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三國呂布之女 > 第670章 馬岱得令接馬超
  星夜,兗州。

  司馬懿收到了來自漢中的情報,以及徐庶的信,他看過,起身便往呂布營中走。

  今天奇怪,呂布竟然在帳中,真是破天荒。司馬懿看了一眼親兵,便懂了。哦,原來是呂嫻的信到了。也就只有呂嫻的信到的時候,呂布才會這么老實的呆在自己的帳中,讀信并且回信。

  司馬懿沒急著進帳,甚至是有點想回帳一會兒再來。但想一想,這都來了,又回去了,再來,呂布還得拉著他說呂嫻的事情,便止了腳步。左不過是逃不過他的魔音穿耳,忍一忍就算了。

  呂布已經看見了司馬懿,左手拿信,大踏步的出帳,右手往他肩上一搭,一摟,道:“仲達,來,看吾兒給吾寫的信!”

  司馬懿真的受不了這個大個子隨意的姿態,關鍵是他每一次都是這么親近又無禮,每每讓他心里抓狂,偏偏又耐何他不得,他只能一個踉蹌,忙道:“女公子寫與主公之信,懿怎好觀之?!”

  踉蹌著踉蹌著也就習慣了。這歹命。關鍵是每天都在心里建設的邊緣,讓人崩潰。

  “誒?!”呂布道:“仲達是布軍師,如是布之手臂,腹心。我兒之信,仲達如何看不得?!”

  說罷就將信往他懷里一塞。

  司馬懿此時的心理活動真是特別的劇烈,胸口起起伏伏,看著手里被塞進來的厚厚一沓紙,面無表情開始看信。呂嫻寫信與呂布,以及與他的信是完全不同的。

  給他寫信,是言簡意賅,一般傳達意思,一張紙,寥寥幾語就結束了。司馬懿本就忙,有時候處理公文等諸事,真的沒空看太長的文案。他又是七竅玲瓏心的人,呂嫻哪怕寫的短,他也能意會,而且還能延伸,她表達的,他領會了,她暗含的,他領教了,而她沒想到的,他也想多了。

  可是給呂布寫信,洋洋灑灑的寫了二十多頁紙。現在紙多貴?!這對父女用起紙來倒是不怕費。而信中,一件小事,就說的又長又透,就是怕呂布領不明白似的。這得多擔心呂布智商不足啊。偏偏呂布還在一旁說道:“吾兒思父矣。軍情繁重,事有多出之時,還寫如此多信與布,布也甚憂之也,此次是我兒第一次離父出征,叫人掛心啊……”很是憂心她的樣子。

  思父?!并不……她是怕你聽不懂人話,所以多說幾遍,好叫你記住。看她與旁人寫信就不啰嗦。

  司馬懿看了一眼呂布擔憂的臉色,笑道:“主公與女公子父女之情,令人稱羨。又隱有勸告之意,主公當遵之,也好叫女公子放心。”

  呂布道:“自當如此。布當為吾女之后盾,讓她安心征伐而無憂。”

  司馬懿怕他啰嗦起來沒完沒了,實在不想聽呂嫻的事,便道:“女公子所言不錯,冀州向來是王地,商王朝興發于此,若得翼州而震之,可江山問鼎,若震不住,必被人所攻占,此乃德厚之人才可能占得住之處。如商興起,周王封土,皆以此為中原腹心,四面而王天下!”

  德厚之人所能居者,關鍵是你呂布有德這個東西嗎?!

  但是他說的隱諱諷刺,奈何呂布就是聽不明白,還道:“如此說來,袁紹必坐不住,無德無震人心,必能被布所攻占。”

  “……”司馬懿笑。袁紹再怎么,也是四世三公,德行也是比你這個不堪的好吧?!

  呂布來回徘徊,一想到冀州曾有先賢之王風所在,這心里就澎湃的很,道:“待得到冀州,等吾兒回,布定要去瞻仰先賢之遺風。聞先王之樂音,大雅也,吾必聽之,奏于此地,我與嫻兒共賞。仲達有所不知,上次嫻兒去冀州時,袁紹所用之音,皆為雅樂。”

  早就譖越了,也不意外,漢室末微,真的沒人當回事了,也就嘴上說的厲害,連這呂布都要去了譖越。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崩壞,就再也無法阻止。

  可以想象嗎,連這種人,都要瞻仰先王之樂,禮樂早崩壞不修了。

  司馬懿避而不答,不說可,也不說不可,只道:“女公子所寫之信,主公忘了?!女公子要主公在那安民,撫人心。人心一定,自會來歸。人歸,則能震住冀州。這才是先王之道。道在人心,非在樂音也。”

  呂布頻頻點首,還一本正經的朝著司馬懿一拜,道:“軍師所言,布謹聽也。受教了!”

