的那件事，你應該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吧？只要你愿意，我們可以隨時見面約談，你覺得怎么樣？”
阿瑤沉聲，小心翼翼的回應。
“嗯，謝謝。”
“你和我說什么謝！畢竟顧總這么多年來，身邊也需要一個女人照顧支持著，我看你年齡雖小，但性格和顧總合適，真要是把你們撮合成了，我也算是紅娘了！”
阿瑤一愣，受寵若驚。
“真的嗎？那還要麻煩你了……”
“你明天有沒有時間見面？要是可以的話，我過去接你，這件事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上次辦公室一見，都沒有時間繼續聊下去。”
“我也不確定，如果有時間，我會聯系你。”
話說到這，沈鳶的房門剛好擰開合上。
她半夜出門本想下樓接水。
誰知路過阿瑤的房門，卻意外聽見了她與人對話的聲音。
女人不知電話那頭的人到底是誰。
但看著阿瑤奇怪的舉動，沈鳶總覺得她有事瞞著自己。
難不成……
是青春期？
又或是正在和同學聯系？
出于對阿瑤隱私的保護，沈鳶沒有推門進去。
而是倒了水后回到房間，繼續熬夜趕制策劃案。
室內的獨處也讓沈鳶靈感爆棚，有了不少新的點子。
誰知這一連幾天的高強度壓力，以及不規律的飲食和作息，終于讓她第二天一早暈倒在了樓下的客廳里。
幾個傭人端著菜剛剛出來，抬眼卻聽‘咚’的一聲響。
沈鳶兩眼一黑，倒在地上。
緊隨其后，便是七嘴八舌的議論聲迅速響起。
“壞了！沈鳶小姐暈倒了！趕緊來個人，給她送醫院去！”
彼時，阿瑤就站在身后，卻始終沒有上前一步。
女孩盯著沈鳶被抱出去的背影，不由得陷入沉思當中。
“阿瑤是吧，我們送沈鳶去醫院，你乖乖在家里吃飯！”
臨走前，傭人主管高聲囑咐，生怕耽擱了阿瑤的時間。
——
沈鳶再醒來時，已經是當天下午三點。
眼前白茫茫一片，只有零星的陽光照射進來，給她帶來一點昏黃的光。
顧跡雎的聲音驀然在耳邊響起。
這嚇得沈鳶倒吸一口涼氣，不由得迅速側目看過去。
“情況怎么樣？還難受嗎？”
瞧著顧跡雎一臉緊張的詢問，沈鳶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思索過后，沈鳶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沒事，我現在挺好的。”
說罷，她甩開顧跡雎的手，盡可能的和對方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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