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元本溪不由一震,但立馬就是一陣冷笑。
“他敢。”
張巨鹿默不作聲,他有他的主張,下三濫的手段,他不屑。
顧劍棠此刻不做聲。
元本溪淡淡道:
“陛下……”
沒等元本溪說完,趙惇抬手,阻攔他的后,道:
“先生,此事,暫且放一放。”
他站起身,示意眾人離開,唯獨留下了元本溪。
走出勤政殿。
張巨鹿和楊太歲并肩而行,顧劍棠與兩人距離半個肩膀。
楊太歲好奇的看向張巨鹿,問道:
“陛下這是何意?”
“哎,北涼的確是陛下心中的大忌。”
張巨鹿搖搖頭道:
“只是……有些太急了。”
“北涼的李義山,元本溪能有幾分勝算?徐曉倒下,離陽又有幾分勝算?竭澤而漁的事情,我張巨鹿干不來。”
楊太歲聞言,不由一怔。
他轉身,望向勤政殿的方向,“哎,但愿陛下能緩一點。”他素來清楚北涼,深藏不露。
徐曉和李義山,絕非沒考慮這些。
他繼續道:
“只是,最近徐平安的表現實在是很搶眼。陛下是著急了。”
張巨鹿止步,望向前方,有些憂心忡忡:
“陛下這是要把很多事情做完,然后交給下一代一個沒有麻煩的家當。”
“恐怕……”
楊太歲聞言,怔了怔:
“怎么,害怕了?”
張巨鹿搖搖頭,“已經沒有退路了。”
此時此刻,走在后面的顧劍棠不動聲色。
兩人不由的看向顧劍棠,后者咧嘴一笑,道:
“兩位,你們看著我做什么?”
楊太歲笑問道:“顧大將軍,你真的很忙?”
顧劍棠面色不動,道:“那是自然。”
隨后,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御道之上。
此時此刻。
勤政殿。
趙惇已經走進了后殿,元本溪趕緊跟上。
兩人都是不言語。
安靜極了。
趙惇逡巡幾次,最終坐了下來,看向元本溪,淡淡道:
“此次的目的,就是分化,給徐平安最好的待遇。”
元本溪點點頭。
只是,他也有擔憂。
趙惇似乎發現了他的疑惑,便是問道:
“看樣子,你有疑慮?”
元本溪說道:
“陛下,我的確有疑慮,若是此次徐平安依舊不奉召呢?”
趙惇輕笑道:
“你覺得呢。我想,北涼不是想要流州嗎?而且幾次向朝廷提出了方略,以及將流州劃入北涼,成為北涼執掌四州的局面,我可以滿足他。”
元本溪聞言,想了想,點點頭。
而此時。
趙惇繼續道:“趙氏公主也得下嫁。”
元本溪震了震。
這條件,足以讓北涼滿意,只要一同意,以后操作的空間就大了。
趙惇真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若是他有分裂北涼的權勢,而又可以抵御北莽南下,我可將蜀地給他,裂土封王。”
元本溪更是震驚。
他急忙道:
“陛下,就怕是……”
“我只有辦法。”
趙惇淡淡道:
“陳芝豹若是愿意入朝,他將是徐平安身邊的一個釘子。”
元本溪一喜,還是用了他的計策。
只是……
恐怕有人會反對。
那就是張巨鹿。
————
北涼王府。
徐曉坐在屋子里,面色冷凝,朝廷三番五次想來北涼刺殺。
都以失敗而告終。
他很清楚,那些個謀臣們,定然會在出主意。
北涼向來都是朝廷議論之地,就算是上個朝,沒有人出來貶低,或者是隱晦的說上幾句,恐怕都是過大年。
然而。
徐曉根本不在乎,因為這些人在怎么說,自己身上的肉依舊在。
他緩緩起身,朝著聽潮閣的方向而去。
這事情,還得和李義山商量。
徐曉不由得苦笑,若是唯有李義山這樣的人,他該怎么辦?
不久之后。
徐曉提著酒壺,走上了聽潮閣,在二樓,遇見了南宮仆射,便是問道:
“南宮先生,你覺得我的兩個兒子,誰更好?”
南宮仆射怔了怔,她便是淡淡道:
“徐平安的武功高。”
徐曉聞言,沒有繼續在問,而南宮仆射也沒有再說話。
而是直接上了八樓。
剛剛走進八樓,徐曉看見李義山,正在翻閱書籍,而后有在書寫。
即便是徐曉已經進入閣樓,但依舊是沒有絲毫的停歇,十分的認真。
頭也不抬的道:
“想坐會兒,我忙完。”
徐曉一點都不在乎,他要說的事情,眼前這個人想必已經知道了。
現在過來,就是問一問計策,讓自己的心中稍微的平復一下。
不久后。
李義山才停下手中的活兒,他的目光望向徐曉,問道:
“沒有底氣?”
“是啊。”
徐曉搖搖頭,道:“現在的情況很是微妙,太安城似乎陷入了一場拉鋸戰,各方勢力都在互相的較勁,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元本溪不足為懼,張巨鹿也不足為懼,甚至是如今離陽陛下的新寵顧劍棠,在我的眼里,也不過是用來牽制我的工具而已。”
“只是……”
沒等徐曉說完,李義山笑道:
“放心吧,你想說的那種事情,永遠不可能,趙惇在怎么蠢,也不至于會蠢到去做顧此失彼的事。”
“元本溪法子,看似無懈可擊,但只是在攜帶著個人恩怨。”
“等到趙惇反應過來,還是會用張巨鹿等人的法子。”
李義山對時事的把控,以及對離陽天下的把控,早就熟稔于心。
他對離陽王朝的動向,一向都是十分的關心。
只是,這只是他工作的其中滄海一粟而已,畢竟,北涼要活下來,還得抵御住北莽的壓力。
李義山輕笑道:
“趙惇想做的,無非是讓北涼的繼承多出點麻煩,甚至是挑撥離間。”
“只是如此拙劣的手段,你我,以及如今的二殿下怎地看不出呢?”
“因此,對我們而言,也僅僅是些許風霜罷了,或許,這點風霜,根本就不足為奇。我能何不乘此機會,看看世子殿下和二殿下如何應對。”
徐曉聞言,不由得點點頭。
他是關心則亂。
雖然看似有點甩鍋的意思,但不得不說,李義山的法子是最好的,而且這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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