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三國呂布之女 > 第594章 連夜出營尋險道
  “極好。”呂嫻道:“曹操想要僵守,我便催他戰,他要急戰,我便要僵守,我就拖著他,這個時候,誰能先發制人,不被人牽著鼻子走,才能立于不敗之地。萬不能失去先機。”

  “是。”禰衡應下。

  很快臧霸與趙云都回來了,臧霸稟道:“附近已設下哨崗,定時換崗,以盯動靜,現下暫無不妥。”

  軍事上的事就是這樣,講究的不是當下,而是時間差,也就是說,現在查著沒有問題,卻絕不會輕忽大意而再不設防了,所以行軍之途中,有些話不能說死。把話輕易說死的人,都顯得極為輕率。

  呂嫻點點頭,道:“父親的大軍離我們還不遠,理論上來說,曹操不至于對咱們如何。”

  這也只是理論,雖說是大概率不會發生,可是呂嫻也不會把話說死。

  軍情大事,是真的不能臆斷。

  有時候仗打起來,打的是莫名其妙的戰役多的是,誰知道曹操會不會要奇襲。這一次的大戰,表面上看是曹呂二方同攻袁紹,其實大家伙兒心里都清楚,這是一種三方局勢。說變就變的三方局勢。盟友相互插刀的事多了去了。所謂的盟,在利益與局勢面前什么都不是。

  再者就算曹操暫時沒有這方面的打算,但是有時候陣營里的分歧也是現實存在的,也就是哪一個將軍想不通,違背曹操的意志,先打一通呂嫻的軍隊再說,這種事也是現實可能會發生的。

  頭腦擺布不了四肢的事多的是,便是曹操有時候也不能完全控制這么多人。有叛的,有無軍令而先下令打仗的,這種事屢見不鮮。

  所以,呂嫻絕不會天真的以為這里的意志是與現代她屬于的那個時代一樣,上級對下級有著絕對的控制領導權。

  在這里,她要是敢這么想,早死透了。

  說到這兗州與呂布的仇恨,那簡直就是能書寫厚厚一撂,有那么幾個偏激的恨呂布恨到能罔顧曹操意志的,只恐也多的是……

  當然,也有墻頭草,左右擺的,更有想要投降呂布的,這種人數,只恐最多,都在觀望最多。

  像這種人,你一旦贏了,這些人招招手,基本都降了。但是你若落難,他們能不落井下石就不錯,絕不會去搭救你的。所以,千萬別指望他們能救命,浪費感情。當然這種,是常情,也沒必要責難,只是,將生死關頭之際的希望放在這類人身上,是絕不可行的,也絕不能倚重的。

  臧霸點點頭,道:“霸會小心防備,以備不測。”

  呂嫻道:“先用飯,再談事。”

  外面已經升了火,兵士們分批吃飯了,因天冷,今天還有熱騰騰的湯供應,就是現成的水煮開,然后灑一把干菜碎進去,放一點油鹽,便是湯了,在外行軍打仗,也就這個條件,說要現代那種也不可能。若擱現代,好歹還能灑點蔥花與雞蛋。但這時代,新鮮菜是運輸不便,雞蛋更甚。

  能有熱騰騰的湯都是意外驚喜,軍士們喝的很高興。

  呂嫻也不挑嘴,四人對坐吃飯,都是行軍之人,飯量也是大的,在座除了禰衡不怎么能吃以外,呂嫻,趙云,臧霸三個是極能吃的。

  禰衡舉止斯文,但這三個用飯也不算粗魯。

  一時吃畢,呂嫻才道:“子龍,我看看你的袖口。”

  趙云不解,卻還是伸了過來,雙手都伸了過來,像要上手銬似的,乖的不得了。呂嫻有點樂,伸手看了看他身上棉衣的厚度,道:“行軍可冷?!”

