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微亮,紀凌川就醒了。
他先在床上緩了一下,感覺精神還不錯,便下床將垂下的窗簾拉開。
淡淡的陽光透過細密的紗網照射進來,空氣中仿佛飄著一股清新的青草味。
他很喜歡這種與世隔絕的靜謐感。
這時有人敲門,他應了一聲。
何舟開門走進來,見他站在窗下,神色正常,懸著的心這才真正放下。
“紀總,您看起來氣色不錯。”何舟先試探地朝他打了聲招呼。
紀凌川點頭,“但你看起來不是很好,昨晚失眠?”
何舟還想說些什么,就見他轉身往浴室走,同時還回頭補充了一句:“找人幫收拾下床,順便問下老院長今天的安排。還有,通知一下崔文君,讓她也過來。”
“可是紀總。”這時,何舟不得不暗示一句,“我手機壞了,上午能否出去一下,我想去買個新的。”
紀凌川剛要關上浴室門的手頓了頓,“你手機壞了?什么時候壞的?”
然而這問題卻把何舟問住了,他狐疑地打量他幾眼,感覺對于昨晚發生的事,紀凌川好像并沒有任何印象。
于是,他又試探問:“紀總您是不是忘了,昨天晚上臨睡時,我進來過?”
紀凌川眉頭擰了起來,“有嗎?”
何舟加深暗示,“我當時還給崔醫生打電話,然后您......”
“崔文君說了什么?”紀凌川臉色沉了,“他跟你說了我中蠱的事了?”
“蠱?”
何舟抽吸口氣,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現實接觸的人中,聽說過這個字。
他家紀總這是中蠱了?
醫院。
舒言躺在病床上,臉色比入院時好了很多。
蘇昕很焦急,在送她來醫院后就給蘇瑾燁打了視頻電話。
所以,蘇瑾燁幾乎是連夜趕來。
“你是家屬?”值班的醫生問。
蘇瑾燁點頭,一臉著急,“她怎么樣?”
醫生看了他一眼,見兩人長得也不怎么像,就自然而然把他代入到丈夫的角色,“沒什么,就是有點先兆流產的癥狀,已經給她用了保胎藥,最好在醫院觀察幾天。”
“先兆流產?”蘇瑾燁很詫異,“可是她不久前剛去產檢,結果很好的!”
值班醫生皺眉,“當時是好,但你們晚上不節制點,不直接流掉已經是大幸!”
“什么?”蘇瑾燁一時沒反應過來。
值班醫生:“......你自己體會!”
蘇瑾燁這才醒悟,臉色卻更差,“你是說......她和人發生了那種......”
這下輪到值班醫生震驚了,聽這家屬的口氣,就有種青青草原頭上飄的感覺。
蘇瑾燁沉著臉,轉身從醫生辦公室里走出來。
蘇昕一直在病房里陪著舒言,看到他回來,立即從位置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