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三國呂布之女 > 第848章 設埋伏趙云請教
  “先鋒營遭遇大敗,袁尚必然大怒而追之!”禰衡道:“此戰在出其不意而勝,恐怕大軍來時,只能死戰。設下埋伏,他也必有備,效果已然不大!”

  趙云道:“云不懼死,死戰可矣,只是先生還請避于他處。以免遭遇不測。”

  禰衡哭笑不得,若是旁人這樣說,他肯定會很怒,因為這話在他聽來,就是嫌他礙事。但是從趙云口中說出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因為這真的是關心。

  趙云怕他在亂軍之中被殺了或是被擠踏,因此才遠遠的打算叫他避出去。

  這個意思是說,趙云打算赴死也要阻止袁尚的大軍,卻不欲他也受死。

  禰衡一向傲氣于常人,很少動真性情,然而此時也不得不有些說不出的感動。感動的未必是這份純自然的關心,而是這個人的人品,真的讓他折服不已。這樣的人,是有底線的人,有這個底線,他便突破不了自己做太惡的事,說太惡的話,然而品格卻無上限,只叫人覺得無限拔高!

  禰衡就算再是冷嘲熱諷之人,此時也不免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笑道:“將軍何不繼續聽?!衡之言,猶未盡也!”

  趙云忙道:“先生請說。”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臉上也有些打斷了他話頭的歉意。

  禰衡道:“袁尚若知先鋒營大敗,必怒追之,然而將軍死與之戰,如果女公子未來得及接應的話,便會有一個時間差,在這其中,僅憑將軍這點人,就算有神力,也未必能耗久,只會被拖死,消耗死。因此,戰雖要戰,然而,須且戰且走,拖住這時間差,等女公子后軍而來,那時再死戰,必能大敗袁尚大軍!”

  趙云忙道:“還請先生悉心指教!此戰如何戰?!”

  禰衡見他聽進去了,衷心請教的樣子,心中甚是欣慰。只要自己好好說話,還是有人聽的,只要他說的話,趙云覺得有道理的,他也都是聽的。這世間再沒有比這更客觀,更好的事了。凡忠言最怕的就是聽的人不愿意聽,然后說的人也不愿意再說。

  禰衡就是這種人,因為自己說話一向不中聽,最喜冷嘲熱諷,所以他以前心灰的覺得這世間沒有人能夠接受自己的良忠之言,如今遇到趙云,見他事事皆能聽得進去,這心里的滋味真的難以言說。不免心中更多些衷心。

  “需再往前走,尋找隱庇而又開闊之處,伏擊袁尚大軍,待他來追殺,便立即不戰且走……”禰衡道:“所以這一帶不能太開闊,因敵方兵馬眾多,此處又已暴露,因此需要有遮擋之處,然而也不能太封閉,封閉則不利于奔走逃脫,所以此處,便得有后可逃,可設伏而阻止袁軍的腳程。”

  “保存實力,等女公子主力來時,可兩相交擊之,袁尚必敗!”禰衡道:“彼時袁尚見我軍且戰且走,必然暴怒,人一怒,則必失智,人便成為憤怒所驅使的傀儡,那時只要以力擊之,必得大勝,望將軍思之!”

  趙云聽的連連點頭,思索了一回,召來了斥侯道:“前方可有茂密的樹林?!”

  斥侯道:“有,離此約十里左右,有一樹林,被雪覆蓋。”

  “可以設伏否?!”趙云問禰衡。

  禰衡道:“可。”

  既是如此,趙云也很果斷,道:“先生請上馬,云會去查看一番,再與先生商議如何設伏!”

  禰衡知道他還得等回來的兵馬,便道:“不如衡先去一觀,在那候著將軍來!”

  趙云求之不得,十分信任,又怕有袁軍逃散在外的傷到禰衡,因此便派了一位將士帶著不少兵馬護著禰衡匆匆的去了。

  趙云則在原地打掃戰場,并且候著出去伏擊的兵馬回來。

  因此戰沒有多少力戰,損失幾乎沒有,傷亡也極少。趙云一一清點好,這才帶著人匆匆的撤了,往前去與禰衡匯合!

