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聞言,臉上漾著苦澀的笑,他從始至終都不知道徐平安的心中是如何想的。
直到此時此刻,都猜測不到。
現在的流州,儼然已經是漸漸地進入正軌。
徐曉聲調變得肅冷,“元嬰,平安此舉,定會招惹離陽和北莽兩方的警覺,接下來可能會面臨一場真正地浩劫,流州能頂得住?平安真能頂得住?“
“哎……元嬰,我們還得早做準備,否則……“
“離陽……北莽……都不會放過他……有諜報傳回,北莽派出耶律東床南下流州,帶領千騎,都是北莽最精銳的鐵騎,后方還有兩萬北莽大軍作為策應,我想這是北莽一次重大的行動。“
李義山聞言,臉上并未有絲毫波動,目光望向聽潮亭外。
徐曉也是望向窗外。
頓時屋子里變得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良久之后。
徐曉目光收回,再次望向李義山,聲調轉嚴肅,“元嬰,你說這次北莽意欲何為?”
李義山雙眼之中閃過一抹亮光,同樣望向徐曉,“王爺,此次北莽的舉動,無非是想立威,排除耶律東床,這其中難免有些北莽女帝的私心,無非是撈軍功,再次重創一下流州。”
徐曉震了震,旋即他擔憂道:“那就是說北莽是想讓以千騎擊潰流州。”
“是。”
徐曉更是面露擔憂,“雖說流州文有荀彧、武有蒙恬和霍去病,但也兵馬——”
“北涼是不是該出去威懾一下北莽?”
“否則流州真會陷入危機。流州危,我北涼也會受到牽連。”
李義山搖搖頭,“情報顯示,二殿下已經去了流塞山。”
“我想以他的性格,是不希望我北涼插手。”
“靜觀其變。若是真需要我們出手,頃刻之間而已。”
徐曉神色一凝,這個消息他也知道,也正疑惑。
————
離陽,太安城。
勤政殿。趙惇坐在案幾前,周圍的太監正在屋子里驅趕著蚊蟲,保證屋子里不會有蚊蟲侵入。
這位趙家天子,正在認真的翻閱著案卷。
而此時,屋子外便是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打破屋子里的安靜。
“陛下,元先生覲見。”
趙惇頭也不抬,淡淡道:“宣。”
一盞茶功夫。
元本溪身影漸漸地出現在勤政殿,和往常一樣身著一襲黑衣,臉上無喜無悲,毫無情緒波動。
他趨到勤政殿,在那張案幾前恭敬站立,等趙惇忙活完。
不久之后。
趙惇擱下手中的毛筆,才緩緩抬起頭,望向元本溪,后者立馬跪下。
“拜見陛下。”
趙惇聲調威嚴,“元先生,起來吧。來呀。”
聽到趙惇的話,站在一旁的內侍立馬上前,“陛下。”
趙惇:“賜座。”
內侍應了一聲,立馬搬來一張繡墩,放置在元本溪的身旁。
在離陽,明面上唯有一人可享受這等待遇,而且被世人指著鼻子罵,被天下的書生罵。
此人正是徐曉。
那是先皇的肱骨,是離陽的異姓王,徐曉。
元本溪心中有些忐忑。
他不敢坐下,只能低著頭,也不敢看趙惇。
趙惇坐了下來,示意元本溪坐下,“坐吧。元先生。”
元本溪躬身坐下,目光望向趙惇,趙惇也望向他,“元先生,這次叫你來,想必你也清楚所為何事?”
元本溪震了震,旋即,他躬身道:“陛下,流州如今的狀況,我們也只能知道個大概。”
“我們的諜子,一部分折在北涼,一部分折在鐵門關。”
“流州如今對外可謂是防范極為嚴格。”
趙惇聲調轉冷,“流州之地,必須牢牢地我再我們手中。”
“那邊的信息必須在朕的案幾上。”
“若是這點都辦不到,這個天下如何管理?我離陽廟堂如何讓人服眾?”
元本溪起身,躬身站在那里,一言不發。
趙惇臉上漾著一絲不悅,淡淡道:“北涼徐曉我不敢動,但流州朕還可以調動吧。殺我離陽諜子,這可是大罪。“
元本溪沉默片刻,這才緩緩開口,“陛下,此事……”
“那些個諜子,做了些不好的事。”
“被流州斬殺。”
趙惇面色陰沉,目光望向元本溪,“沒有打招呼?”
元本溪:“沒來得及。”
趙惇的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桌上的奏章灑落一地。
元本溪急忙跪在地上。
周圍的內侍們也都跪在地上,整個勤政殿內默了。
落針可聞。
趙惇緩過起,聲調轉柔和,“都起來吧。朕這心里有些煩躁。一個小小的流州,我都是沒放在眼里,現在還得注意北涼。”
元本溪躬身,“陛下,微臣會調查清楚。”
走出勤政殿。
元本溪面色沒有如往常一樣輕松,而是顯得極為凝重。
抬眸望向虛空,這位離陽帝國的帝師,眼眸之中閃過些苦澀,長嘆一聲,“徐家父子,有些意思,前有徐曉,現有徐平安,一個小小的流州刺史,也敢和離陽作對。”
元本溪整了整衣冠,望了一眼腳下的臺階,徐徐走下臺階。
而此時。
太安城一間屋子里。
此時有三人,一人正是趙凱。
坐在下首的是兩人,一人是韓貂寺,一人是黑衣僧人楊太歲。
趙凱站起身,望著兩位,“兩位師傅,我們的計劃似乎被阻攔。鐵門關現在已經在流州刺史徐平安的手里。”
韓貂寺微微皺眉,聲調尖銳,道:“殿下,不用擔心,我們自有辦法,就算是徐平安真想阻撓,咱家也能讓他付出代價。”
“再說,流州是離陽的流州,陛下也不允許徐平安如此獨斷。”
“咱家想,可以借助朝廷的力量,給流州施壓,我們可乘此機會,進入西域,與爛陀山洽談。”
“只是得委屈殿下。”
趙凱心思不在此。
楊太歲站起身,望向趙凱,“殿下,此事若是成了,便是殿下的機會,否則……”
“淪為階下囚,就是我等的下場。”
“我可陪著殿下一起去西域爛陀山。”
趙凱坐了下來,他的心中對徐渭熊念念不忘。
韓貂寺眸子里閃過一絲苦澀的笑,“殿下,兒女情長,帝王家最是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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