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三國呂布之女 > 第086章 我爹是呂布86
  “……”楊弘見他諾諾理虧的樣子,松了口氣,道:“既然溫侯也有此意,不如正式轉聘為禮,姻親之事,就此作罷,只當沒有發生過,何如?!”

  呂布求之不得,忙拱手道:“袁公路大義,憐惜我妻女不舍之情,實在令布感激不盡,他日若見公路,必定重謝。韓胤之事,是布理虧,他日與曹操對敵,定討回來。必不叫袁公路臉上難堪!”

  楊弘心中冷笑,卻也著實是松了口氣。這姻親斷了,當沒這回事才好,若不然,此時聯姻,被呂布拉上賊船,可就違了袁術的意圖了。

  陳宮巴不得一聲,當下既送上聘禮書,兩方親手撕毀,便當沒了這回事,一時之間,兩方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陳宮與呂布對視一眼,陳宮便笑道:“多謝袁公路盛情,還送了糧草與禮前來,倒叫主公受之有愧,只是眼下,正是缺糧草馬匹之時,便先受之了。待以后退了曹操,再重謝公路。”

  大言不慚!竟然敢說這種大話,退曹?!

  “溫侯既已發檄文,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袁公路與溫侯共在此地,倘不能相互支應,便是讓曹操趁了愿,此也是袁公路讓弘送此來結交的深意。”楊弘道。

  呂布嘆道:“袁公路當真胸懷寬廣也,布前番失信,公路竟然不恨,更是遣使備禮前來,曉以大義。布真是又慚愧又欽佩,布實不如公路多也!”

  “溫侯何必謙虛!”楊弘道:“溫侯英勇,自可匹敵曹操。這自不必言,只是弘卻不知溫侯怎么會突然立下此等之愿?!”

  呂布道:“長史有所不知,布自誅了董卓,被涼州兵趕出洛陽以后,日夜渾噩,憶及天子如今處境,更為難受。一時激憤,便發了檄文!那曹操何人,當日不過是一無名之輩,卻脅持天子,把握大權,而布所封所有皆是天子所與,卻不能護佑天子左右,反倒要聽曹操號令,看他臉色,布豈能從?!布定要擊退曹操,他日迎立天子,方解怨恨!”

  一時激憤?!

  楊弘不信,他細細看了看呂布的臉色,卻與往常并無異,倒也看不出什么來,又去看陳宮,卻見陳宮老神神在在的坐著,一言不發,頗覺古怪。

  他便又去看諸將的臉色,發現諸將雖然人坐在這里,心思也不知道飄哪兒去了,十分無神的樣子。

  楊弘也是奇了怪了,呂營之中謀臣與戰將都心不在焉,竟然還敢發檄文,憑借著什么勇氣?!

  可楊弘也并不是輕意就妄下決斷的人,當下還是有些狐疑,道:“溫侯有此志,是天子之幸,是漢室之幸。袁公路雖不能助之,然,也有心與些糧草,以襄助溫侯成就大事。”

  呂布果然大喜,道:“袁公路果然心胸極寬,不與布計較前番之事,布已甚感激他,公路卻還要支應糧草,布若有公路援助些糧草馬匹,定能退曹。”

  他又笑著舉起杯來,道:“多謝長史前來,更謝袁公路美意,他日若接得天子。我自與天子去洛陽,屆時此地,依舊還是袁公路所轄,這里倒也自在,袁公路若要稱帝,與天子也兩相礙不著。”

  這是什么渾話?!

  呂布哈哈笑道:“屆時滅了曹操,布助天子回洛陽,而公路自在淮南稱霸為帝,兩相礙不著,今日公路之美意,布定然記著,以后兩不妨礙,共賞天下,多好?!哈哈哈……”

  笑的跟個制杖一樣。

  楊弘有些看不上眼,卻去看陳宮的臉色,發現他嘴角微勾,略微諷刺。主臣二人之間也沒有那種和諧的氣氛。楊弘心中微微一動,不動聲色的笑道:“沒想到溫侯有此壯志,若得成,他日為洛陽左右手,令人稱羨!”洛陽早被燒為焦土,回個屁的洛陽!

  呂布狂笑不已,十分輕狂神色。一時之間,又是歌舞,又是勸酒,竟是不說正事,只顧飲酒作樂。

  楊弘見席上熱鬧,便暗暗的盯著陳宮的舉動。

  半晌,陳宮臉色晦暗的離了席。楊弘借故要出恭,跟了出來。

  跟出來避開人,見陳宮在一假山之后對樹輕嘆呢,便道:“公臺何故嘆氣?溫侯有此之志,不正是公臺所求?!”

  陳宮臉色一黑,扭頭欲走,道:“長史何故嘲我?!我為溫侯謀,爾為袁術謀,既各為其主,何必說這話?!”

  楊弘見他還要嘴硬,便笑道:“當日公臺既有連結袁公路之心,而今難道就沒了嗎?!若是公臺愿奔赴淮南,明公定在淮南翹首以盼!”

