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賀漣風獨自隱在青棗樹上喝寡酒。
一連幾日徹夜不歸,又加上白日里再挨了罰,就連賀釗這養傷的都被老夫人禁了足,他此時回去少不得又要頂缸。
索性藏在此處躲個清靜,只待老夫人熬不住歇下了再待回房。
只是臉上后背就連屁股上都是火辣辣得疼,一壺酒也喝得不甚暢快。
要說浮生這小崽子下手也是真狠,自己嘴上雖是不饒人,但手上力氣卻是掂了又掂的,不料這廝倒很是下得去手。
正郁郁寡歡之際,卻見一行三人自外墻路過。細看之下卻是思賢殿的肖仲宇、陸從遷、寧問之三人。
他們三人雖在思賢殿求學,居所卻都是統一安置在南面的讓秋亭附近。
這深更半夜的,三人不去住所休息,卻是跑來此處作甚?
賀漣風心下一陣疑惑,便凝神靜氣地聽了一耳朵。
只聽陸從遷粗喉嚨大嗓門地嚷道:
“那小子倒是有種,竟敢約了金丹南宗的霍驍打架。要知道金丹南宗霍家素來以五雷法聞名于世。不出手則已,出手必是殺招。”
肖仲宇無不擔憂地道:“
他那點本事哪里知道什么叫五雷法?不過是呈匹夫之勇罷了。
那霍驍也是嘴賤,不知那日在花月夜里瞧見了什么,回來便總找他茬。還當著他的面說他姐是賀漣風的棄婦。
這口氣誰能忍得下去?”
寧問之擠到二人中間探出一頭插嘴道:
“忍不了又能怎樣?好歹也要打得過才行。”
陸從遷嗤笑一聲。
“所以我才說那小子有種。哪像你,雖是跟他一般年紀,惹了禍卻只管躲在你二哥背后。”
那寧問之生得頗有些斯文柔弱,看起來確如浮生一般大小。聞言倒是急了,辯道:
“那我自從上山便跟仲宇兄分在一個院子,有事自然該互相幫襯一把。仲宇兄都沒說什么,你管得哪門子閑事?”
陸從遷倒也不與他計較,只笑罵道:
“你小子也忒沒出息了,抱個大腿都抱得如此心安理得。”
寧問之翻了個白眼回敬道:
“又沒抱你的。”
陸從遷抬手正待教訓他一下,卻被肖仲宇一把拉開。
“別鬧了,還不快走,再晚些恐怕那小子真要被霍驍一個驚雷給劈死了。”
陸從遷不耐煩地大聲嚷嚷著:
“哎呀,愛死不死!你管個小寧子還不夠。再說了,人家跟賀漣風關系好得緊,說不準賀釗早就過去了,用得著你瞎操心?”
肖仲宇腳下不停,聞言不以為然地道:
“話不能這么說,好歹同窗一場。
況且仙越兄下山時多番叮囑于我,要我代為看管著這些世家門生。總不好在他下山十天不到,便生出事來。
咱們此番過去也就是看看,倘若真只是同窗切磋無傷大雅,自然好說,若實在說不過去了也好幫著拉拉架。”
寧問之因與浮生平日里走得近些,生怕陸從遷再從中作梗,趕緊插嘴道:
“二哥說得對,浮生今早剛與賀漣風鬧掰了,依他的性子定不會找賀漣風幫忙。咱們趕緊著。”
陸從遷還在不耐煩地抱怨:
“你早晚把二宇連累死。”
賀漣風聽聞這三人一番話方才知曉原來當晚花月夜的事被霍驍給撞見了。
霍驍此人仗著是金丹南宗宗主霍望尊的嫡子,且道法也是小有所成,來歸云山不過是拉拉關系,走走過場,并非正經求學。
故而對各家學子大多不放在眼里,拉幫結派,欺凌弱小的事兒沒少干。
去年,寧問之初來咋到時,因年紀小,又兼生得瘦弱些便時常遭其欺凌,多虧了鄢陵世家的肖仲宇多番維護才好過一些。
如今幾日不見,不想他又找上了浮生的麻煩。還借花月夜的事兒多番挑釁。怪不得浮生一見自己便一副炸了毛的模樣。
說起來,這事也算是自己惹下的,斷沒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于是,便一路尾隨著三人來到了雁鳴峰下一處空曠的林子。
林中影影綽綽地早就站了七八個人,俱都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顯然浮生已經與霍驍打過一回了。只見他滿嘴血沫子猶自抓著霍驍的衣領子不撒手。
霍驍一拳將其打翻在地,嘴里罵道:
“小兔崽子,念你是個無門無派的野道,仗著你姐姐的那點幕帷關系才得以和我等做了同窗。今日便饒你一命,別不識抬舉!”
浮生哪里是肯服輸的軟蛋?只大聲叫罵道:
“我看你爹娘將你生下來是養在糞坑里長大的吧?滿嘴噴糞,臭不可聞!”
