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人在綜墓,卸嶺盜魁 > 第三百六十二章 他……不敢賭!
  聽到幾人這樣說,黑眼鏡也就壓下了一探究竟的念頭。

  先不說陳子延在隊伍里本就能一言而決,就算是按少數服從多數來說,他的提議也沒有擁簇,所以也就淡了心思。

  見大家的意見已經統一,陳子延連看都沒再看那通道一眼,干脆利落的帶著人出了狼穴,重整隊伍開始繼續前進。

  要知道他們可是打算趕在天黑前離開藏骨溝,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一旦路上再出現點波折,怕是就得再在這詭異的祭祀溝里過夜,所以陳子延覺得還是先抓緊時間,爭取能按原計劃離開這里為好。

  也不知是這藏骨溝里只有那些巨狼,還是邪祟的行動受到烈陽限制,陳子延他們后半段的路程可謂是一帆風順,很快就來到了出口處。

  只見在那出口處連接著一片山坡,好像是在阻攔著什么一樣,山坡上滿是鮮嫩的青草,跟這狹窄深溝里宛若幽冥的景象可謂是截然相反。

  可能是嗅到了青草的味道,陳子延他們座下的牦牛立即提起了速度,一邊歡快的輕輕哞叫,一邊朝著那峽谷外的山坡沖去。

  因為峽谷空間有限的緣故,所以隊伍是呈直線排列,所以一行人相互間有些距離,所以還沒等落在最后的陳子延離開峽谷,就看到最先登上山坡的初一和桑布,在登上山坡的瞬間就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直接從牦牛背上掉了下來,但是并沒有立即起身,而是顫抖著跪倒在地連連參拜。

  其余人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陳子延倒是明白了過來,知道這一定是看到了那所謂有緣人才能看到的玉頂佛光。

  果不其然,等到陳子延登上山坡后就看到,在北面的天空亮起一道霧蒙蒙的白光,這白光拉伸間閃動搖曳,就像是一根在不斷延伸的光線。

  這天際的光線似幻似真,但卻剛好在遠處一座雪峰的銀頂上饒了一圈,在眾人眼前構建出了一幅如同日月相擁、和合同輝的奇景。

  即便是早已知曉會看到什么的陳子延,在親眼見到這般絢麗景象后,也是不免心生驚奇之感。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他只是略感驚艷,肯定不會像初一和桑布那樣被此景懾服,畢恭畢敬的大禮參拜。

  掃了一眼身邊呆滯的眾人,陳子延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初一和桑布身上,很快就發現這兩人雖然都在參拜,但卻是有著實質性的差別。

  兩人在參拜行禮之時,也同時在低聲禱告著,雖然這微不可查的聲音常人根本無法聽清,但在陳子延耳中卻是格外清晰。

  初一無疑是極為虔誠的,口中的禱詞是經文,而桑布卻是在請求佛爺保佑,話里話外都是訴求。

  聽清楚兩人禱詞的內容后,陳子延心里愈發確定了自己曾經的猜想,這初一絕對和密宗有著某種關系。

  其實陳子延一直都在想一件事,那就是這方世界具備超凡力量,且這種力量的基床一直都存在,那這些超凡之力的傳承者在哪呢?

  他覺得這些傳承者,是因為某種原因隱藏了起來,平時泯然于眾人,只有當需要時才會顯露出自身的本事。

  排除張起靈、黑眼鏡這樣跟他類似的血脈選手,以前陳子延所知道就唯有胡八一所認識的那位鐵棒喇嘛,但現在他覺得初一可能也是這樣的人。

  因為在聽清初一所念誦的經文后,陳子延竟然生出一股微弱的沉迷之感,這顯然很不正常。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陳子延可是比誰都清楚,自己對這些連接觸都沒有過幾次,所以這絕對是不對勁的事。

  就在陳子延想著這些的時候,突然聽雪莉楊說道:“這應該不是千年一現的佛光,應該只是云層產生了同步放電現象,這地區的雪山云層過厚,所以在傍晚很容易出現這種現象。”

