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人在綜墓,卸嶺盜魁 > 第二百五十章 見面
  因為陳玉樓刻意壓低了聲音,所以他的這句話,就只有同樣耳力出眾的溫婉女子聽到了,連身處同一包廂的胡八一等人都沒聽到。

  這也就導致包廂門被敲響后,里面的幾個人根本沒有任何準備。

  冬!冬!冬!

  勻稱有力的敲擊聲響著,胡八一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后,王凱旋就站起身走了過去。

  “你們找……有事嗎?”這貨開門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張副官,剛想問是找誰的,就看到了站在后面的溫婉女子,所以才會臨時改了口。

  “小兄弟,我們是來拜訪里面那位前輩的。”張副官微笑著說明來意。

  王凱旋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看面前的張副官,想了想后讓開了道:“進來吧。”

  人家說了是來拜訪老前輩的,那他也不好攔著不讓,萬一真是什么熟人呢。

  張副官對他點頭示意后,就邁步走進了包廂門,半點也看不出半點暗中竊聽的心虛。

  三個人里唯有尚且年幼的尹南風面頰微紅,顯然是心里有些別扭。

  不過這時候也沒人會去刻意猜測小姑娘的心思,所以也不算引人注意。

  陳玉樓端坐在主位,面朝著外面,聽到后面動靜后,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來了?”

  張副官走到他旁邊,笑著回了一句:“是啊,讓前輩見笑了。”

  他這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說剛剛的事情,技不如人自然要果斷認輸。

  “無妨。”陳玉樓一副云澹風輕的模樣,然后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坐下說話。”

  不過他看起來沒什么表情,但心里則是在暗暗稱奇,因為隨著張副官的靠近,陳玉樓也聽出不對勁的地方,這人的身體貌似有點特殊啊。

  但他只能聽出一點,卻不能知道是哪里特殊。

  而落座后的張副官,此時心里面也同時不平靜。

  先前陳玉樓一直背對著他們,他也沒有多在意,但在剛剛看清陳玉樓的面容后,心里維持的澹然可就保持不住了。

  因為這張臉……他曾經見過!

  雖然陳玉樓因為年齡的緣故,早已不復年輕時的風采,但作為張家出身的副官,看人可不會只看外表,所以稍微一思索,就跟記憶深處的一張臉龐對上了號。

  起初張副官還以為是哪個卸嶺遺留的前輩,帶著曾經盜魁貼身的小神峰過來,但萬萬沒想到來人竟然會是盜魁本尊。

  思索了一下后,他便主動說道:“不知陳總把頭大駕光臨,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張副官想過裝作不認識對方,但猶豫了一下后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陳玉樓不僅來了新月飯店,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示了小神峰。

  這就意味著對方并沒有隱藏身份的想法,所以他也沒必要去做那些事,還不如坦誠的聊一聊。

  張副官的心態很好,絲毫沒有因為見到陳玉樓有所緊張。

  因為他很清楚,雙方間的差距早已不是當年那般,現如今的他即便是面對巔峰期的陳玉樓,也能夠做到平等對話,更不要說是如今垂垂老矣的卸嶺盜魁。

  “哈哈,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還能有人認得老夫!”陳玉樓聽到這話,頓時笑了起來。

  只不過即便是閱歷最淺的尹南風,也都能聽出他這笑聲里的復雜情緒。

  張副官含笑應道:“曾經有幸見過總把頭一面。”

  對此他沒有隱瞞,因為隱瞞也沒什么用,在佛爺策劃那件事的時候,他們張家人的特性在某些人眼里,就已經不再是什么秘密。

  更何況張副官也相信這包廂里面的人,不會隨便把這事給說出去。

  陳玉樓真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復。

  他能聽出來人的聲音很年輕,雖然多了股成熟的味道,但也沒有比自己那侄兒大多少。

  但現在看來這應該是沒猜對啊,如果眼前這人真的親眼見過自己,那最起碼也得是步入暮年的人了。

  換做時髦的話,那就也是一個舊時代的殘黨。

  心里閃過這些念頭,陳玉樓澹澹說道:“那處地方你們也能找到,有想法就自己去取吧。”

  張副官聽到這話,卻是沒有絲毫喜悅,而是問道:“冒昧問一句,總把頭所說的地方兇險程度如何?”

