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刃為他煮了一壺咖啡,一遍遍的幫他過濾,而后將濃香的咖啡遞給他。
封蕭然喝了一口,笑道:“嗯,還是以前那個味道,我就說,我們訓練營里,只有你煮的咖啡合我的心意。”
“老大,我還以為你已經遭遇了不測,當晚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我命大,被沖到了下游,被尾巴他們救了上來,算了,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他到底是在意的,生怕想起往事,會牽動起心里對蘇卿若的恨意。
冰刃看著他道:“老大,你不是幸運,是蘇小姐對你手下留情了。”
封蕭然微微一頓,卻聽冰刃道:“蘇小姐說,那個時候如果她不對你下手,唐云山就會對你下手,與其這樣,倒不如她先下手為強。”
封蕭然握緊了手指,整個手臂上的青筋畢露,似乎在隱忍著什么。
“老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匕首并沒有傷到你的心臟,只是傷到了心室的末端神經,對不對?”
“是。”
“看來蘇小姐把握的力道不錯,否則你也不會完完整整的站在我的面前。”
封蕭然的腦海中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一些記憶猶如利器一般恍然間將層層謎團劃破,突兀的跳在他的面前。
他曾經教過蘇卿若防身術,而且告訴她要怎樣正確的使用匕首,告訴她,如果想要置對方與死地,就要狠狠的直入心臟的位置,而且不必拔出,如果稍微偏斜,可能傷害到的只是其他部位。
在那場意外發生的時候,蘇卿若恐怕記住了他所說的這一條,雖然很快的將匕首插入他的胸口,但是刀柄是偏斜的。
表面上看是她傷害了他,實則是為了保住他的命。
原來,就連他對她的恨意也是一個誤會,他忽然發現,自己錯了太多,太多。
他沙啞著嗓子道:“她為什么都不解釋的……”
“蘇小姐那個時候被唐云山盯著,她只能暫且順從他,暗地里卻若若的將盛世的股份轉移在你那些死忠下屬的手中,她背負著罵名,未嘗不是她的保護。”
“這個傻女人!”
“是啊,我從沒有見過這么傻的女人,她為了保住你的盛世,拋棄自己的尊嚴、名譽,被帝都上流社會的人唾棄著,甚至變得不擇手段,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而她這么做,只是為了等你回來,然后把盛世玩完之后的還給你。”
封蕭然將頭埋在了雙手中,雙手緩緩的上移,狠狠的揪扯著自己的頭發,只是他感覺不到一絲的痛感,因為心內悶悶的,一陣鈍痛。
一想到他最愛的人為他委曲求全,為他忍受侮辱,他的心口就如插了一把刀子一樣,那刀子還是生銹的,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攪動著,疼得全身都在顫栗。
更悲哀的是,他竟然跟那些人一樣誤解著她,甚至恨著她。
三年來,他覺得自己遭受了背叛、委屈,可現在看來,這些委屈、折磨似乎加倍的覆蓋在蘇卿若的身上,可她是個女人啊,卻用纖瘦的身子撐了這么久。
“母親的死也跟她無關,對不對?”
“蘇小姐那么善良,她怎么可能害老太太?是沈沫心,她受不了老太太對蘇小姐的好,給老太太下了毒,可是蘇小姐沒有證據,只能背上這個罪名,不過那個沈沫心現在也過得很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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