  趙云道:“并不曾冷。”

  “若無帳蓬,在這冷天野外夜宿,可能受得住?!”呂嫻道。

  趙云眼睛一亮,道:“可是女公子有任務部下?行軍在外,豈能說苦累,只要女公子吩咐,再冷也會克服。還請示下。”

  呂嫻道:“非我不忍也,而是,子龍先鋒營皆是精銳,我雖欲用此刀,卻不欲刀卷刃。精銳培養不易,而用奇襲之計,本就舍棄輜重,只帶少量水與干糧而奔襲完成任務,這其中的苦處,又豈是一言可以庇之?!昔年霍去病年紀輕輕就去世,未必與他常奇襲舍命無關系。”

  奇襲之計,一般是很少用的,多數是在草原之類的地方,地廣人稀的地方用的較多,多數都在關外。

  而關外更是艱苦,為了速度快,一路上精銳營必須得馬不停蹄,基本上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只睡兩個小時這種,馬垮了,人也跟著垮了,所以奇襲之計,基本上都是以自身的犧牲為代價,去奪得一線先機。

  然而呂嫻之所以這么說,就是想要糾正趙云的這個念頭,她雖要出其不意的去攻打袁尚,但不是要把精銳營給折掉的,也不是為了一口氣而端掉他們。

  其實呂嫻就是想把水攪渾,去騷擾一下。

  但趙云是個實誠孩子,不跟他說明白,他真個的能往死里打,不顧自己性命的這種。

  趙云聽了,便道:“云并不嫌累。”

  “一時之累,可以忍耐,但是這個風雪天氣,會要人命,”呂嫻道:“子龍,來。”

  趙云跟著她到了豎著的地圖前,呂嫻指著地圖上她勾勒出來的紅線,道:“你帶五千人連夜從小徑度過這山隘,然后直抵官渡,越過曹仁大軍,去端掉袁尚的先鋒營,但是不必急戰,也無需死戰,而是能燒就燒,能端幾個是幾個,等袁尚主力集合而追來,你便撤退,去曹仁軍中賴下,他必保先鋒營,屆時我大軍在后,也會跟上來,此計不在于滅袁尚主力,而是激怒袁尚,可已分明?!所以不需要死戰,保存體力與實力,子龍之才,在大戰上,不可為此一小計而消耗太甚。”

  趙云聽明白了,道:“意在騷擾,激怒袁尚與曹仁對陣?!”

  “不錯,”呂嫻道:“取小徑去,必不能帶上多少輜重,一旦糧絕,厚著臉皮,去尋曹仁借,他若不借,就把事給鬧大,去罵陣。且看他是忍耐,還是不要臉真不給……”

  禰衡聽的扭過頭去,有點想笑。這是耍無賴行徑啊。

  不得不說,還真頗有幾分意思,只是難為了這趙云,這一位,禰衡是看出來極為清正不阿的一人,要他去罵陣討糧,唔……難以想象這個畫面。

  趙云卻是正統的戰將,一切策略都是戰時策略,身在其任,便要在職,因此聽了便道:“云領命。”

  “屆時可能有變,天氣若拖我大軍后腿,我與宣高或許不能及時趕到,倘若曹仁執意不給你糧,”呂嫻道:“也不必忍著餓等我們,可去截道而上,直取白馬城去搶糧吃了再說。”

  趙云應下了。意思叫他隨機應變,不要白白的等著。萬一呂嫻沒有及時到的話。

  “曹仁若不肯給糧,我后軍至,必以此擊他,”呂嫻道。

  “……”趙云真的不知道呂嫻為何出其不意的要擊曹仁。他有點不解,道:“若與曹仁扯住,反受袁軍之害。”

  “若不擊他,咱們也要受曹仁與袁軍所害,”呂嫻道。

  禰衡道:“趙將軍,女公子意在激怒袁尚,不按常理出牌。郭嘉計謀百出,又擅攻心,袁紹軍雖強,然二子都領軍,謀士又不和,所以袁軍并非一條心,令從多出,都是散沙。而袁尚深恨女公子,倘若郭嘉攻心計成,袁尚答應與曹仁合擊女公子,萬事皆休也。”

  趙云恍然大悟,他嘆了一聲,道:“女公子所慮極是,袁紹陣營之中,二子不和久矣,這種事情也屢見不鮮,不管曹操說動了袁尚還是袁譚,都對我軍極不利。”

