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三國呂布之女 > 第116章 我爹是呂布116
  陳宮頗為無奈的走了回來,臉色無語到說不出話來,干脆自暴自棄道:“主公他……”

  “公臺不必解釋,更不必為難,我們都看在眼里,”徐庶笑道:“溫侯一向如此,不是嗎?!”

  陳宮臉色微妙到什么也說不出來。遠遠的卻瞅見陳登看著這邊呢,便道:“我且去元龍說話,兩位稍坐。”

  “元龍也在?”徐庶笑道:“何不請來一坐?!”

  陳宮一笑,也不應,自先去了。

  呂嫻卻笑答道:“只恐元龍出身高貴,瞧不上這里的泥腿子,哪里肯來?!”

  徐庶哈哈大笑,覺得她蔫壞的,罰陳元龍種地,虧她想的出來。

  “女公子必是定下退曹之策了?”徐庶笑道:“若非如此,怎么能安然于此閑適?!”

  呂嫻道:“嫻才疏學淺,唯恐有失,正等集眾人之智,以補其疏漏,只看元直可愿了。”

  徐庶看她句句不離欲誑自己留在徐州之意,便笑而不應。他也不再問,只是轉過頭去看呂布。

  這種猛虎原來不止在戰場上會散發光芒,原來他也會有如此溫柔和耐心的時刻,細細的嗅著磨出來的豆漿,與農人嘀咕著哪里還不夠滿意,竟然相處融洽。

  歷來多少人以與貧儒相交為恥,便是徐庶常年在外,也常受冷遇。然而,看著呂布雖莽,卻是真心以與農人相交的樣子,心中竟有些感慨。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這頭猛虎也許真的有很多很多的缺點,然而,他也有這么大的一個優點在此,在眼前擺著。

  他又轉首去看陳宮,陳宮沿著崎嶇的小田梗,已經與陳登碰頭了,雖聽不清他們說話,然而,想這陳宮也是頗為不易。

  徐庶老神神在在的,沒有半分的不自在,頗有狂士的風范,呂嫻看著他就想笑。反倒是司馬徽,算是一個比較矜持的人,卻與徐庶關系這般的好。想來名士之間也會有某些磁場的吸引,也許各人的性格,脾氣都不相等,然而,只要有心憂天下的情懷,都可以摒棄偏見和一切偏執,而成為知交好友。

  陳登原本是皺著眉頭看著這邊的,他知道呂嫻來田間又是想作戲了。待看到那日在街上碰到的兩個人也來了,他便哧笑一聲,果然。

  這呂嫻做什么事沒有目的?!

  他見陳宮走過來,便沒好氣的道:“你來作甚?!”

  陳宮微瞇了瞇眸,道:“女公子叫我來多與你學學。”

  陳登險些沒氣死,知道他是暗諷自己行離間計的。果然陳宮不緊不慢的道:“宮也十分好奇元龍是怎么行詐術卻偏偏以正人君子之形示人的。這倒也是稀奇。”

  這與罵他臉皮厚有什么區別。

  陳登沒好氣道:“若論精髓,公臺自在登之上,不正詐袁術以死乎?!”

  陳宮倒是笑了,道:“元龍或惜袁公路,何不寫信與之一解。”

  那也得袁術肯信。袁術現在恨死了陳登搞事呢。

  陳登被噎了個半死,終是忍不住,冷笑道:“登便不是好人,你陳公臺也不是善人。”

  陳宮冷冷看著他。

  陳登調頭就走。陳宮忍不住道:“元龍,宮勸你一句,切莫偏執。恐悔之晚矣。”

  陳登道:“至死不悔,若叫登事那奸詐小女子,除非登死。便是死也不能!”

  陳宮看他越發的偏執,反被激起了無盡的士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縱然不能讓天下之才為徐州所用,然陳宮也不愿與陳登結怨結仇,耐何這陳登真的牛角尖越鉆越緊。

  陳宮莫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走了。

  剛至草廬前,就被呂布扯到了石磨旁,呂布喜不自勝,道:“公臺快看,終于做成了,不容易啊,試了多少回,終于做成了……”

  陳宮被他的大嗓門給弄的哭笑不得,看著呂布眼巴巴的樣子,不禁一樂,笑道:“宮且嘗嘗可咸了……”

  “不咸不咸,并未放鹽。”呂布道:“快且嘗嘗。”

  陳宮少不得弄了一塊到了嘴里,道:“很是滑嫩……”

  呂布喜不自禁,道:“真的嗎?!”

  “主公很厲害,這么難的事,都被主公給弄出來了,”陳宮笑著夸道。

  呂布這性格吧,真不能被夸,一夸他就恨不得抖起尾巴來,笑道:“哈哈哈,這個多容易,我一做當然不難了。”

  陳宮忍俊不禁,笑道:“主公欲拿此作甚?!”

