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三國呂布之女 > 第1071章 合則利觸動袁譚
  袁譚本欲殺之,不過想聽聽他說什么,便叫了進來,只顧對左右放肆大笑道:“該不會是來信勸降的吧?!呂布那賊廝有何德何能,安敢招降于我?!”

  言語之中很是自負傲慢。

  他對曹操是很慎重,但因為沒怎么吃過呂布的虧,因此對于徐州的實力很是看不上。對待呂營人的態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加上袁尚雖然繼承了袁紹的前部人馬,而經歷大敗之后,逃的逃,散的散,袁尚的號召力遠不及袁紹,哪里又是袁譚的對手,一直在被袁譚追著打,袁譚很是志得意滿,以為必會很快殺了袁尚,便能奪到四州牧的印授,那時再將敵人驅逐出去,哪怕失了幽州,他還有三州,是不怕的。

  袁譚再怎么樣,他還有青州墊底,現在青州上下是真的支撐著他的。而幽州已失,并州與冀州降者過半,鄴城都沒了,這世間哪里還有袁尚的安身之處。

  現在的袁尚,不過是被合圍等死而已!

  “且叫上來,我且聽聽他巧言佞語欲說什么,”袁譚冷笑道。

  即時升帳,那謀臣便上來了,笑道:“袁將軍不日便能征伐兄弟而得之父授,恭喜將軍了。”

  “既是恭喜,何不還我鄴城!”袁譚瞇著眼睛冷笑道:“司馬懿遣了張郃那叛將去拿下鄴城,莫非是欲要脅于我!?”

  謀臣笑道:“司馬軍師去取鄴城,是為了有一席之地,以免被曹營圍困而無地可守。將來袁將軍勝,軍師又豈會不歸還鄴城?!”

  袁譚連連冷笑,道:“巧言佞色,若不再實言,立推出斬之!”

  “兩軍相對,不斬來使,將軍已氣死辛評,可知鄴城內對將軍心寒若斯,倘若再殺來使,某之命是不值得一提,然,連累將軍不遵諸侯間的禮儀的名聲,倒是某之罪過也。”謀臣道。

  袁譚臉色一變,道:“你胡說什么?辛評之事怎么會傳至鄴城?!”

  “此進離鄴極近,如今辛評之事一出,欲迎將軍進城的聲音都小了。將軍,可要愛惜威名啊,袁本初便是昔日,也是禮賢下士,否則又怎么能展示胸懷,以示心胸寬廣,如此才能令人歸心。”謀臣道。

  袁譚十分焦躁,道:“別以為我不知這是司馬懿的陰謀。”

  鄴城內不再期待他這個新主,這個后果,他不敢想。

  難道鄴城內都不盼著他進城嗎?!

  謀臣嘆道:“謀事易,謀人心難,鄴城之人心,又豈是謀臣可謀之事,正是袁將軍所為之業而招致。”

  袁譚咬牙切齒,便要殺他。

  謀臣道:“然我并非是為此事而來,而是勸將軍怕已惹得大禍,豈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道理?!袁將軍只顧征伐袁尚,卻在之前而氣死辛評,罔顧與曹操之盟。曹操既知將軍有異心,不是真心歸附,豈能不處置?!曹會大軍于外,正是為此!將軍首級,懸于頂上矣,然將軍麾下謀臣不得盡言,是將軍失其心,還是他們不肯盡力?!”

  或是辛評之事的負效果?!

  袁譚臉色青了。

  謀臣看了他一眼,心里挺一言難盡的。他不會以為辛評死了,有了異心,而曹操真的還能與他遵守先前的盟約吧?!

  是在想什么呢?瘋了嗎,只準他背約,卻沒想到曹操會與他死戰,難道曹操還傻傻的等著他成事嗎?!

  所以,到底是袁譚的傲慢還是他的領導班子里已經沒人了?!連個像樣的謀士出謀劃策的人都沒有?!

  就這樣的班底,這樣的智商還要與曹操爭奪。

  袁譚道:“曹操許都有失,豈不會回援許都?!”

  哦,原來是盼著曹操率大軍回去與呂布父女殺個你死我活,到時他有收復失地之機?!

