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三國之袁家長子 > 第491章 天時不在,張遼在
  無終縣,也就是后世的薊縣,再后劃歸為天津市的薊州區。

  而在此時的薊縣,實際上在后世北京老城的位置,也是廣陽郡的治所,幽州的治所。

  因為幽州牧劉虞和奮武將軍公孫瓚之間的戰爭,整個幽州已經是一片混亂。

  公孫瓚擊敗劉虞之后,向無終縣派出了無終令。

  但隨著劉虞舊部的集合,聯合烏桓人鮮卑人在潞縣大敗鄒丹。

  很多縣城的豪強暴亂,殺死了公孫瓚所指派的官吏。

  無終縣也是如此,就在他們打出為劉虞復仇的旗幟時,作為盟友的鮮卑人和烏桓人趕到。

  然后,這幫“盟友”就血洗了整座無終縣,大肆搶掠。

  當漢人強大時,可用武力震懾烏桓人,令其聽從指令。

  當漢人衰弱時,只能用金銀和官職,來許諾給烏桓人和鮮卑人。

  畢竟,野蠻人沒有所謂的道義,他們是無利不起早。

  對于烏桓人和鮮卑人搶掠地方的做法,一定層面的決策者,實際上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人在他們的眼中普通黎庶,甚至豪強都不叫人,叫人口。

  而人口,實際上就是一種資源。

  從大漢天子,到地方郡守,莫不如此。

  此刻的無終縣,除了少數幾家強大的豪強,借助城中的堡壘府邸堅守不出,整座城池已經變成一片火海。

  鮮卑人和烏桓人并未據守在城中,他們在城外搭下了連綿的大營。

  這和他們的習慣有關系,他們來去匆匆,只有在城外安營,才方便他們撤退。

  若是進了城,漢人在城外把城門一守,他們怎么逃?

  他們是強盜,是土匪,是來搶錢的。

  不是占據城池的,不是來種地的。

  城池、土地,在漢人眼中金貴無比的財富,在他們眼中一文不值。

  雖然被公孫瓚擊潰,但實際上無論是烏延,還是彌加,都沒有傷筋動骨。

  沖在前面的,本來就是那些不大聽話的部落。

  當戰事稍微有些不利的時候,他們的親信和主力就已經縱馬逃走。

  漢騎著鐵甲,他們著皮甲,雖然對沖上會吃虧。

  但相對的,鮮卑人和烏桓人要是逃走,漢騎也只能徒嘆奈何。

  大漠南北幾千里,東西萬里,幾乎沒有邊際。

  用專業術語說,他們最不缺的就是戰略縱深。

  這其實是后人看歷史的一個誤區。

  漢人打胡人,動不動就縱橫三千里,很是熱血。

  看的有些人直拍大腿叫好。

  但實際上卻根本沒殺幾個人,也沒有取得什么有效的戰爭成果。

  那些戰報的殺傷,具體有多少虛數,已經被掩蓋在歷史的墨色中。

  漢人打胡人,目的是殺傷人口,不殺人,沒有作用。

  只有成化犁庭那種,才能起到真正的震懾和實際作用。

  你追了胡人三千里,胡人說不定比你還開心。

  大笑:看漢軍這幫傻子。

  你打不到我,哎,你打不到我,唉!

  甚至會大聲的嘲笑:你過來啊,你過啦打我啊,你怎么不過來啊。

  但胡人打漢人,只要打下一座城池,或者縱橫百余里。

  亦或者是一次抄掠二字。

  其下面掩蓋的就是無數條血淋淋生命和數之不盡的財富。

  因為漢人不會逃,也逃不掉,單平方公里內的人口密度也高的多。

  ......

  此刻的鮮卑人和烏桓人,或是抱著掠來的小娘,或是抱著臟兮兮的羊皮,在營帳中響起了嗯啊的聲音,或者呼呼的鼾聲。

  在營地外兩里左右的一處小坡上,出現了一眾黑繆繆的身影。

  北地風大,呼呼的風聲中還夾雜著鮮卑人腥膻的味道。

  袁譚皺起眉頭,扶了扶額上的兜鍪。

  “風向變了!”