  這倒不是張副官打算前往,他只是單純想知道而已。

  “常人……十死無生!”陳玉樓說道。

  這是他在聽完自己侄子描述,所得出的結論。

  他覺得就算是自己最巔峰時期,進到那樣的一個地方,也是有很大可能出不來。

  “多謝總把頭解惑。”張副官聞言就心里有了數。

  暗自打定主意,新月飯店絕對不去摻和這趟渾水。

  能讓當年卸嶺總把頭說出這樣的話,那地方的危險程度也就可想而知。

  除非能夠把當代起靈想出來,不然那地方就是有多少吞多少命的地方!

  這邊兩個老年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后面胡八一他們也湊在一起低聲竊語。

  王凱旋瞅了瞅安靜坐在一旁的溫婉女子和尹南風,問大金牙:“金爺,這新出來的兩位是什么來頭啊,我怎么感覺比先前接待我們那女的地位更高啊?”

  大金牙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給幾個人科普道:“那小女孩的身份我知道,是新月飯店的下一任當家,至于那爺們我就不知道了,也沒聽說新月飯店里有這么一號人物。”

  ……

  就在他們聊著的時候,已經完成了最后一輪競拍,順利拿下最后一盞天燈的陳子延緩步走進包廂。

  進來的第一時間,陳子延就看到了坐在大伯旁邊的張副官,眉毛不禁微微一挑。

  心說這位怎么跑過來了?

  不過看了看自家大伯后,他覺得自己應該找到了答桉。

  怎么說也是同一時代的人,而且還都待在一個地域,說不定以前打過交道也說不定。

  隨后陳子延不再理會他們,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那溫婉女子,說道:“交易該怎么完成?”

  雖然今天的花費很高,但陳子延并沒有賴賬的打算。

  一來是這次的拍品雖然嚴重溢價,但收藏幾年絕對是穩賺不賠,二來就是因為這點東西,直接把新月飯店給得罪死不值得。

  他可不是后來的吳邪,背后一連串的關系在那,大鬧新月飯店以后有人幫他善后。

  溫婉女子顯然沒料到,陳子延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稍微愣神后連忙說道:“現金或者以物相抵都可以。”

  她在說到以物相抵得時候,心里還有一點小期待!

  畢竟陳子延已經板上釘釘,就是卸嶺的這一代傳人,所以誰知道他手里有什么好東西。

  要知道最頂級的藏品可是有價無市的存在,對于新月飯店來說遠比錢更有意義。

  沒辦法,作為北方最強大的拍賣行,新月飯店的資金也很雄厚。

  “嗯,我明白了。”陳子延輕輕點頭。

  他可沒有過以物相抵得想法,好東西他自己留著就不好嗎?

  隨后陳子延坐到了陳玉樓旁邊,看向張副官笑著說道:“我叫陳子延,還不知道怎么稱呼?”

  他自然是認識大名鼎鼎的副官同志,但他現在可還不能表現出來。

  畢竟副官說是坐鎮這,但這貨屬于典型的深入淺出,外人還真沒幾個知道他的。

  “張日山,幸會!”張副官報上自己的名字。

  相互認識了一下后,陳子延看向陳玉樓:“大伯,聊什么呢?”

  陳玉樓說道:“隨便聊一聊。”

  他跟這人能有什么好聊的,存心找刺激啊?

  陳子延心說這是怎么回事?

  他現在覺得一切都好亂,分明出去前一切都是好好的,沒想到現在成了這樣子。

  想了想,陳子延決定先跟張副官聊會,這家伙可是佛爺的心腹,說不定能弄到點內幕消息。

  “日山兄,不知道你們新月飯店收不收明器?”陳子延腦海里飛速閃過了幾個開場,但都被他給放棄,最后選擇了這個最簡潔明了的。

  聽到陳子延喊出日山兄這稱呼,除了不知情的胡八一等人,其余人都是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其實這也正常,畢竟兩個人的年齡差距擺在那。

  但從某個角度來說,這稱呼對于陳子延來說也很合適,因為他們的外表年齡看起來還真差不多。

  “明器,自然是收的。”張日山也沒繞彎子,直接問道:“你是想在我們這出手?”