  “便是曹操回許,曹仁總督大軍在此,官渡人馬數以萬計,更兼有虎豹騎這等強兵在,將軍莫非沒有防備?!”謀臣道:“曹賊欲瓜分冀,盡得大公之兵也,早已立下陷阱于將軍,若將軍無異心還好,而見許都有敗,便立即叛之,曹操焉能不征伐。曹操用兵,袁將軍也有所聽聞,一拔不克,便會屠城。曹操用人,想將軍必也有所耳聞,若不束手投降,必斬首級。將軍早已經犯了曹操的幾個要害,他必征服將軍。然后盡得袁氏之基也!”

  盡得袁紹之基業?!

  想得美!

  胃口未免太大!

  袁譚臉色很是難看,盯緊著他,道:“你來說這些,也有挑撥之嫌吧?!”

  “非為挑撥,而是為自救,將軍苦于曹仁兵多,難道我營不苦于他兵多?只將軍與袁尚征戰之時,曹仁已多番派將來騷擾我營將士,挑戰我軍,卻是輕輕抬起,輕輕放下,這分明也是威脅……”謀臣道:“袁將軍實力強盛,為袁本初長子,我主公昔年也甚慕之英雄風彩,袁本初打下這份基業,若是無繼,豈不可惜,我主自知淺薄,不敢招降將軍,豈敢居大?所以,是為謀求合作而來……”

  “合作?!”袁譚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道:“你們打著什么主意?!”

  “自袁本初敗,可曾有人勸過將軍與袁尚合兵,暫驅外敵?!不曾吧,有要說的,也死的死,沒的沒了,而余下者,皆是庸才!”謀臣道。

  袁譚身邊班列的文臣俱是臉色一變,咬牙切齒的喝道:“巧言佞色之徒,欲蠱惑吾主乎?!還不推出斬之!”

  這該死的說客,明里暗的說他們不頂用,不濟事,又說他們顧忌著辛評之心寒,不肯言盡,故意有言也不說。

  罵他們無才,還有私心。這簡直是該死。

  “慢!”袁譚臉色不太好看,只盯著他道:“依你之見,當何為?!”

  “司馬軍師以為,此時曹仁兵力最強,為何將軍不能聯結袁尚的兵馬,與我軍軍師共同對曹軍呢?!若曹軍兵敗,許都又失敗,天下哪里還有曹操?!天下之間,將軍再不用顧忌曹操之掣肘,那時,袁將軍兵足雄壯,勢力可展四州,何人能抵?!而我軍也可回徐,直進許都。本是合則利,分而害之事,還望將軍能重重思之!”謀士道,“軍師所患者,是曹仁兵太壯,而攔住我軍不叫回徐,反叫我軍上下與將軍征戰,豈不是利他而害我?!我主女公子指在許都在即,曹仁早視我軍為眼中釘,是必要消耗的,而將軍若得袁氏基業,曹軍又如何不貪圖盡吞之?!”

  “欲吞我四州之土,只怕他會撐死。”袁譚冷笑道。

  他打量著謀臣,道:“說來說去,難道你們就沒有謀算?!拿著鄴城不肯還,怎么信你?!”

  袁譚身后謀臣急了,道:“將軍,絕不可信他,此賊乃是蘇秦張儀之流,巧言惑主,他說曹操想要兩邊都要,其實那司馬懿又何曾不貪心,兩面都想要?!若信他,無異于與虎謀皮!絕不可信之!將軍三思,此人當殺!”

  謀臣哈哈大笑,道:“拿下鄴城是為自保,我徐州離此地甚遠,若將軍能得到冀州,我軍遠征而來,又如何獨守單單一個鄴城?!若問我軍有何圖,當然有所圖,所圖者,曹操耳!”

  “曹賊深恨我主女公子,多番設計欲殺害,更是詐引我主呂布入局,行圍殺之事。雖未得逞,然,此等挑釁,我徐州上下恨不能全副兵力而重蹈之,如何能無所圖!?”謀臣憤憤不平的道:“所圖者,是許都!”

