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人在綜墓,卸嶺盜魁 > 第三百零九章 六足古鼎
  “鼎?見過?”

  雪莉楊這話就仿佛像一道驚雷般,在所有人的耳畔炸響。

  使得他們看向她的目光,不由帶上了幾分驚異。

  要知道這壁畫上的器物如果真的存在,那也應該是被放置在這獻王墓的范圍里,從他們所見的情況,這里以前是沒來過訪客的,雪莉楊怎么可能會見過?

  雪莉楊也知道自己這話有些奇怪,便解釋道:“我說的鼎不是壁畫上這個,或者說是我見過一個類似青銅器的圖樣。”

  陳子延看了眼壁畫,疑惑的問道:“這上面的……就先當做是鼎,這上面的鼎光是六足這點,就已經跟尋常制式不符,多半是獻王自己鼓搗出來,或者是古滇國某種特殊的祭物,應該沒有流傳出去吧。”

  他嚴重懷疑,這上面的青銅器應該只有這獻王墓才有。

  “你們聽說過福祿宴嗎?”雪莉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這么一句。

  “福祿宴?跟福祿壽那三位老神仙有關嗎?”王凱旋撓頭說道。

  說起‘福祿’這兩個字,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福祿壽三仙。

  “不,這個福祿宴可跟那福祿壽三星無關,其實應該是叫做福鹿宴才對。”陳子延其實也是先想到了流傳最廣的神仙之說,但隨即就反應過來,雪莉楊所說應該是明末時的一則逸聞。

  “福王朱常洵的那個福祿宴?”胡八一也反應了過來。

  隨后他有點愕然的問道:“楊小姐,你說見過跟這一樣的鼎,該不會說的就是那烹殺福王的鍋吧?”

  福祿宴這則至今都未曾被證實的逸聞里,除了重要人物值得一提外,再有就是那烹殺了福王的‘鐵鍋’,據傳這鍋還是來自于福王親自督建的迎恩寺,無疑是更為其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沒錯。”雪莉楊點頭,隨后認真說道:“我在外公留下的筆記里面,見過跟這壁畫上的鼎極其相似的青銅器,根據筆記上面的記載,我搬山祖輩曾偶然間見過洛陽迎恩寺的六足古鼎,所以便將其形制樣式給記錄了下來,而后來這古鼎隨著戰亂所遺失,最后一次出現就是在福祿宴上。”

  要不是壁畫上的六只鼎足描繪很清晰,雪莉楊也不會想起這些。

  “據說福王在興建迎恩寺時,曾得到過上天降下的祥瑞,說的該不會就是那鼎吧?”陳子延突然想到了自己以前,聽同學說起過的一則傳言。

  那時候只是當趣聞聽,但現在結合雪莉楊所說,還真有了幾分可信性。

  “這樣說起來倒是不乏道理,畢竟凡物怎能烹天潢貴胄呢!”胡八一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覺得不管事實的真相如何,但如果福祿宴真實存在,那當時所用的器皿就絕對不會是凡物。

  “去后面看看吧,不出意外那里應該是祭堂,如果這壁畫上的鼎器真的存在,那一定是被安置在那里。”陳子延說道。….參考類似的明樓格局就知道,這后殿的祭堂里即便沒有壁畫上的鼎器,也一定有為墓主歌功頌德的碑文壁畫。

  其他人都認同這個說法,便打算動身前往后殿。

  在離開前殿的時候,陳子延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那些銅像,他總感覺這些銅像有一種莫名的不協調感,但還說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目光在銅像上流轉幾圈后,陳子延微微搖頭,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現在獲得的信息太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總不能憑空去臆想吧。

  等到陳子延回過頭,卻發現雪莉楊并沒有走,而是站在原地看著自己,只是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應該也是察覺到了什么。

  但看來跟自己一樣,只是有所預感,卻找不出問題所在。

  視線在空中交匯后,兩人誰也沒有出聲,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關于銅象的事。

  等到陳子延走過去后,他們倆人便并肩離開這里,朝著前面的其他人追了過去。

  眾人穿過一條短廊后,就來到了更加陰森的后殿,也就是所謂的祭堂。

  通過短廊末端的題刻,可以知道這后殿叫做“上真殿”。

  殿內果然像是他們所想那樣,碑刻林立,更有著八面壁畫墻。

  這些暗合九宮八卦之數的畫墻是由整磚砌成,皆是白底加三色彩繪。

  除了記載戰爭場景的篇幅外,其余畫墻上幾乎是一磚一畫,或一二人物,或三兩建筑,可謂是涵蓋了當時獻王治下乃至是古滇國的政治、經濟、文化、軍事等所有領域。

  不過這畫墻的數量有點超標,所以導致在觀感上,會覺得這后殿的整體空間略顯局促。

  而在這些畫墻的中央,也就是祭堂的正中位置,立著一尊漆黑的巨型六足銅鼎,鼎上蓋著銅蓋,兩側各有一個巨大的銅環。

  銅鼎的六足并不是常規的樣式,而是六只半跪的獸類,造型蒼勁古樸,渾身筋肉虬結,通體布滿鱗片,做猙獰嘶吼狀,看起來像是麒麟一類的生物。

  “這就是壁畫上那銅鼎吧?”王凱旋問道。

  “嗯。”陳子延輕輕點頭,隨后看向了雪莉楊:“雪莉,這跟你家筆記上那個一樣嗎?”

  他記得雪莉楊剛才說過,她家先輩在筆記上留下過形制樣式。

  “除了鼎足的樣式不一樣,其余的地方都一模一樣。”雪莉楊端詳了片刻后,緩緩說道:“我記得很清楚,筆記上面銅鼎的六足是鹿形生物,而不是眼前這樣的麟獸。”

  她之所以沒在前殿時給出篤定的答案,原因就出在這上面。

  雖然那壁畫很清晰,但終究是篇幅有限,所以鼎足只是一個大致的形狀,沒辦法分辨出到底是什么獸類。

  但毫無疑問的是,這兩尊鼎器間一定是有著某種聯系。

  說起來事情也真是奇妙,竟然會憑借器物,將時隔數千年的兩個歷史人物給變相聯系在了一起。

  陳子延在腦海里想象了一下鹿狀鼎足的樣子后,便對其他人說道:“大家都在周圍看看,如果獻王這鼎也跟福王一樣,并不是自己鑄造,那在周圍的碑文里,說不定會有相關的線索。”

  縱觀有關這兩尊鼎器的只言片語,陳子延覺得其來歷這點,極有可能會是一個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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