  所以才需要打亂這些計劃。讓他們沒有這個機會。

  反正就是把袁尚和曹仁拖下水,不死不休一回便是了,讓他們根本沒有合兵的機會。讓郭嘉的布謀來不及實施才妙。

  這計是可行的,因為袁尚真的有時候特別瘋,可能是恃強恃寵,有時候行事,完全不顧后果,這就是身后有人兜著而有恃無恐的害處了。

  要是袁譚與他換一個位置,就不好說了。

  袁譚與袁尚不同,他可能會做出相反的決策。

  趙云也明白了自己的任務,雖是奇襲,卻并非為滅對方而為首先任務,而是為挑起袁尚與曹仁之間的嫌隙與爭斗,才是真正的目的。

  所以趙云不僅要去奇襲,還要保重自己的先鋒營的精銳,這是女公子表達的意思。

  她是要用刀,但也很會惜刀,保養刀的人。

  此時出鞘,殺人不是目的,威懾攪混水才是目的。

  趙云道:“女公子安心,云已明了任務,定會完成。”

  “若袁尚出精銳與你戰,來一大將殺一個,來一雙便殺一雙,無需顧忌,這袁尚真的是個蠢貨,就沖他當初左右攔截我們,也要與他算一算這個仇,”呂嫻道:“在野外露宿條件艱苦,又不能帶輜重,帳蓬等,因此,先鋒營一人可多領一套棉衣穿在身上,一定要保重。子龍尤甚,去了官渡,隨機應變。”

  呂嫻將寫好的信交給了他,道:“到了官渡,將信交上,曹仁不得不放你進關。還有正平也與你隨行。若有意外,可聽他意見。你二人商議行事。”

  為什么要禰衡跟著呢,因為趙云是正統戰將,有時候罵陣罵不出難聽話來,但是禰衡可以補上這個短板,他也無需自己上馬去罵,只需要指點一下副將兵士們去罵,包管聲勢滔天,氣勢洶洶。這個才能不用都是浪費了。

  趙云忙接了信,拱手道:“是。”

  他對禰衡道:“一切拜托先生。”

  “趙將軍不必如此,這是衡之本份。”禰衡道:“只是去了曹營,衡是討嫌之人,倘曹軍不放過,還請趙將軍護我一護!”

  “云自當保先生周全,”趙云道,“若要取先生性命,也要問云的槍答不答應。”

  禰衡欣賞至極的看了一眼趙云,心里特別欣慰。

  趙云是個禮節周全,挑不出半絲錯的文士儒將,說他是世之蓮花,半點不差。看他行事,舉止有禮有節,又有是非對錯之堅持,這樣的人,是真的難得。

  也難為呂嫻挑出這樣的一個人來。

  既能為先鋒,可見本事是過人的。

  原先禰衡還以為他這樣儒雅的文將,是不可能有多大的武力的,不料竟是看錯了。

  看他上馬執紅纓時,那種氣質,無與倫比。

  趙云在呂營這才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已有小飛將之稱。這是極高的贊譽,也是軍中軍士對有本事的戰將最高的贊譽。

  便是呂布,也是當世飛將,而小飛將之稱,與馬超的小呂布之稱是并肩的。

  他站在呂布身側,也是毫不遜色的人。

  禰衡能得他保護,心里是踏實了,便是近了曹營,曹營中人厭惡他想要殺他,那也不能夠。屆時呂嫻不在,都說殺人也要看主人,然而呂嫻不在的當下,能護他的只有趙云,倘若實力不濟的戰將,只恐也攔不住。

  然而趙云在,他是不擔心的,此子一諾千金,人品過硬,又有本事,他這條命,想丟怕是也難。

  “衡定不會成為趙將軍累贅。”禰衡道。

  一時議定了,趙云與禰衡出帳去安排準備連夜就尋道去了。

  白日走險道,還是會被斥侯看到的風險,只有白雪茫茫的晚上,進山,才無人知。

  呂嫻怕他們冷,便叫四更天天明未明時才走。

  帳中只剩下呂嫻與臧霸,臧霸道:“女公子不必憂心,先鋒營中將士皆是北方人馬出身,這里是他們的戰場,定不會有失。他們的身體也適應這里的氣候。”

  呂嫻點了點頭,這個時代兵士混雜,但是南方兵體格的確比之北方稍遜的,也著實會有些水土不服的問題。

  比如袁術的兵馬,出來時,已經拆解,一部分隨呂布虎威軍去了,一部分隨著呂嫻的軍馬編在這里。

  然而明顯的來了以后,多少有點受不住北方的寒冷,這里天氣變化太快,一夜風雪突至,病了的中也屬南方的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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