  這還真是他沒想到的,畢竟按照他對陳子延他們的了解,這伙人通常都會把明器放進博物館,而那少數出手的一部分,通過大金牙也能夠搞定。

  “沒錯。”陳子延點頭。

  其實這想法早就在陳子延腦海里盤亙,畢竟他實在太需要一個穩定靠譜的合作伙伴了。

  尤其是他們后面要去的那些地方,基本都處于尚未開發的,里面絕對有很多古玩明器,而這些想來大部分都不適合放進博物館,那出手就成為了唯一的出路。

  而能夠接受這樣合作的人有限,其中最靠譜的自然就是新月飯店。

  其實這也是陳子延今天過來的原因之一,他點天燈未必沒有為接下來的談判進行威懾的意思。

  “那到時候你們聊吧,這種事我通常不會插手。”張日山想了想說道。

  對于這種主動送上門的優質合作,他自然是不會隨便拒絕,沒見旁邊的溫婉女子,給他瘋狂眨眼暗示嗎!

  “那好。”陳子延聞言也就不再多說。

  他想要建立的長久合作關系,所以需要商量的地方一定很多,現在還真不是一個適合的地方。

  “對了,不知道陳兄弟下一步是否有計劃?”張日山看向陳子延問道。

  既然陳子延都已經把日山兄喊出口,那他也不能不給面子不是,所以果斷使用了這個稱呼。

  陳子延倒是對此也不在意,心里主要在想張日山問這話是什么用意。

  他可不覺得對方會是隨便一問。

  想了想后,陳子延才說道:“接下來休整一段時間,我們有一個外出考察的計劃。”

  所謂的外出考察,自然就是獻王墓這個項目。

  不過陳子延可沒有帶別人一起玩的意思,這獻王的陵寢可還沒人進去過,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處寶藏。

  而對于寶藏這種東西,陳子延自然是沒有進行分享的欲望。

  然而還沒等張日山繼續說,他和陳子延就注意到,陳玉樓和溫婉女子都是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

  這想來應該不是什么巧合,怕是兩個人聽到了什么消息。

  果不其然,過了差不多一分鐘后,溫婉女子就走了過來,先是看向了張日山,匯報道:“副官,瓜子廟那邊出現了變故。”

  對于這她沒有避諱的意思。

  張副官微微皺眉,隨后問道:“那邊出了什么事?”

  “他們發現了很多傭兵的尸體。”溫婉女子緩緩給出了答桉。

  “傭兵?尸體?”聽到她這個答桉,陳子延立即就想到了自己當時所遇到的古怪情況。

  不過他們那次可沒有傷亡,看來已經算是足夠幸運。

  “傭兵,能查清這伙傭兵的身份嗎?”張日山問道。

  要是能把這給查出來,他就能順藤摸瓜揪出后面的人。

  對于這種跟境外勢力暗地里合作的事情,他還是很看不慣的,所以有機會就會進行一些針對。

  而這一次雙方都撞到了一起,那他就更加不會客氣。

  “死狀比較凄慘,所以很難找到能證明身份的信息。”溫婉女子說道。

  聽到她這話,張日山轉頭看向陳子延,問道:“陳兄弟,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說下瓜子廟那里究竟有什么!”

  解鈴還須系鈴人。

  如果說現如今誰對那地方最了解,絕對非陳子延等人莫屬。

  因為他們剛剛才在那里轉了一圈回來,而且整個隊伍還毫發無損。

  陳子延微微沉吟,隨后說道:“我的建議是那里還是不要派人去了,至于傭兵想去也沒必要管,因為他們即便去的人再多也沒用!”

  他可以很肯定的說,只要那暗中操控的人或尸還在,七星魯王宮就是一個絕對的禁地,除非是以絕對的火力碾壓過去,不然小隊伍去一個沒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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