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達知道陸怡琳會說話。
可她自從來到突厥以后,卻一次都沒有開過口。
哪怕他把人扔給部下糟蹋,她都不肯出聲懇求,哪怕求饒一句。
……
根據陸怡琳用命還回來的部署圖,赫連驍他們安排好了一切,連夜偷襲突厥部落。
也許是人人都帶著恨意,嘉峪關的將士哥哥驍勇善戰,拼死殺敵。
那一夜,火光照亮了天際。
突厥人被打的落荒而逃,四處逃竄。
赫連驍占據主營,冷眸看著四周。“活捉哥舒達。”
他要將哥舒達的頭顱懸掛在嘉峪關的城門上。
“將軍……沒找到哥舒達,他似乎早就逃了。”
“將軍!這是哥舒達留下的字跡。”
赫連驍伸手接過那張羊皮紙,罵了一句。
那羊皮紙上寫著。“赫連驍,我們又見面了。”
“追!”
見面?呵,難道不是哥舒達單方面逃走?
……
大火燒了整整一夜,突厥部落營被毀于一旦。
嘉峪關重新歸于平靜。
沒有人知道哥舒達去了哪里,只知道他提前帶了一隊人馬,往東邊逃竄。
……
虞城,行宮。
西蠻在虞城的臨時行宮已經建好,元寶和鏡玄玉衡等人全都遷到了行宮。
路上,玉衡的臉色不是很好,躲在角落里,似乎有心事。
“前面就到行宮了,下來吧。”鏡玄在馬車外,讓玉衡下馬車。
玉衡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神。
“最近臉色這么差?虞城比皇宮要暖和些,沒有那么寒冷還有溫泉,適合你養養身子。”鏡玄無意識的抬手去摸玉衡的額頭,滾燙的厲害。
這是染了風寒。
嫌棄的蹙了蹙眉,鏡玄將暖手爐塞到玉衡手里。“體格子真弱。”
玉衡僵硬的抬頭看了鏡玄一眼,隨即低頭,跟在他身后。
她就是這幅殘缺又骯臟的身子,每次鏡玄觸碰她,她都像是墜入深淵。
她怕把鏡玄這么干凈的人……也弄臟。
“玉衡師父,我們以后就要住在這里了嗎?”元寶開心的看著新宮殿,雖然沒有皇宮氣派,但是虞城比雪山上要暖和些。
玉衡搖了搖頭。“元寶,你將來要在的地方,在更遠的南邊,那里四季分明,冬暖夏涼。”
元寶向往的看著南邊,點了點頭。“奉天京都冬天就沒有那么冷,但壞人多,我和娘親好不容易回去,還是挨餓受凍。”
玉衡揉了揉元寶的腦袋,小聲開口。“等陛下能坐上那個位置的時候,就再也沒有壞人敢欺負您了。”
元寶似乎很興奮,眼睛直直的盯著南方。“元寶要去那個地方。”
鏡玄蹙眉,看了玉衡一眼,將元寶抱走。“他不是你們爭名奪利的工具!他只是個孩子。”
玉衡愣了一下,垂下眼眸。
鏡玄厭惡巫族,一直都是。
可巫族人將元寶當做工具,也確實如此……
……
書房。
“太后,嘉峪關來信。”
朝歌愣了一下,挑眉。“赫連驍還知道來信?”
呵,還以為他回到自己的地盤就撒了歡兒了,忘了他們娘倆。
這么長時間了,才來信。
冷哼了一聲,朝歌還是伸手接過那封信。
與其說是信或者密函,倒不如說是赫連驍寫的家書。
赫連驍在家書中寫了他到嘉峪關的這段時間,經歷了什么,做了什么。
講了嘉峪關陸家的滿門忠烈事跡。
朝歌動容,知赫連驍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給她寫了這封信。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天下未平,戰爭四起。
終究,是有太多人負重前行。
提起筆,朝歌猶豫了很久,還是給赫連驍回了一封信。“一切安好,勿念。”
……
朝歌一舉拿下邊荒,但并沒有著急與江南開戰。
她將邊荒與江南之間的一座小城擱在中間,形成一個緩沖地帶,以便于百姓撤離,以免真的打起來,傷及無辜。
“太后,趙裴一路東征,已經拿下了三座城池,不出三日就能到達海南,但龐彥青已經提前部署好兵力,不知趙裴與龐彥青,鹿死誰手。”
龐彥青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這些年,龐彥青在東南私養兵力,西南王多次派兵圍剿都沒能滅了東南的叛軍,而如今叛軍與龐彥青狼狽為奸。
趙裴……這一路過去將士們必然乏力,真的若是打起來,未必有多少勝算。
但朝歌還是希望趙裴能贏。
只有趙裴贏了,才能形成新的天下局勢。
“慢慢等吧,就看趙裴的本事了。”
朝歌倒是不急。
……
奉天,京都。
聚豐樓。
長孫安寧又來了,今天不吃肘子了,什么都不吃了,就坐在二樓發呆。
“小姐……您今天不吃肘子了?”小二小聲問著。“小的專門吩咐了廚房,還給您做了糖醋排骨。”
“不吃,沒胃口。”長孫安寧哼了一聲,顯然是不高興了。
“小姐這是怎么了?”小二一臉不知所以然。
“小廚子,我問你。”長孫安寧氣憤的拍桌子。“我長得……長得如何?”
小二趕緊奉承。“咱們安寧小姐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那必然是絕世大美女。”
安寧撇了撇嘴。“你騙人。”
“小的發誓。”小二一臉發誓,好像在說我絕對不是為了賺你那幾兩銀子。
“那,那我若是去煙花樓那地方,能當花魁不?”安寧生氣的問著。
小二震驚了,小姐……小姐你怎要當花魁?
這可不能不學好啊。
這要是讓歸隱山的祖宗們知道了,那不得……那不得掀翻了煙花樓。
“小姐,那煙花樓是什么地方,那不是什么好地方,您可千萬別不學好。”小二語重心長苦口婆心。
“那怎么不是好地方?那花魁姐姐長得特別好看。”長孫安寧小聲嘀咕。“那花魁你見過不?沈慕離出手可大方了,給了她一萬兩金子!金子!可他區別對待,對我就特別的小氣,居然幾個銅板都不愿意給我。”
安寧哼哼卿卿的說著,再次開口。“你看我長得值多少錢?”
小二撓了撓頭,這要怎么回答……
“小姐,那些庸俗的女人,怎么能和您比……”
小二還想再拍馬屁,窗戶猛地被撞開。
一個陰氣沉沉的身軀就站在窗邊,殺意極重。
長孫安寧眼眸瞬間凌厲,警惕的起身后退了一步。
“快逃……”她讓小二逃。
今日來殺她的雖只有一個人。
但不是活人。
是個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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