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沿著花圃的外圍一直緩步的走著，大概是因為帶了面具的關系，時間一長，林素然反而沒有那么的緊張了。
一旁的李睿淵到好像真的是一只青狐一般，尤其是加上那一身的白衣，更襯托出出塵的氣質來。
林素然之前總覺得李睿淵十分的謙卑有禮，現在倒是覺得他真的是難得的溫柔，甚至說話之間非常顧忌她的感受。
這樣林素然不自覺的又想到了蕭凌夜。
這兩個人完全就是天南地北兩種截然相反的性格啊。
兩人走著走著，時間長了倒是也有些疲倦，于是便到一出幽靜的涼亭做了下來，周圍的樹木郁郁蔥蔥的生長的十分茂盛。
林素然遲疑了很久，要不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訴李睿淵。
倒是李睿淵主動說起八王妃的事情來。
“聽聞八王妃娘娘只用了幾天的時間就查出了那個懸案，當真是讓在下佩服，其實她最厲害的在下覺得不止是聰明智慧，而是面對長公主甚至是太后也絲毫不畏懼的勇氣，更是能在各方勢力之中把事情辦得如此的漂亮。”
那日幫助林素然之后，李睿淵也在暗自留意著這個案子的發展情況，因此對于各種細節他倒是知道的很詳細。
不過林素然在意的反而是為什么他會知道這么多？
這個李睿淵知道皇家密事，更能進出長公主府，現在竟然連當時揭露真相的經過也知道的如此的清楚。
必定不是一般人。
這樣的人若是朋友倒好，若是敵人……
想著，自己原本打算說清楚身份的想法頃刻之間煙消云散，倒不是她覺得李睿淵這個人動機不明，而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總是沒錯的。
“我家娘娘說她只是運氣好罷了，她只是找到真相而已。”林素然說道。
“在下可從來不相信什么運氣。”李睿淵停頓了片刻，“所謂的運氣說到底還是只會光顧那些有實力的人罷了。”
“更何況，刑部那么多人查了那么長的時間，也沒見有人有這種運氣的。”
“又或者只是時機尚未成熟罷了。”林素然隨口說道。
“說起來在下倒是有些羨慕湘王了，竟然娶了一個這么好的王妃。”李睿淵忽然笑道。
“這有什么好羨慕的。”林素然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你不知道，指不定王爺還覺得自己吃了大虧呢。”
不僅僅是可能蕭凌夜覺得自己吃虧。
恐怕這全天下人都覺得他蕭凌夜吃虧了。
“會嗎？”李睿淵一愣，“為何在下覺得一向比喜歡親近女色的湘王，對八王妃的感情倒是特別的很呢。”
特別？
林素然連忙搖搖頭，“你可別說笑了，我可是我們娘娘的婢女，我最清楚我們家娘娘在王府過得什么日子了，王爺壓根沒把娘娘當回事，就算是死了估計都不會放在心上。”
李睿淵的唇角劃過一抹不易察覺到的笑意，肯定的說道，“不會。”
“嗯？”林素然不解。
“當初這門親事，湘王可是一萬個反對，甚至當時在京城人人都在打賭，看這個八王妃娘娘多久能被湘王趕出王府來，當時眾人的猜測最多不過七天時間，但是現在已經一月有余，足以說明在下剛剛的猜測是對的。”李睿淵接著說道。
“能讓湘王在意的人，必定不是等閑之人。”
說完，李睿淵看向林素然，有些話他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其實后面他還想說，連婢女都是如此的出類拔萃，八王妃又怎么會是什么俗物呢？
說到底不過是世人被蒙蔽了雙眼罷了。
這些話他都藏在他心里，什么都沒說。
林素然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莫名的跳的好快，或許是李睿淵的話不小心說中了事實，還是自己不愿意相信這是事實罷了。
她連忙搖了搖頭，還是覺得李睿淵多想了。
之所以她到現在沒有被趕出王府并非是什么蕭凌夜對她的感情特別，而是因為那個家伙怕麻煩罷了。
怎么說自己當初的這門親事也是景元帝親自安排到的，這么快就將她趕出去根本說不過去。
他現在不過是把她冷在一旁，就等個機會罷了。
林素然連忙換了一個話題，之前她喜歡旅游，于是便說起這景天國的大好河山以及風土人情來，聊著聊著，只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而就在這時，林素然清楚的聽到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在不斷的朝著這里靠近。
什么人？
這個涼亭位置偏僻，一般不會有人過來，重點是這會湖邊剛開始放河燈，大家應該都是去了那邊才是。
不知道怎么的，林素然只覺得有些心虛，于是下意識的往旁邊挪動了一下shen體，好讓那蔥郁的樹枝可以擋住自己。
至于李睿淵，則依舊一副君子坦蕩蕩的樣子坐在那里，離很遠就能看見他的身影。
“李公子……”
那腳步聲戛然而止，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幾分緊張甚至還有幾分嬌羞。
等等，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啊？
好像是……
皇甫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