  且說八千余兵,死者無數,被火燒死者無數,更多的人,則在受傷以后,被馬踏死,踩死,有些凍僵了的,也幾乎無存,即便是一場雪都掩蓋不住的那種慘烈。

  禰衡原本以為趙云會心疼,會發圣父之心,然而其實他是低估了趙云,他見趙云如此利落的跟上,這心里反而難得的對他生出更多的敬意,因為他現在知道了,趙云品格是高,但并非是敵我不分的人,他的確有慈下之心,然而,他更是對萬事萬物的大慈,而并非小慈。

  在戰場上同情對手,那是致命的。

  所以,趙云越來越讓他說不出什么反感的話來了。因為這個人,是真的如此的合人心意。禰衡這一生沒有敬服過誰,趙云算不多見的一個吧。

  其實趙云這樣的人,看似完美,反而也是他的不完美,白云落于污泥之中,高貴墮于人性之中,趙云與他一樣,都未必受歡迎。

  人心骯臟,有幾個能經得住拷問,既是受不住,又有幾個人能容納他們這樣的人呢!

  趙云有原則,卻不圣母,有慈仁心,卻也并不同情敵人,他的界限很分明。上了戰場,就是上了賭桌,賭的是命,不管敵人有多慘烈,然而一日為軍士,一日便是將命栓在褲腰帶上,敵人能上戰場,也是默認了,會有輸贏的可能。

  而同情敵人,則是對自己軍士們的殘忍。

  所以趙云何止是下手快狠準,是極度的利落。兩將相距,短兵相接,敵方落魄,趁人之危,他是不會干,可是涉及到大局,大的勝敗方向和己方軍隊的安全,他一定是毫不遲疑的作出戰術,哪怕是狡詐和偷襲。

  二人之間也似有些理解對方了,有了更多磨合的默契,禰衡道:“……此林可以!”

  “若對方也用火攻,當如何避?!”趙云道:“雖是雪天,然而,林木依舊茂密。”

  北方的雪都是干雪,林太密的話,如果敵軍有助燃物,這里就成了他們的地獄了!

  趙云隨著禰衡往后走,禰衡指著密林道:“這林子后方有一下坡,坡下有一條小溪,溪雖不寬,不足以隔絕火勢,然而過溪之后,卻有一條小路可以出林。將軍何不令軍士伐木,伐出一條路來,待撤退時,可從此過!”

  趙云來回騎馬看了一看,道:“此道是唯一通路?!”

  “然也!”禰衡眼睛帶著笑意。趙云此刻竟與他有種心有靈犀之感,笑道:“在此埋下埋伏!反而叫他不可妄進。”

  “然也!”禰衡笑道:“一旦大路繞路,分開包抄,反而為我軍贏取了時間!”

  趙云點首,他也是認可了就一定會去做的人,更是謹慎之人,道:“先生在此先安歇,云且帶著云去溪后林去探上一探,親自走一遍道路,以確認可行。”

  禰衡知道他人性格如此,便依言聽從。

  趙云半刻也不耽誤,火速的帶著斥侯營去了。

  禰衡則開始安排人伐木,然后用木柴確成樁和木料,開始制作簡易的射程彈弓。

  古人也是基建高手,很多戰爭戰役發生的時候,除了必要的糧草須帶著以外,其余的戰爭物資,很多時候都是就地取材的。

  袁軍要造浮橋是如此,而此時要制作簡易的彈弓也是如此。

  所以有時候,有些工具現成造的當然很粗糙,但好用就行了。

  除了一些有備而來的戰役,有精工制造的特殊裝備軍外,其余的,全是自己臨時動手,豐衣足食的。

  例如曹軍的虎豹營,那基本都是特殊裝備軍,如現代的那種特殊部隊的存在一樣吧。那都是利器,不到最重要的時候舍不得消耗的那一種。不僅馬匹是一頂一的,裝備更是能工巧匠所制成,至于糧草,都比旁的軍隊更精細,至于兵器那就更是特殊供應了。但也因為特殊性,所以死亡率很高,一旦消耗過度,對于己方軍馬的整體實力而言,是很大的打擊。