  陳宮不言語。

  楊弘見他神色,道:“當日公臺為何要成就袁呂姻親之好?!莫非真沒有投效袁公路之意?!公臺便是極力否認,弘也不信!”

  陳宮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

  楊弘見他就是不說呂布不好,便心知他對呂布還有依戀,道:“奈何今日卻不再主動提及連續姻親之事了?!反倒主動撕毀了聘書?!”

  陳宮不說呂布之女不好,反倒喃喃道:“既是自取滅亡,何必又拖上袁公路一行撞上死路?!”

  說罷竟是自嘲一笑!

  楊弘心中一動,道:“莫非溫侯果真是一時激憤,才發了檄文?!”

  陳宮黑著臉,喪氣的不語。

  楊弘道:“溫侯真的瘋了嗎?!公臺緣何不攔?!”

  “宮便是想攔,也得攔得住,”陳宮有點難過,道:“如今眼見溫侯自尋死路,奈何卻一無策謀!”

  “既是如此!為何不棄之而去?!”楊弘道。

  陳宮不動,一副優柔的表情。

  楊弘道:“弘寫書與主公,主公定然欣悅而盼,與其將呂布與曹操尋死,何不如公臺出面,將徐州獻之袁公路,定然被重用,以公臺之謀智,何懼不能用?!”

  陳宮臉色一黑,甩袖便走,冷笑道:“我與你沒甚話說!你竟想賺錢捅了溫侯一刀,去投袁術嗎?!你將我陳宮當成是什么樣的小人?!哼,多說無益。”

  楊弘忙拉住他,道:“溫侯尋死,奈何公臺還要以義相報?!公臺之謀,在呂營不能用,為何不肯棄暗投明?!莫非眷戀那點子知遇之恩乎?!”

  陳宮冷笑不已,道:“你少離間我與溫侯!”

  楊弘見他臉色冷冷,便道:“想當年溫侯殺丁原投董卓,殺董卓又棄天子,這樣的人,公臺莫非下不了手?!”

  陳宮大怒,道:“楊弘!你再不安好心,仔細回不去壽春!溫侯便是再有無義之名,宮也不能如此對他!溫侯可以無義,然宮不能無義。更擔不起這背主之聲名,你休害我!走開,有話自去席上說,休在此說!”

  楊弘哪肯讓他走,見有隙,還能忍得住才怪,便道:“也罷!草莽之寇才有投名狀。以公臺之才,去了袁營,必有用,也不必非要背主才投奔。公臺既不舍背棄呂布而去,何不如棄了徐州也罷了,何苦在此自尋煩惱?!袁公路也并非要公臺殺了呂布,獻了徐州才納公臺于麾下。袁公路求賢若渴,若得公臺,定欣喜不已,托之以重任。”

  陳宮果然不走了,卻也不吭氣兒了。

  “公臺,”楊弘少不得一通勸說。

  陳宮卻面有不忍,道:“……你讓我想一想。”

  “公臺可千萬要好好想一想,溫侯與曹操相對有什么?!”楊弘道:“必敗而死!”

  陳宮果然頗為動容,哀慟道:“當日,是溫侯一力用宮,宮便心知溫侯必敗,可也無法棄之而去,實在不忍!”

  陳宮看著楊弘道:“吾知此大戰,袁公路必不會相助溫侯,不求助溫侯,但求莫要助曹操。若是,楊長史能說動袁公路多多支應一二,宮他日定多助袁公路退曹,爭于土地,皆獻于袁公路。”

  說罷,喃喃道:“溫侯雖不聽宮言,然而,宮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溫侯尋死,哪怕陪著敗死,也不會于此絕境棄之而去。”

  楊弘一時輕呂布之無腦,又嘆陳宮之迂忠,又惜他之才,便勸道:“公臺對溫侯,真是無話可說。”好的無話可說。而計不能聽從,更是無話可從。

  陳宮道:“宮知要說動袁公路,口唇必無用處,所以宮愿意許以土地之利。敢問長史,若是曹操殺了溫侯,徐州可能落得袁公路之手?!”

  楊弘心中一跳,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著陳宮。

  “袁公路若傾心一助溫侯,只要溫侯能保一性命,宮愿意獻徐州城與袁公路,以獻誠意,所換者,不過是保溫侯一脈,以求有一席立足之地罷了……”陳宮道。

  楊弘動了動唇,心動的竟說不出話來,心砰砰直跳。

  陳宮心下暗想,女公子所言不錯,這世間的利,唯有土地無往不利!

  楊弘心中劇烈掙扎著,權衡著利弊,一時之間怔怔然的看著陳宮。

  陳宮道:“曹兵來,溫侯若敗死,徐州只會被曹操納入麾下,然而,若袁公路在絕境之中襄助一二,只要退了曹兵,哪怕到時兩敗俱傷亦好過敗死,宮只要全了主臣之義,不負溫侯知遇之恩,便能去了。當年,棄曹時,也未曾傷曹半分,如今棄呂,也要保全溫侯的性命,方不負主臣一場,若不然,宮這一生,便違背了一生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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