說著便欲再撲上去。
霍驍見狀,抬腳便將已然筋疲力竭的浮生踹倒在地,一腳踏上他的心口碾了碾道:
“給臉不要臉是嗎?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肖仲宇三人見狀,急忙朝這邊奔了過來,連聲叫道:
“休要再打了,這里好歹是歸云山的地界,就算不顧自家臉面,也該遵守人家云虛宮的戒律。
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明日誰也不好交待。”
霍驍聞言,抬頭見是肖仲宇,得意地笑道:
“原來是仲宇兄。好說!
我今日便賣你鄢陵肖家一個面子,只要這小子今日跪地給我磕三個響頭,叫我一聲爺爺,我便饒了他。”
浮生冷笑一聲,吐出一口唾沫。
“孫子!我呸!”
霍驍見狀大怒,抬手便欲凝聚靈力,卻驚見林中一道黑影突然而至,胸口頓時便挨了一腳,翻倒在地。
還未等他翻身躍起,只聞“呸”的一聲,臉上便黏了一口唾沫。
但見賀漣風站在浮生身前,道:
“以后要這樣吐,記住了嗎?”
霍驍怒不可遏,咬牙切齒地大聲喝道:“賀--漣--風!”
“不是說要叫爺爺嗎?這就叫一個讓你爺爺我聽聽。”
“你找死!”
說著,那邊霍驍已從旁邊隨從手里抽出一柄長劍刺了過來。
這可不是與浮生打架。
只見賀漣風翻身躍起,堪堪避開霍驍手中長劍,順勢一腳踢在其后背。
賀漣風平日里游手好閑慣了,惹出禍事來一向都是貼身侍衛賀釗料理善后。是以論及修為功夫,思賢殿的眾位學子們從未將其放在眼里,只當是個繡花枕頭而已。
如今方一出手便讓其鉆了空子,氣勢上已然輸了半截。
霍驍急火攻心之下,回身便刺,一陣寒光閃過已接連刺出數劍。
劍風凌厲,只見劍劍藏風,招招帶勁,一個不慎被其刺中,只怕立即便是一個對穿而過。
然而賀漣風并未露出半分懼色,只見他非但不走不避,反而貼身近搏,一招一式盡取少海、曲池、下脘等穴。
他手勁兒極大,動作剛猛,寸勁勃發之間差點將霍驍整副手臂連胳膊帶肘盡數卸下。
賀漣風拳拳到肉,招招震骨,霍驍只覺虎口一陣發麻,便已被他奪了手中佩劍,嗖的一聲釘到旁邊一棵樹上。
霍驍失了佩劍,顏面盡失,翻手便開始匯聚靈力,周圍立刻便覺罡風陣陣。
金丹南宗素來以雷法聞名于世,因其宗主霍望尊為人襟懷坦蕩,嫉惡如仇,故而素有“驚雷鎮妖,金丹誅邪”一說。
眼下霍驍自知論外家功夫他與賀漣風相去甚遠,然而人人都知道賀漣風出自巫蠱門,且為異族,自小便被排斥,如今看來雖是習得些武藝,但論術法他卻未必敵得過。
故而便欲聊祭天地,以喚五雷。
誰知賀漣風眼見對方施術,出手快如閃電,在霍驍尚未掐出指訣之時便已出手將其一掌拍飛。
霍驍再欲凝氣,賀漣風再攻,一招一式總能搶在他前面將其阻斷。
片刻之后,霍驍屢戰屢敗,終于惱羞成怒,雙掌一翻竟是取出了驚雷印。
暗夜之中只見雷電聚集,空氣中噼啪作響,而賀漣風瞬間便已被圍困其中,抽身不能。
但聞霍驍口中念念有詞:“太乙三門訣,元君六甲符,符入驚雷印,魂歸虛無處。”
肖二公子見狀,大驚,知道這便是霍家五雷法之中的驚雷弒仙陣。
俗話說驚雷印下無全魄,此招一出便是要取人性命。遂與陸從遷使了個眼色,手中靈力驟然匯聚,二人合力方才贏得一瞬,一把將賀漣風拖出陣外。
肖二公子喝道:“霍驍,你這是干什么?莫非你真要因一時口舌之爭而與巫蠱門結怨嗎?你爹派你來可不是為了樹敵的。”
霍驍此時勝券在握,哪里還肯聽勸?只怒道:
“區區一個巫蠱門的外族庶出,我若將他除了,指不定他們族內多少人感謝我還來不及呢。”
說著,正欲再行出手,卻忽聞林間一女子驚叫道:
“啊!長君道長救命,有妖怪!”
本來劍拔弩張的二人聞聲立刻都收了招式,林中眾人也隨即一哄而散。
那邊寧問之早已將浮生扶起。賀漣風疾走幾步上前接過道:
“我來背他。”
浮生似乎還在記仇,撇過臉道:“何敢勞風六少大駕?”
賀漣風回過頭望了他一眼,聲音甚是不耐煩地罵道:
“駕你娘個腿!到底走不走?”
浮生正待再拿個腔調,卻見賀漣風已然矮下身來,手里也不知點了浮生腿窩何處,浮生但覺雙腿一軟身子一輕便已被馱在了背上。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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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