  所以,這種特殊的兵種,都是要用在刀刃上的,而不是只能用來打消耗戰。

  他們都是要執行特殊的命令,特殊的任務,并且是必有備而行。

  而先鋒營卻與之完全相反,在裝備與輜重上盡快舍棄,因為要快,要準,要出其不意,所以對于速度的要求極高。

  他們更像是刀尖,也是精英,雖然戰斗力不亞于特殊兵種,但是在輜重供應上,難免就有些沒辦法。

  有時候能吃到干糧就算不錯,更多的時候,因為無援,連吃飯這件事都是需要在野外自己解決的。至于輜重,重兵器,例如戰車,大弓箭等,全需要自己制作了,甚至于是防御與進攻等需要用到的云梯等,全需要自己解決。

  先鋒營善于用野戰,而裝備齊全的軍隊則善于用于攻城掠地,極善于配合的巷戰,善于集體攻,才成規模。

  而對于野戰,則需要的是更零散而整合的高度默契。要求的是極度的行動能力和機動性。而為了保障這一點,很多東西就很有犧牲。

  雖然所用之地不大相同,然而裝備軍與先鋒營其實很多地方有類似,一旦用到,就真的是大戰。

  此時所造的那大弓箭雖然粗糙了些,然而,只要求能用,射程遠就足以了!

  趙云很快跑了回來,道:“過溪入林后,的確有路可以速遁,而且并非是封閉的路,敵軍想要包圍我們,一時不能做到。”

  “這樣就極好,足以等到女公子前來!”趙云道。

  禰衡道:“如果要保存實力,還是要將兵馬分散為主。集中一起,太易于被敵軍打擊。”

  趙云卻搖了搖頭,道:“若為進攻,可兵馬分散。然而即以防守拖延為主,人馬當于一處,否則只會被一一消滅!”

  禰衡嘆了一口氣,知道他是不舍得他的人馬的性命填進去當犧牲品,轉移注意力了。因此但也不再提議后面的計策。而后面的計策,的確很殘酷,用一些分散的兵馬去吸引注意力,是犧牲品的存在。

  罷了,趙云性情如此,愛兵如子。況且,也還沒到山窮水盡,不得不犧牲棋子的地步!

  禰衡這個人為了勝,用兵用計,不太有底線的,但是有趙云在吧,有些計策,他就用不出來,連說都說不出來。總感覺很殘酷。

  戰爭雖然很殘酷,然而,每一場戰爭若都用棋子去填,遲早都是要離散人心的。

  趙云是存著必死之心,若拖延不過,大不了用力死抗,也是一場突圍之戰,一場熱血和英雄,然而叫他在還沒有絕境之時,就先選擇去犧牲一些生命,恕他做不到!

  二人現在也慢慢的了解了一些彼此的性情和品格,漸漸的也就找到了一種相處的中間平衡之道,俗稱默契,慢慢的磨合開了。

  知道趙云不會這么做,禰衡也就不再提了!

  “這弓箭,有些奇怪,”趙云看著制作出來的略顯粗糙的東西,略有些遲疑,姑且稱之為弓箭吧,但它,實在不完全像是弓箭的樣子。

  “底下有兩木輪,有豎桿,可以隨時停,且移動,二人便可推動,二人之力才可拉開,共同用這一弓。”禰衡道:“將軍一定疑惑它為何與普通的弓的制式不同。因為它不是用來發箭的,而是用來擲物!”

  “擲物!?”趙云并不笨,立即就反應過來了,道:“墨粉?!”

  叫黑粉也行。反正就是磨成粉末狀的黑色的東西,現在軍中還存有不少。此物不能碰火,一碰火,那基本一燃就沒。所以運輸之中是隔著防水防火的那種牛皮布的,牛皮布在這時代很珍貴,它要么是用來運糧草的,要么就用來運送珍貴物資的,因此,為了怕它暴露所遮之物的珍貴,一般而言在外面還得再加一層粗繩編成的草席,以示這車運的不是什么重要戰略物資。

  趙云已經見識到了它的威力,心中十分慎重,道:“還有多少?!”

  “還剩半車,”后勤兵道。

  “半車……”趙云道:“恐怕不夠。”

  八千人的先鋒營,還是集中的先鋒營都用了一車半,而大部隊,又分散著并不集中的袁軍,要用火攻的話,半車根本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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