  袁譚若有所思。

  若說司馬懿以利誘他,他還真不信。若這樣說,他反而有點遲疑。

  也許是真的。畢竟他以為,徐州甚遠,想要幾面開戰,徐州哪里有這個實力。

  當然袁譚自以為自己實力強盛。這冀州是絕不可能叫徐州兵一直沾手的。

  “將軍,這是合而利,分而害的事情啊,事關大局,還望袁將軍三思!”謀臣道:“眼下的袁尚如喪家之犬,只要我軍拿著鄴城不與他,他又如何能與將軍抗打?!給他一個臺階下,反而昭示將軍利于兄弟,豈不示仁于天下之美好?!袁尚早已無有實力與將軍相提并論。當此之時,若能利用,同心協力,先退曹仁大軍,便是趕走入室之虎狼也。若說分主次,到那時,再加以區分高下不遲。何必急于眼下?!袁尚必也要求和。如此三方合力,總好過三方單獨而戰,而被曹軍所滅好。”

  見袁譚遲疑三思,謀臣道:“曹仁在此,卻并未有大行動,為的不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之意嗎?!只等著我們三方互相消耗,將軍難道就要坐以待斃?!將軍可知,因為將軍因辛評而反復背信棄義,曹軍上下多有不滿,這份累積,卻并未發作,難道將軍不知這是在等什么嗎?!”

  這話卻是叫袁譚心中微動。他一向猜忌于下,但更猜忌于好過又壞了關系的人。

  哪能知道人家心里不記恨而消滅自己呢?!

  袁譚道:“你且退下。譚再思慮一二。”

  當即便有軍士前來圍住了他,這哪里是請他退下作客,這是要看住他。不過謀臣也不意外,只拱手道:“愿將軍三軍后行!”

  謀臣退下后,袁譚沉吟不語。

  被曹操記恨會是什么下場,無數人用事實證明了。袁譚能不重視嗎?!

  這個盟友,既然被自己背棄過,那么就必須得踩死,否則有這么個仇人在,豈不是連睡覺也睡不安穩?!

  袁譚心已有所偏了。

  令他不安心的未必是謀臣的勸解,而是被勾起了心病。

  他心中想要消滅所有潛在的,或是已經結仇的敵人。

  不然這不安心。

  而這份人性,就是人的劣根性,打個不太恰當的例子。當一個男子要拋妻棄子,在做出這件事的時候,他的心里雖然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怕被記恨,因此,他表面上可能會祝福妻與子幸福,而事實上是不希望他們過的好,最好是死掉的,這樣他的愧疚也就消失了。

  有些更狠的人,有些權勢的,是會將妻與子給踩進泥里,然后作踐死的。這不僅僅是為了讓愧疚消失,而是讓自己人性中的一部分不堪的證明消失。可以說這是一種變態的完美主義。

  當然并不是所有人都這樣,只是一部分人劣根性會戰勝善良的人性。

  而恰巧袁譚就是這種人。

  為了所謂的完美,或者說是逃避心理而趨于完美主義,寧愿讓辜負過的人,背棄過的人消失的那種人。

  而司馬懿則完全的利用了這一點。

  要說動袁譚,其實只要觸及到了他的利益和心性,其實并不算太難。而最重要的是,這個時機很重要。這個時機是袁尚已經蒼皇的到處奔走,都不能逃離的窘迫之境。

  見他被袁譚追著打,城池等要么降了曹軍,要么怕袁譚追究,也不敢親近袁尚,收容于他。若說壓寶與他,又怎么敢押?!

  他這節節敗退,明顯不能力挽狂瀾的才能眾人都看在眼中。

  因此袁尚,幾乎已經在山窮水盡的邊緣。

  晚上,漳水之邊。

  斥侯又稟報造飯的洞又少了很多,他便知道,又逃了很多兵走了。

  袁尚接連寫了很多信出去,卻沒有一封回的。沒有城池敢讓他據守,怕被袁譚報復。

  倘若追打他的人是曹軍,也許還有忠于袁氏的人會愿意以死而收留他。然而,正因為是袁譚,誰又愿意摻合進這必輸的賭注中去呢?!能不臨陣變節投降曹操,便已經對得住袁紹了。至于誰為正統,等他們打個你死我活,分出最后的勝者再說吧!

  因此袁尚當真是山窮水盡。

  眼見糧草也殆盡,鄴城又回不去,他的眼淚不知不覺的就又落了下來。不禁后悔,早知當初,該留在幽州,至少還能保住幽州,不至于連個據守的城池都沒有,連自保的能力也失去。

  袁尚的戰將們也都很沮喪。每戰每輸,叫人無奈。不是他們不強,而是士氣不振,人沒有信心,誰能打得贏?!

  他的謀士給他出了一個主意,道:“將軍,不如求和吧!”

  是求和,不是投降,那么就是向袁譚求和,若是與別人,便叫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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