  司馬懿嘴角一抽,也不急著說事了,只看呂布開始給呂嫻寫信,事無巨細的,一點屁大的事都要與呂嫻說。

  司馬懿懶得看他寫瑣碎的這些事情,只是低著頭想事情。也不是說他守本份還是怎么,主要是懶得看。

  呂嫻信中說了什么呢,二十多頁,叮囑的都是叫呂布進了冀州一定不要搶掠,那里可是天下的根基啊,什么商周興發此地,這是王地,叫他不要輕狂,一定要心有敬畏。去了以后呢,要安民撫眾,招攬人才,施以賢德,才能定人心,民才不慌,老爹才能把得穩這個地方。

  又說了袁紹那人肯定震不住這個王地,只有老爹這種才能震得住。彩虹屁吹的一套一套的,把呂布哄的呀。然后就又說,去了以后別掠財寶,有了也多分部下與那邊降的將領與文武大臣,對美女,若是有想要的,也別吃相太難看,要是真想要,好歹問問周圍人的意見,也得尊重一下美人的意思,下個聘再收納,不然這不問自取,是不是跟土匪一樣的?!人家禪讓還要三辭三讓呢,老爹千萬別顯得太急迫了。不像君子,倒像蠻人。

  無論財寶還是美人,還是小事。主要是民心,以及這個地方,不要破壞,好好的安撫,這才是咱們呂氏的真正根基啊,對待冀州要像對待家里一樣珍惜,對待冀州人也要像對待徐州人一樣尊重,這樣老爹才有德行得到這些人的心,人心定了這里就穩了……

  司馬懿是真的服呂嫻,真不愧是親父女,對待這時不時抽風的呂布,就是有辦法順毛捋,把他哄的一怔一怔的。

  而呂布回信寫什么呢,寫他怎么打獵,挖陷阱的法子,又說以后與嫻兒一起去試試,然后軍營中的屁大的事都要寫一寫,什么將領立了什么功,他就高興給升遷了啊,什么將領有什么才能啦,軍師又出了什么策謀了之類的倒豆子一樣的寫給了呂嫻,呂嫻也不嫌煩,與老爹來回寫信,那是啥話都能接得上,呂布寫打獵什么法子好,呂嫻包管也說好,還能給他建議還有什么方法方便獵虎……

  就這么把呂布給把的緊緊的,對軍營中的大事小事也了如指掌,大事,大方向上,司馬懿也是匯報的,但是這些小事,屁大的事,呂布會寫,會說。她也不嫌煩。因小知大。這虎威軍,其實她握著風箏線呢。

  這位女公子,手腕是一等一的。而且與一般的小謀小策,半點不同。

  因為她就是家常信,說她心懷叵測,也不是。人家與親爹寫信,哪里就心里藏壞了?!

  而且她還把呂布的信任,牽掛,親密關系,握的牢牢的。

  就這手腕,司馬懿都不得不服!

  呂布是洋洋灑灑的寫了數十張紙,才寫完了,等干透,道:“將信與上次獵的狐皮與她送去,北方極冷,也可做個圍脖。”

  來打仗,還有空打獵做圍脖,來旅游的嗎?!

  司馬懿心里簡直了,應了一聲。見他再想不起來問自己來有什么事,司馬懿只好主動提醒。不然這貨能拉著他閑扯一大堆沒用的來。當他軍師是閑的么。

  偏這也不能吐糟。司馬懿一提醒,呂布才道:“對,軍師來可是有正事?!”

  司馬懿微笑,吸了一口氣,將信從袖中掏出,道:“此是徐庶來信。言是荊州之事不勝不敗,只恐劉備要逃之夭夭了。然而,必會盡量削弱其羽翼實力!”

  呂布擰眉拿信看了,徐庶信中隱隱有可惜之意。

  呂布雖然有時候性情很急躁,但能在九州混這么多年,最基本的謀略還是有的,就是腦子里的理智,偶爾會掉線失智。

  但最基本的判斷也不差,道:“當日嫻兒曾說,劉備若離淺水,必成為蛟龍。此次他若不死,便是天命助之,此去巴蜀,恐怕要飛天了。將來,這巴蜀一帶,必定難攻!”

