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熊是驚艷之人,更是在棋道,謀略,以及兵略上都有獨到的見解。
就算是黃龍士那般人,都不得不贊許。
她的話。
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早已有之。
離陽之人,見在朝堂上拿他沒辦法,就開始用那些翰林院閑得蛋疼的翰林學子,開始對流州打嘴炮。
這種消息,如同雪片一樣,飛到了徐平安的案幾前,但是作為流州使君的他,從未看過,而是荀彧看了后,一一回擊。
因此,現在的流州,都是不吭聲。
離陽的人確實很極端,甚至是將流州也比喻成了一個土皇帝。
徐平安望向徐渭熊,“二姐不愧是上陰學宮的頭號人物,居然知道的如此多。”
徐渭熊一愣,她定定看著徐平安:“若不是魚幼薇求我,我都懶得提醒你。“
“離陽要派人去流州,你可以虛與委蛇,讓他們的人進去,何必做的那般堅決?”
“得罪了離陽,流州能承受得住怒火?”
徐平安轉望向徐渭熊,又看看徐曉,“這不是還有個北涼王老爹的嘛。”
徐曉苦笑。
徐渭熊皺眉。
徐鳳年一直沒說話,只是在那里豎起耳朵聽。
徐渭熊望向徐曉,后者立馬擺擺手:
“我點都不知道。”
徐平安愣怔,徐曉居然裝傻充愣。
他又望向徐渭熊:“二姐是來興師問罪的?”
徐渭熊:“我怎敢,你是流州使君,離陽棟梁,還是一字王,安王殿下。”
徐平安:“二姐,說話就說話,別提什么安王,可以是流州使君。我知道你是為了北涼,可你想過沒有,單單一個北涼,真的可以承受住幾方的打壓?就憑你出色的謀略?大哥以后天下第一的武功?北涼三十萬鐵騎?還是說李義山已經為北涼布下的幾十年謀略?就可以與這些人去爭奪,就可以保全了北涼?“
“天下大勢,不是一兩個人,或者是某一兩個謀士,就可以一成不變的改變。”
“其中可能,會因為一件小事而付諸東流。”
徐渭熊懵了。
她怎么都沒想到,徐平安會如此說。
且,這個二弟,她是真的看不透了。
徐平安繼續道:“二姐,你尚且可以開辟出十九道,難道我們就不可以開辟出新的路?”
徐渭熊被徐平安的話頂在那里。
她不是個胡攪蠻纏的人,更是知道這次徐曉叫她回來,肯定是有大事,現在看來,的確是有大事。
徐渭熊定定看著徐平安:“我想聽聽,你是怎么看涼莽大戰的?”
開門見山。
這是徐渭熊的性格。
被問及,這個問題,不是那么好回答的,徐平安仔細斟酌,稍頃,倏地望向徐渭熊:
“兩敗俱傷。”
徐渭熊一怔。
實話說,這是她能預料到的,就憑現在離陽和北涼的關系。
就說糧草一事,層層克扣,到了北涼,所剩無幾。
離陽對北涼的詆毀……
北涼,已經是處于漩渦中。
徐渭熊定定看向徐平安:“所以,你想讓流州變成第二個北涼?”
徐平安望一眼徐曉,再看一眼徐鳳年,最后才看向徐渭熊:
“北涼的路,我不能走。”
“李義山的謀略,都是自保的策略,或者說,都是在給北涼拿更多的底牌,等到離陽,或者是北莽想和北涼開戰,到時候,打的便是抵御和底牌,誰的底牌多,誰就是最后的贏家。”
“流州要拼的是底蘊,同樣,也是未來。”
徐曉、徐渭熊和徐鳳年:“未來!未來!未來!”
三人幾乎是被徐平安的話給震驚到了。
什么未來?
徐渭熊驚訝的看向徐平安:“你想改朝換代?”
徐鳳年和徐曉都盯視著徐平安。
后者搖搖頭,嘆息一聲道:
“現在沒有這樣的打算!”
“只是不讓人欺負而已。”
“流州的土皇帝,人家離陽都如此說了,我就欣然接納。”
徐渭熊瞪大眼眸,實在是,不敢相信。
徐鳳年:“二弟,你倒是野心不小。”
“我看。以后,干脆就讓你做離陽的皇帝!”
“到時候,我們還能混個皇帝本家。”
這樣的話,恐怕只有在這里,以及北涼王府內,這幾人敢說。
徐平安毫不避諱,“任重而道遠啊!”
徐渭熊轉望向徐曉,“父親!你找我回來,不僅僅是來問這些的吧?”
徐曉尷尬的笑了,“自然,而是有關陳芝豹的。”
說完,他轉望向徐平安:
“現在說說你的看法,蜀地。”
徐平安深深看一眼徐曉,后者點點頭。
他知道,徐曉已經做出了抉擇:“蜀地,離陽接下來會大議。”
徐渭熊仔細的聽,徐鳳年也是一樣。
就連徐曉都是定定看著徐平安。
后者毫不覺得有壓迫感,而是端起酒杯,一口喝掉杯中酒,目光望向徐曉等人。
“說到底,離陽就是不相信北涼,現在也不相信流州,因此,蜀地的歸屬,現在已經拿上了議事議程,這可是離陽的大事,就連北莽也會參與進來。“
徐平安說的極為平靜。
只是,坐在這里的幾個人中間,徐鳳年和徐渭熊都死死地盯著他看。
徐曉似乎沒什么舉動。
徐平安只是一掃而過,就已經知道眾人心中的疑惑。
徐渭熊和徐鳳年心中在猜測,蜀地最終的歸宿問題,以及在心中盤算,誰會成為受益者。
徐曉不動聲色。
徐平安望向徐曉,“老爹,您說,這次離陽會派誰?”
被問及,徐曉一愣,當很快就恢復平靜,就連徐渭熊和徐鳳年都沒看出任何端倪,唯有那些微弱表情,落在了徐平安的眼中: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再說,離陽不是有人要削藩,此事,這些人不阻攔?”
“依我看,不是顧劍棠,就是皇親貴胄,否則,整個離陽,還有誰可勝任?”
徐曉這是典型的隱瞞。
這樣的大事,徐曉肯定知道的。
現在在這里裝糊涂,果然是個十足的老狐貍。
徐鳳年望向徐平安,似乎仔細斟酌著,兀自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
他此刻望向徐渭熊。
徐渭熊同樣是在心中已經心知肚明。
能勝任蜀王的人,整座天下,只有一人可,而且,此人還可以削弱北涼。
徐渭熊:“若是他,我將會親自出手,阻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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