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靳御看她仍舊嘴硬著,不著急說什么,走到旁邊的桌子,沖了一杯紅糖姜茶,并且端到了桑年的跟前,要桑年喝下。
“一天不用這樣的語氣膈應我,是不是會讓你難受?”
蕭靳御非但沒有因為桑年的語氣而生氣,相反,他壓低了聲音,磁性低沉的聲線,像極了深夜情感治愈電臺的男主播,好聽得讓人發不起脾氣。
桑年也意識到了,她不怕蕭靳御對她冷漠,也不怕蕭靳御對她無情。
怕的是蕭靳御對她有十足的耐心,更怕他對她語氣溫柔,舉止寵溺。
如果面對的是其他人,她可以分清對方的真是虛偽。
可是對蕭靳御,她似乎喪失了判斷能力。
蕭靳御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已經變得混淆。
“蕭董要是受不了的話,房門就在那邊,我不會妨礙到你。”
“醫生已經給你開了調理的處方,今后我會每天都盯著你服用,如果你在家里不愿意,那我就只能讓人送到公司看著你,到時候鬧得公司上下都知道我跟你之間的關系,我概不負責。”
蕭靳御語氣漠然地說道,一字一句雖然透著關心,但卻是用著命令式的口吻,像是在對自己的下屬發號施令。
“蕭靳御,我的身體我會看著辦,不需要你多管閑事,再者我身體好壞跟你又有什么關系,你又何必多此一舉,自找麻煩?”
桑年感覺得出來,蕭靳御這樣費盡心思,是在為自己好。
可是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自己的身體調理得好不好,跟他有什么關系?
“就算是表面夫妻,我也有義務對你的身體負責。”
蕭靳御回答得坦然,一點都不怕桑年聽了誤會。
“以前不需要,現在也同樣不需要,哪怕我明天就死了,也不關你的事。”
桑年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抓著,難受得她眉心微蹙。
她有點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因為她到現在,始終都還在埋怨著蕭靳御。
她的身體會差到這種地步,蕭靳御逃脫不了關系。
現在他說他要負責,桑年只會覺得可笑。
蕭靳御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煩躁,摸清楚了桑年的性子。
每次只要他一關心,桑年就會流露出特別厭惡的模樣。
那種反應,就像是在說,他是個十足的騙子。
男人沉下眉眼,“我現在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這是命令,這兩天你留在家里休息,什么時候好了,你再回去,這段時間沒有人能打擾你。”
蕭靳御也不跟桑年再說些無用的。
她想怎么恨,是她的事情。
“你沒有資格替我做決定,我沒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桑年雖然現在很虛弱,很疼,但持續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說自己沒有那么脆弱的人,現在正躺在病床上。”
“蕭靳御,我不跟你爭辯,你可以走了。”
桑年和他爭吵,只會浪費口舌。
這個男人不管她說的什么,自始至終都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有的時候她都要懷疑,蕭靳御是不是在她身上安了監控,為什么她一有事情,就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包括上一秒,她還被鎖在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