  呂布這才不笑了,沉吟一下,道:“我兒說此物甚好,百姓艱苦,一年到頭桌上也沒幾個菜,我欲讓官府出面,將之推廣開,讓百姓都知此物如何做成,以后一家人飯桌上也能多個菜……”

  陳宮是真的感動了,道:“主公有此心,是天下萬民之幸。”

  呂布也笑道:“那布便讓許汜出面,讓想學的百姓免費學,其實真的會了,做這個倒也不難,就是繁瑣了些,卻并不多破費,若是太精致破費,只恐百姓也食之不起。”

  呂布拉著他笑道:“只須有石磨,還有豆子之物便可,其它便是費些人力,雖然做起來麻煩了些,卻是比豆飯好吃,公臺說呢?!”

  “不錯,”陳宮捻須而笑。其實呂布以往真的固執的多,可是,他有很多很多的可愛之處的,以前難舍,如今看他至真性情,更是難舍的很了。

  “那我去尋許汜,叫府衙那邊人來學,再讓他們推廣開。”呂布笑著,說風就是雨的對著草廬擺手道:“嫻兒,做成了,做成了……”

  呂嫻也樂了,道:“做成了?!”

  呂布點頭,高興的不得了,捧著一塊豆腐過來道:“你看,成形了,真的成形了……”

  徐庶和司馬徽也過來看,“此物倒是稀罕。”

  “嘗嘗……”呂布對呂嫻笑道,至于那兩個人,他早忘了。

  “不如煮了吃,以后也一并叫許太守教與百姓。”呂嫻道。

  陳宮訝異道:“這不是生吃的?!”他還以為是生吃呢,這般的晶瑩剔透。

  “這吃法多著呢,”呂嫻擼起了袖子,很是豪放的接了過來,道:“爹,你把做好的全拿來,我來做,若是他們有想看的,都叫來……”

  呂布應了一聲,便自去單手將做好的一盆全給提了過來,又叫了農人過來,很多農人還有點不好意思接近,后來見有些膽大的都來了,便也跟了過來。

  這個時代,尊卑儼然有序,他們與徐庶等人其實差距很大,徐庶既便是布衣,也是有政治前途的,他們卻不可能有,一輩子也只是面朝黃土背朝天,被戶藉困在所在的縣鄉之地上,只能見識這么一片頭頂上的天,腳底下的這塊地。一輩子所有的見識也只有目之所及的田野這么大,與他們說別的他們聽不懂的。

  他們也下意識的與徐庶等人拉開了距離,怯怯的看著呂嫻操作鐵鍋。

  徐庶一一看過去,他們身上補丁打補丁,有些單薄,有些還短了,可是卻露出憨厚的笑容來,牙有些黃,頭發很枯,臉上是常年被陽光曬傷的黃皺,其狀的確難看。士人是不屑與之為伍的。

  然而呂布卻不以為意,得意的與他們笑道:“我女是全才,這個是她教我的,她連菜也會做,一會兒你們嘗嘗味道如何……”

  農人頻頻點頭,也不會說什么敞亮話,只是不住的點頭,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

  哧啦……

  油熱了,豆腐切成小塊下鍋了。油汪汪的,煎的金黃金黃的,一味香味竟是出來了。

  眾人吸了吸鼻子,真的好香啊。

  一個老農怯怯的道:“將軍,好是好,只是忒費油了些。”

  呂布看了看,點頭道:“的確是。”

  呂嫻笑道:“煎只是一種做法,還有別的做法的,你們莫急,且看。”說罷便將煎好的盛了盤放開,剩下的都一股腦兒的放到鍋里開始水燉豆腐,粗粗的放幾滴油,幾粒鹽巴,再切個菜往里一丟,便能吃了。

  農人們這才笑了,若是用油來煎,那是富庶之家才能吃得起的,這個亂世,能有的吃,用水煮一煮就不錯了。

  呂嫻將煎豆腐遞到了徐庶和司馬徽邊上,也不管他們了,自顧自的去那邊,父女兩人將燉好的豆腐分與眾農人,自己也嘗了嘗,頻頻點頭,道:“味道過得去了,爹很厲害……”

  農人也朝著溫侯豎了大拇指,呂布便得意的很,搖頭晃腦的。

  呂嫻道:“豆子好種活,不拘什么坡地,荒地,撒上一把就能活,以后你們收了些,可以自行磨了做菜,另外還有霉豆腐等,到時候我也教你們做法,以后多少能添個菜。官府那邊還會榨豆油,我打算讓許太守建個榨油坊,以后自家有些余豆子,不拘多少,都可自去榨油,只收一成的豆子做工本。”

  農人們聽了感激不已,暖暖的豆腐湯喝下去,整個胃也暖了,心也暖了。他們的感激都是直接的,放下碗竟是跪了下來。

  呂嫻哪受得了這個,忙去一一扶了起來,道:“我們父女不在意這些,以后莫跪了……”

  眾人便對溫侯感激涕零,用笨拙的舌說著笨拙的感激和夸贊。

  說實話,呂布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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