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川和林思凝的訂婚宴定在周六舉行,地點在紀氏旗下的江城國際大酒店。
作為林家二少爺的林嘉寺自然是要去的。
這也就意味著,最遲明天,他就要離開南圩市,回江城了。
舒言和小六正幫他收拾行李,還將他需要用到的藥物一一裝好。
他頭上的加壓紗布雖然已經拆了,但縫針的地方結痂還沒完全脫落,加上之前手術時剃掉了很大一部分毛發,到現在那頭發都還沒長全。
好在林嘉寺外出時都會戴帽子,倒也替他遮掩了一些。
不過,如果要參加婚宴,在室內戴帽就有點不禮貌。
于是,舒言提前給他準備了一頂假發。
看到這些,林嘉寺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小言,你和我一起回去,好嗎?既然紀凌川已經丟棄了白修遠的身份,那你也同樣可以丟棄夏以言。”
林嘉寺看她的目光很深沉,每次都能觸動她內心深處的愧疚。
可她卻搖頭,“舒言已經死了,我現在,只能是夏以言。”
她的話讓林嘉寺想起了何潔瑩告訴他的那張關于她的死亡證明已經開出來的事,想了想,他又道:“那夏以言就不能去江城了嗎?反正白修遠已經死了,你們的夫妻關系也就結束了。你現在是喪偶,是單身,沒有人能左右你的腳步!”
喪偶?
舒言動作一頓。
紀凌川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她的死亡證明下來了,那么在法律上,她和季先生的婚姻狀態就成了喪偶。
而現在,紀凌川又讓她成了喪偶的那個人。
她淡淡地笑了笑,“去不是不可以,但我以什么理由去?你是林家尊貴的少爺,而我只是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
“那如果我讓你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去呢?”林嘉寺突然正色道:“我這次回去,家人肯定會發現我頭上的傷,也會發現我腿腳不利索。我不可能說我這一個月一點事都沒有,但我可以說是我出了車禍,是你救了我。況且,你只有成為我女朋友,才能見到紀凌川不是嗎?你真的甘心他就這樣玩弄你?”
「玩弄」這兩個字無疑給舒言的心臟刺了一刀!
她一直認為自己已經很理性對待與紀凌川之間的關系了,但現實中,她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有動心。
試問誰又能抵擋住如此完美的男人對自己的溫柔呵護呢?
會不甘心嗎?
確實是有一點不甘心的。
所以,她猶豫了。
林嘉寺見她開始動搖,又緊接著道:“你放心,你只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進去而已,見了紀凌川后你要和他怎樣,我都不會干涉,甚至還會幫你打掩護。我只是覺得,一段感情要不要放棄,是兩個人的事,而不是其中一人一意孤行。好聚好散,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