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多著呢！”
大周氏目光兇狠地瞪著小周氏，惡狠狠地道：
“我真是想不明白，像你這樣的蠢貨，怎么會有這么好的命？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你甚至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怎么就能享受榮華富貴呢？”
“你不配！”
“老天爺不公平，我就替天行道！”
“要怪就怪你這肚子不爭氣，只生了一個女兒。”
“等陳牧與歡歡成了好事，歡歡還能嫁給誰呢？你們衛國公府偌大的家業，最后不都是陳牧的嗎？陳牧有權有勢了，我們家香兒，當然也跟著享福了，我們自然也就能享福了。”
小周氏又恨又悔。
她望向女兒，淚如雨下：
“歡歡，對不起，都是娘親害了你，你快逃，別管娘親了......”
楚念歡心中也很火。
她母親什么都好，就是太過單純太重感情。
她這一生，沒有太大野心，當初選婆家時，看中的也是感情，正好她深愛的男人也深愛著她。
這一路走來，日子雖說平淡，卻也溫馨順遂。
這才會被大周氏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
大周氏的人生，剛好與她母親截然相反。
她眼中是完全沒有感情的。
什么禮義廉恥也都不重要。
為了利益，她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因為嫉妒，她非但從沒感激過小周氏，還恨透了她。
可母親再蠢，終究是從小疼她愛她的親娘。
她怎么可能真的不管。
“把衣服脫了。”
陳牧的聲音將楚念歡的思緒拉回。
這是打算在眾目睽睽之下辦了她。
小周氏差點暈死過去。
她大聲道：“歡歡，都是娘親害了你，你快逃，娘親死有余辜......”
“怎么逃？”楚念歡道，“母親，事已至此，我們只能認命。”
她當然不會認命。
她這么說，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她雖然是只身前往，可出發前，她派出兩個親信去搬救兵了。
一個親信去找瑤兒，另一個親信則去京兆尹那報官。
只要再拖過一段時間，救兵就會趕來。
屆時，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她與母親就能得救。
然而，盡管楚念歡想盡辦法拖延時間，但陳牧也不是蠢貨，很快便看穿了她的意圖。
拖延時間這條路很快便走不通了，她只好老老實實脫衣服。
她盡可能放慢脫衣速度。
陳牧見了，沉聲威脅：
“脫得這么慢，你是想讓我來幫你脫？”
楚念歡連忙道：“我自己來。”
無奈，她只能加快脫衣速度。
沒多久，她便脫得只剩肚兜。
她顫抖著雙手再也不敢往下脫。
少女婀娜曼妙的身段，欺霜賽雪的肌膚，刺激得陳牧當場流了鼻血。
他再也忍耐不住，朝楚念歡瘋狂撲來。
“嘭——”
一個黑衣暗衛從天而降，將陳牧踢飛出去。
與此同時，一件緋紅色的官袍落在她身上。
她急忙扯過官袍，將自己的身子緊緊裹住。
官袍上有著一股淡淡的冷香......
她下意識地想要丟開袍子。
可很快她便意識到自己身上只著肚兜。
雖然不合時宜，但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她抬眸看向司徒峻，蹲身行禮：
“多謝司徒大人想救之恩。”
司徒峻淡淡地“嗯”了一聲，道：
“你派人去京兆尹那報官時，我正與他商議公事，于是就一起過來看看，你可有什么地方受傷？”
“沒有。”楚念歡道，“多虧大人及時趕到，否則民女只怕清白不保。”
司徒峻朝她點了點頭，然后大步走向倒在地上的陳牧。
他沉聲下令：“全都帶回刑部審訊！”
京兆尹：“......”
怎么搶我生意呢？
阮青瑤：“......”
給歡歡披上外衣，這難道不是我這個好閨蜜應該干的活？
兄長這唱的是哪一出？
他不是最怕與女子牽扯不清嗎？
如今竟然主動脫下官袍給歡歡披上？
接收到瑤兒震驚的目光，司徒峻淡淡解釋：
“女子名節要緊，她當時衣不蔽體太過不雅，所以我沒有多想......”
阮青瑤靠近司徒峻，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問：
“若換做其他女子，兄長也會這么做嗎？”
“不會。”司徒峻回答得理直氣壯。
見他這般坦蕩，阮青瑤愣了一下。
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她低聲追問：“為何？”
司徒峻笑道：“換做其他女子，我哪里敢這么做啊？萬一被纏上怎么辦？”
阮青瑤跟著笑：“你對歡歡，倒是信任。”
“她對我沒那個心思。”
司徒峻垂眸，長睫遮住他所有情緒。
阮青瑤低聲追問：“那兄長對她，可有那種心思？”
“沒有。”司徒峻迫不及待地道，“瑤兒你千萬不要誤會，也千萬不要在她面前亂說話，否則以后還怎么相處？多尷尬......”
“哥。”阮青瑤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司徒峻一愣，問：“放心什么？”
阮青瑤調皮一笑：“我就可以放心將歡歡介紹給其他男人了啊，你或許不知道，歡歡雖然名聲不好，但她家世好，長得也好，還會賺錢，有不少男子看中她呢。”
不等司徒峻開口，她話鋒一轉道：
“你一會還要審案，官袍在歡歡身上不妥當，我出發前讓人備了馬車趕來，馬車上備了女子衣裙。”
說到這，她指了指不遠處疾馳而來的馬車道：
“喏，就是那輛馬車。”
然后她轉身看著司徒峻道：
“一會你站在馬車下等我們，我們上去換衣裳，然后把官袍還給你。”
說罷，阮青瑤便快步走向楚念歡。
她在楚念歡而旁說了幾句，楚念歡點點頭，隨后，兩人便并肩走向馬車。
司徒峻緩步跟了過去。
沒多久，緋紅色的官袍便重新回到了司徒峻手中。
司徒峻穿上官袍。
官袍上透著一陣陣淡雅的少女馨香。
司徒峻感覺渾身上下都被這股氣味給包裹住了。
他身上滾燙滾燙的，恨不得立刻扒掉這件官袍。
可他還得趕回刑部審案。
眾目睽睽之下，他做不出扒掉官袍的事。
若是讓圣上知道，還以為他對朝廷有什么意見呢。
他只能忍著這股淡雅體香了。
他將注意力集中到案子上，努力平復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