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久等了。”
孟語岑莞爾一笑。
桑枝沒有轉身，面色平靜如水。
她看了一眼卓逸憬，神情淡漠。
“桑小姐，借過。”
孟語岑低笑一聲。
桑枝扯了扯唇，沒有偏過身子，依舊是一副漠不關心的冷淡疏離模樣，她抬步越過卓逸憬就要離開。
“桑小姐，需要我們送你一程嗎？”孟語岑盯著她的背影，聲音清冷淡然。
桑枝腳步沒停，伸手伸手朝背后擺了擺手，“不用，謝謝。”
卓逸憬擰緊眉心，眼神愈發暗沉冷漠。
他側過身子，盯著那抹漸行漸遠的消瘦的背影，薄唇抿緊。
“人都走遠了，三哥你一定要一副這樣戀戀不舍的模樣嗎？”孟語岑扯了扯唇，唇角泛起苦澀的微笑。
“不該你操心的事別操心。”卓逸憬不冷不熱的瞥了她一眼，轉身走到賓利駕駛座上。
孟語岑小跑著追了過去，她沒有主動坐副駕駛座，直接上了后座。
“三哥，我剛剛看到……她打了你一巴掌，你這樣驕傲的人，竟然心甘情愿挨她的打……”
孟語岑從后視鏡里朝他看過去，視線落在他白皙的左臉上。
臉上隱隱約約帶著紅印。
卓逸憬神情冷淡，他沒有說話。
“三哥，我能問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愛上她了？”孟語岑僵硬的扯著唇，低聲問道。
卓逸憬面不改色，依舊沉默不語，只是專心開著車。
孟語岑攥緊手心，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三哥，你到底愛的是誰，傅織曉還是桑枝？還是都不愛？”
如果都不愛。
談笑風生不動情。
那……她也還有機會。
她的機會比傅織曉和桑枝更大。
因為她身后有孟家。
“如果你愛桑枝，為什么記者還拍到了你跟傅織曉的照片……如果你愛傅織曉，為什么你會對桑枝……她只是一個替身，你對一個替身……”
卓逸憬微微蹙著眉，面色冷峻疏離，他的聲音極其冷淡。
“誰跟你說她是替身？誰允許你們枉自揣摩我的心思了？”
卓逸憬沉聲說道。
“你是怎么知道傅織曉的？”
卓逸憬擰著眉，繼續問道。
孟語岑扯了扯唇，微微低下頭，自嘲一笑，“卓奶奶之前偷偷給子樾看過傅織曉的照片，當時看到了……后來……在卓家老宅，你的屋里……也不小心看到了……”
卓逸憬忽然踩了剎車。
孟語岑踉蹌著往前座撞去。
“抱歉……”卓逸憬不冷不熱的說著，他皺著眉，眸子沉了沉。
“你說，我奶奶給卓子樾看過傅織曉的照片？”卓逸憬抿著唇，眼神一黯。
“是……”
孟語岑低聲應著。
卓逸憬擰著眉，臉色有些難看，卻沒再說什么。
……
車子在卓家老宅停下。
“你先進去吧，我接個電話。”
卓逸憬低頭看了一眼顯示屏幕上的【Elvis】，眸子沉了沉，他抿著唇，大步往一旁的水院里走去。
“……喂。”
卓逸憬聲音淡淡。
“我現在在機場。”
季以洵清冷低沉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卓逸憬下意識愣了一下，不過轉瞬即逝。
“加州機場？”
“棠城。”季以洵聲音淡淡。
“……”
卓逸憬薄唇抿緊，默然不語。
“要我讓程馳去接你嗎？”
“不用。謝長清親自來接我了。”季以洵的語氣帶著淡淡的譏諷和嘲弄。
“不過，我沒有跟他走，有點事兒要處理。”
季以洵繼續開口。
卓逸憬沉默了一會兒，眸子暗了暗，“……嗯。”
“晚上住哪兒？謝家？還是去我家？還是你先回郴陽去祭拜小姑姑和念念？”
“我去見桑枝。”
季以洵聲音低沉。
“……嗯。”
卓逸憬抿著唇。
“對了，剛剛下飛機還在聽人說你的艷聞趣事，還是在酒店偷拍的。真是罕見啊。嘖。”
“孟南釗被迫放棄孟家家主的位置，你是不是親自出面了？為了你那個女朋友？都說孟南釗綁架了你的女朋友。”
“……嗯。”卓逸憬淡淡應聲。
“傅織曉？這個名字我沒聽你提過，只不過我怎么聽起來感覺有點耳熟？”
“是不是子樾的那個媽媽？”
季以洵擰著眉，沉聲問道。
“她不是卓子樾的媽媽。即便真的是她，也不能是她。”
卓逸憬眉心微動，聲音冷若冰霜。
“是嗎？”
季以洵笑笑。
“對了……我回來這段時間，我姑姑她怎么樣了？”
“清歡阿姨還是那樣，神志不清。不過看到卓子樾小時候照片的時候，會有點反應。看來這些年治療還是有效的。”
季以洵扯了扯唇。
“……嗯。”卓逸憬點了點頭。
卓清歡。
那個他親姑姑。
早些年被他爸卓晏霖找到了，也一直安頓在加州。
所以后來他大多數時間也都在加州照顧卓清歡。
卓清歡什么發生了什么，只有他那個死去的爸知道了
當時卓晏霖也是瞞著老爺子跟老太太把姑姑安頓在加州。
“先掛了。”
季以洵低頭看了一眼腕表，繼續開口。
卓逸憬淡淡應聲。
過了一會兒，他靜靜地盯著黑屏的手機，眸色幽深暗沉。
卓逸憬在水院站了許久，直到卓子樾出來找他。
“爸爸！太奶奶讓我喊你進去吃飯。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卓子樾悶悶不樂的說著，手上還拿著那個大雞腿，吃的滿手滿臉都是油。
卓逸憬看到他的一臉油樣，下意識蹙著眉，“回去洗臉去，多大了還吃成這樣子，不丟人嗎？”
“反正你是我爸爸，丟的是你的人。”
卓子樾齜牙咧嘴。
“……”
卓逸憬冷笑一聲，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臉嫌棄：“卓子樾，你到底想不想待在棠城了？”
卓子樾重重的點點頭，“我當然想待在棠城啊。我已經在棠城認識了很多好朋友，還有好些小弟，我才不想回去。而且，你讓我自己回去，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加州，也沒人跟我玩。”
“你姑奶奶不是跟你玩嗎？你姑奶奶對你那么好，你回去陪她。”
卓逸憬聲音淡淡。
“你姑奶奶最喜歡的就是你了。你回去了，她也不孤單了。”
雖然卓清歡一直神志不清，心智有點不成熟，但是她特別喜歡卓子樾。
他昏迷那幾年，聽下人說卓清歡一直會跟卓子樾玩，陪著他玩。
反而跟卓子樾在一起的時候，卓清歡會變得正常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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