  雖然雪莉楊現在已經不否認神秘現象和超凡之力的真實性,但她并不覺得神佛這種信仰產物真的存在,自然也就認為佛光是某種自然現象。

  就好比獻王墓那里的水龍暈,那番超凡脫俗的景象別說是古代,即便是放在現代都會給人神仙居所的感官體會,但那哪是什么神仙洞府,不過是地脈風水所孕養出的一種奇特自然現象罷了。

  有了這么一個鮮明的例子,雪莉楊這時候自然也是把這佛光往上靠,而她還恰巧能找到比較合理的解釋,所以才會如此說。

  嗯……怎么說呢,可以說越是了解這些,雪莉楊就越是如此覺得,這讓她對自身的信仰都不虔誠了。

  以前默念《圣經》那是禱告,但現在她念《圣經》就是純粹的習慣,變成了一種令自己靜心的手段,實質上跟冥想沒什么兩樣。

  可以說在認識了陳子延他們以后,雪莉楊的信仰就徹底變了形狀。

  陳子延對雪莉楊這說法沒意見,也懶得去理會這佛光到底是真是假,不管是他還是胡八一他們,都屬于那種有用則拜,無用便推廟的主,別管是精怪還是神佛,在他們眼里都等同于工具。

  倒是初一在聽到這話后,立即聞言反駁道:“那不一樣,這真的是佛光圣景,凡是見到佛光的人都會吉祥如意。”

  可能是怕他們不信,所以初一又是詳細解釋了一番:“這是喀拉米爾很常見的小佛光,并不是那種千年大佛光,那種被畫在“十相自在圖”里面的千年佛光在這里是見不到的,只有在卡瓦博格雪山頂峰才有。”

  言外之意很清楚,可以說這是小佛光,但不能說是假佛光,這是極其嚴肅的原則問題!

  曾經也是虔誠信徒的雪莉楊,很理解初一的這種想法,所以一點爭辯的心思都沒有,在他說完后就果斷選擇了默認。

  陳子延在旁邊看得一陣暗笑,不過也知道雪莉楊這樣處理是最好的選擇,跟一個虔誠的信徒辯論這種沒有定論的問題,那完全就是沒事給自己找罪受。

  不過他也不能放任氣氛繼續尷尬,眼看著天際的光線消失,便接過話茬:“初一兄弟,佛光也要消散了,還是說說神螺溝吧。”

  初一見那遠處雪峰上的光線果然開始黯淡,便也沒有繼續糾結剛剛的話題,回答道:

  “神螺溝不僅是世間獨一無二的低海拔古冰川,也是一個神秘危險的地方,整條冰川從兩座大雪山之間穿過,一直延伸到下方的原始叢林,長度約莫在數公里左右,冰川下那些原始叢林里古木參天,生長著數不清的奇花異草,擁有著極其豐富的動植物資源。”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初一還給眾人講述了一番,自己當初在這里發現一株八十八味珍珠靈芝草的經歷。

  聽完初一的描述,王凱旋眨了眨眼睛:“八十八味珍珠靈芝草?這東西聽名字就是寶貝啊!”

  他覺得要是順路的話,完全有必要去走一趟,把這株當初沒被初一得手的靈草收入囊中。

  胡八一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這胖子在打什么鬼主意,當即狠狠剜了他一眼,示意他給自己老實一點。

  陳子延沒有吭聲,但他也對這所謂的八十八味珍珠靈芝草很感興趣,畢竟他對滋補藥物的需求完全是個無底洞。

  不過他的城府比王凱旋深,這點心思倒是沒被其他人看出。

  他現在對初一乃至是桑布的警惕已經提到了最高,所以是一點心思也不想讓這倆人看出來。

  眼看著天色已暗,陳子延便在附近選了一處平緩的山坡扎營,打算先安頓下來再說其他。

  不過陳子延也沒閑著,打著閑聊的名義,旁敲側擊在初一那得到了很多有關神螺溝冰川的信息。

  雖然暫時還不清楚這些信息的真偽,但只要里面有三分真,那對他們來說就很有用。

  等到吃完晚飯后,陳子延覺得時機已經差不多,便說道:“初一兄弟還有桑布兄弟,接下來的路過于危險,還是讓我們自己去走吧,明早你們就啟程回返吧。”

  陳子延原本是打算等進到神螺溝里面后,再讓這兩人打道回府的,但他剛剛粗略朝下看了看,發現牦牛根本就沒法跟下去,接下來的路只能靠自身負重,所以便升起了這個心思。

  而且即便是熟悉這里地形的初一,那也不過是進過神螺溝的外圍,所以向導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對他們的作用更是弊大于利。

  對此桑布很是意動,但初一卻是毫不猶豫的拒絕道:“我也跟你們一起去,你們要做的事情可是能積累大功德的!”