  賈詡重復了一句:“是的,風向變了。”

  白日里明明刮得西南風。

  只要他們摸到鮮卑大營的西南方,趁夜放火,然后沖殺。

  鮮卑騎兵和烏桓人大亂之下,必然沿著?水向徐他縣逃竄。

  那是他們回家的路。

  于是,袁譚便令徐盛帶領一千無當飛軍埋伏在無終縣通往徐他縣的大道上。

  兩側強弩,居中床弩,形成一個大口袋,就等他們趁夜放火,把鮮卑奇兵和烏桓騎兵驅逐進去。

  然后全部滅殺。

  是的,袁譚陰沉的眼神中,就是要把這群鮮卑人和烏桓人,全部滅殺。

  成化犁庭,我袁譚包餃子。

  這個和種族沒有關系。

  和雙方的關系有關系。

  對大漢子民來說,胡人就是一群殺之不絕的強盜,一群只知道來搶掠的馬賊。

  對付賊寇,趕跑了沒有用,只有滅殺其青壯,掠走其婦孺。

  至于老者,也沒有什么可以同情的,因為一個垂垂老矣,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胡人老者,往往代表著他年輕時犯下更多的累累罪行。

  ......

  “天時不在,撤?”

  賈詡試探的問道。

  王門率領一千騎在外圍逡巡。

  目前來進攻鮮卑人的,只有四千人。

  而鮮卑人和烏桓人,數量接近一萬。

  如今風向不對,正面殺入,只能靠著士卒的能力廝殺,已經無法放火驅趕。

  而在風口下方,戰斗的天平會稍稍的偏向另一側。

  張遼急切道:“天時不在,某張遼在。

  公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軍四千人已經到了營寨之前,豈有撤回去之理!

  更何況敵方在營寨中呼呼大睡,便是沒有火,我大軍沖殺,敵人也必然潰散而逃。

  若是胡人有備,某帶八百精兵一沖可散其建制。

  兩軍對壘,萬不可有一絲怯意,勇者必勝吶。”

  賈詡瞥了張遼一眼:“文遠,公子縱橫數歲,戎馬戰場數倍于汝,豈不知道這些。

  公子,只是有些憐惜麾下將士性命罷了。”

  張遼默然,不過依舊期待的看著袁譚。

  袁譚的眼睛漸漸瞇成了一條縫:“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

  現在到了侵掠如火的時候了!!

  不過鑒于自身還不到八十五的武力值。

  袁譚把手中特制的號角遞給張遼,道:“文遠,這一戰的指揮就交給你,務必要勉力向前,不能放火,那汝就要侵掠如火。”

  “謹唯!”

  張遼大喜。

  這次終于獨掌大軍了,而且打的還是胡人,他心情激動的忍不住想先仰天長嘯兩聲。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在張遼的指揮下,一群腳步輕輕的步卒,帶著弩箭等物,開始向鮮卑大營摸去。

  雖然對方疏于防備,但進攻之前,他們也要探一探、

  大營前有沒有陷馬坑,有沒有壕溝,有沒有鹿角和拒馬。

  如果有巡邏的,還沒有睡著的哨探,也要滅殺。

  戰爭中的細節很多,絕不是揮揮手“全軍沖鋒”的事情。

  ......

  黑夜籠罩著大地,清冷的月光如水般灑落在每一處角落。

  天穹上的黑幕中,點點星光微弱閃爍,仿佛在為這個安靜的世界伴著舞蹈。

  大地變得模糊而神秘,少了白天的清晰和真實感。

  遠處的山巒和樹木被映照成淡淡的銀色,若隱若現。

  連綿的鮮卑人大營中,有些人慵懶的巡邏著,嘴里唔噥著不知名的語言。

  點點的火把如黯淡的星光,不停的跳躍著。

  “咕咕!”

  “咕咕!”

  不知名的鳥兒叫聲忽地成片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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