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古樸的老宅子里,環境清幽,院前一棵上千年的香樟樹,枝葉繁茂。
秋風吹過的時候,那樹葉沙沙作響,令人心神寧靜。
院子里停著一輛車,香樟樹下,時宴正陪老人下棋。
他一襲白色風衣,給老爺子一種陽光般的感覺,與給外人的印象截然不同。
自從云芝逼畫畫喝墮胎藥未果,墨珩與她徹底撕破臉以后,小倆口便不回來了。
老爺子倍感寂寞,卻又不想給孩子們提要求,畢竟大家最近也身心俱疲。
所以時宴今天能過來,爺爺還是很開心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院子里,香樟樹下,時宴陪著爺爺下棋。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斑駁地落在爺孫倆身上。
“時宴啊,你找女朋友了嗎?”爺爺關心地詢問。
年輕的男子含笑抬眸,聲音溫和,“暫時還沒有,緣分這東西,得看老天爺怎么安排,不用刻意去找。”
“是啊,爺爺也是一個特別相信緣分的人。”老人將棋子落下,感慨了一句,“一切自有天意。”
下著棋,爺爺不由得想起了道長跟自己講過的話。
或許,佟畫的存在,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
就從墨珩帶走承光那一天開始……這個家的局面正一點點發生轉變。
爺爺相信,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是的,與韓云芝朝夕相處,爺爺也感覺出了她的一些異常。
給承光做治療這件事情,老人決定不再插手,讓晚輩們自己去做。
想治療,想照顧,要接走,隨他們的心愿。
反正也不會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了,如果承光死了,或許對于他來講,也是一種解脫。
下山以后,韓云芝回到家里,時宴還沒有走。
“阿姨好!”
“你好。”她臉上掛著笑容,在院子里頓了頓步伐,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溫和。
回到后院,她徑直上了樓,把自己關在臥室里。
從抽屜拿出一本相冊,有些泛黃,卻干凈得一塵不染,她輕輕翻開。
指腹輕輕撫過照片里的人兒,她好久沒有看見自己如此燦爛的笑容了。
那照片里,穿著連衣裙的她,歪著腦袋靠在承光的肩膀,那一年,她才二十多歲。
承光英俊偉岸,笑容溫和,有著極強的感染力。
那一年,他的身邊有無數愛慕者。
所有親朋好友都說,他們天造地設,是最般配的一對。
那一年,她被幸福包圍著,不知人間疾苦。
指腹輕輕撫著照片里的他,含淚凝視著他,韓云芝唇角輕揚,內心無比難過……
這些年,她時常會拿出這本相冊,一看便是一下午。
當初拍下的這些畫面,讓她的回憶變得沒那么蒼白,更深刻,也更具體了。
次日清晨。
陸墨珩起床以后,穿上了佟畫前段時間,親手為他制作的西裝。
驚得女孩兒眼前一亮,“哇,你一直沒穿,今天怎么……突然穿上了?”
“一直沒穿是舍不得穿。”他一邊扣紐扣,一邊隨口回答,看向她的眸子里滿是寵溺,“很合身,我很喜歡,謝謝老婆。”
因為這身西裝,他已經不止一次跟她說謝謝了。
佟畫一臉幸福的笑容,雙手背在身后,站在床前輕輕墊起腳尖,就這么崇拜又幸福地望著他。
“你想看電影嗎?”陸墨珩扣好扣子,他將領帶遞給她,“幫我?”
女孩兒往前幾步,伸手接過領帶,十分專業地幫他系,“什么電影呀?”
“都行,看你想看的。”男人溫柔的目光,落在女孩清純的臉龐,他說,“畫畫,我想跟你談一場接地氣的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