  而且他還表示,剛剛見過的寶頂佛光,是佛爺賜予的福眷,一定會護佑他們順利達成所想的。

  陳子延沒有跟他爭辯佛光的事,而是伸手指了指旁邊湊在一起啃著青草的牦牛群,說道:“那牦牛要怎么辦?藏骨溝里面可是還有著一群魔狼,牦牛在這里可不安全。”

  他沒有玩什么講道理的把戲,而是直接把目前所需解決的問題擺在了面前。

  藏骨溝里巨狼的威脅在側,要是他們全都進神螺溝,那留在這里的牦牛群,怕是用不了兩天就會喂了巨狼。

  而這些牦牛不出意外已經是初一和桑布的大半家底,就算是初一舍得,陳子延敢保證桑布也不會舍得。

  “這……”

  初一皺起了眉,下意識看向身旁的桑布,看樣子是有意讓桑布自己帶牦牛群回去。

  陳子延都沒等他開口,直接就說道:“回去的路同樣不安全,桑布自己可照顧不了這么多牦牛,而且他自己也可能遇到危險。”

  雖然沒有明說什么,但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要是讓桑布自己帶著牦牛群回去,那出意外的可能性很高。

  畢竟牦牛群的數量擺在那,要想在白天通過藏骨溝,那最好還是像來時這樣兩個人相互照應,這樣最為穩妥。

  桑布可也不傻,這會也是明白了過來,連忙看向了初一。

  他可比陳子延他們更了解初一,知道這個人當初能勝任喀拉米爾打狼隊的隊長,那是實實在在的實績上位,腳底下踩著的狼尸數不勝數。

  這也是桑布為什么敢來這里的主要原因,他相信初一有能力帶他平安回去。

  面對桑布已經帶上了懇求的目光,初一沉默了下來,他現在徹底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思量了一會后,他輕出一口氣說道:

  “我明白了,看來這份功德看來我是沒有福分了。”

  他想了想后發現,自己看似有選擇,但實則已經沒有了選擇。

  就算是他狠心拒絕桑布,那陳子延他們也不會帶上自己,因為沒人會希望同伴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惜代價的人,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危險的地方。

  陳子延對這個答案絲毫不意外,他在說出那番話后,就知道事情已經有了結果,只要初一沒有偏執到不可救藥,那他就不會做出那種兩邊不討好的選擇。

  因為這場不算愉快的談話,所以大家也都沒了閑聊的興致,待了沒一會就各自去休息。

  次日天還沒有亮徹底,初一和桑布就和陳子延等人告別,帶著牦牛群踏上了歸程。

  目送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藏骨溝里面后,黑眼鏡嘿嘿笑著對著陳子延豎起了大拇指:“陳爺,高啊!”

  這話他昨晚就想說了,只是因為初一還沒走,所以便留到了現在。

  “這不算什么。”陳子延倒是不怎么在意。

  看似只是一場小小的心理博弈,但他可是在心里不知道復盤了多少遍。

  胡八一皺眉問道:“陳爺,這初一到底是怎么回事?”

  通過昨晚的事,他也看出了有問題,但卻不清楚問題到底出在了哪。

  其他人也對這點很好奇,紛紛看向了陳子延。

  陳子延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但初一肯定是有著自己的目的。”

  這點已經是毋庸置疑的。

  其實陳子延也不確定初一的目的,對他們來說是好是壞。

  但……

  他……不敢賭!

  說陳子延多疑也好,惡意揣測也罷,他覺得不管好壞,這種意外因素能避則避,減少節外生枝才最穩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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