  “巴蜀地勢艱險,要定下來,何其艱難,沒有幾十年的實力積累,必不能夠。”司馬懿道:“劉璋懦弱,必守不住巴蜀,巴蜀落到劉備手中,此人也是英雄,必定據守而成勢,只恐與江東一樣,都會據險成為腹心之患!”

  呂布道:“這也是命。當初布有殺他的機會,嫻兒卻叫我不能動手。其實嫻兒說的不錯。若要取信于天下,卻殺賢人,忠人,難免令人齒寒。這就是劉備的命運。所以他雖到處奔走,卻無人敢傷,就是因為此。可惜了,元直所謀,借蔡瑁的手來殺他,也沒能成!”這不是命是什么?!

  呂嫻洗腦挺成功啊。他還知道取信于天下。

  司馬懿道:“女公子所定大謀大局,并不曾錯。”

  呂布因此一笑,豁達道:“無妨。他若真據守而有基業,布將來自能上馬征服!賢德能服四海,然賢德也需武力支持才能有真正的力量。劉備有德,卻缺有武。終是不足,將來也未必能出巴蜀之地!”

  呂布笑著對司馬懿,感慨道:“布有勇武,再修以仁義,必能征服天下。天下皆從。布有軍師,元直等為吾出謀劃策,又有何愁?!”

  這人自戀的。

  司馬懿怕他又開始自夸,便道:“這是漢中的情報!主公請一觀。”

  呂布打開看了,道:“漢中,糧倉也,絕不可叫劉備謀得!布且寫信與馬超。”

  司馬懿點首,道:“這信與函當發與女公子知之。”

  “自當如此。”呂布道:“另外再聯絡馬騰,言布自有用馬超,若馬騰缺兵,可再來信,布定支援。”

  他一副不將自己當外人的樣子,馬騰收到信會怎么想?!連盟友都算不上呢,現在就朝西涼派兵了,不氣死才怪。

  司馬懿也樂得如此。就隨他寫信去了。

  這么久了,想必河內也該有消息了!

  呂布寫完了信,便火速發出去了。

  西涼那邊正是緊急的時候,所以書信都是快馬送達的!

  送到馬騰手邊,可不正是把馬騰氣了個半死不活?!

  他氣的大罵馬超,也不能說不要呂布的支援,更不能直接罵呂布翻臉啊,因為還要靠著他才可能擊退韓遂啊。

  馬騰是真的被馬超給氣死了。

  這邊吃緊,他卻是緊急喚了馬岱回來。

  馬岱如今更年少,也就十來歲出頭,也就做點軍中后勤的工作,并不叫沖鋒陷陣,或是排兵布陣。在軍中先練本事與資歷,長膽長見識這種。

  見馬騰叫回,他就回來了。

  “孟起是吃了外心,久不歸也,倒被呂氏父女喚如狗馬仆從!”馬騰咬著牙,是真的氣的額上青筋直跳,怒道:“汝且帶些人,去接應他回來。將信帶與他,將他速回來!我馬騰的兒子,豈能不為西涼盡力,反而去參與那些呂氏的破事?!叫他速歸,若不回,綁也綁回來!這孟起,越發不服管教,待喚回,定叫他去馬棚清醒,生子如此,不如馬奴!”

  馬騰是真的氣昏了頭了。

  馬岱見父親生氣,忙勸了幾句,又道:“恐是那邊脫不得身,才不回。父親勿怒,岱且去,急喚兄長回便是了。”

  馬騰那臉陰的啊,這事對外人,對身邊的謀士都沒法說,只能將信給馬岱瞧,咬著牙道:“你瞧瞧,這就是你的好兄長,我的好兒子!自家的事半點不操心。倒為呂布父女如此盡力!便是仆從也沒有這般盡心盡力的。他是不是傻,他到底圖什么?!氣煞我也!還有這呂布,用起我兒來,直接下令……”

  馬騰來回走動,暴跳如雷,“不知所謂,將我馬氏的臉都丟盡了!那呂布是個什么東西,也配喚我馬氏之子!還喚如牛馬!”罵呂布,更罵馬超缺心眼,兩個湊一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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