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
野史對我是咋說的?
詳細跟我說說。
一般野史都比正史要準確一些。
畢竟歷史都是勝利者在書寫,做到不偏不倚很難。”
夏啟竟然比所有人都好奇野史對自己的評價,直接問向了石火珠。
石火珠沒想到,夏啟能夠跟自己說話,一時間腦瓜一片空白啊。
夏啟就算是啥也不提,單純是禹皇的親兒子這個身份,就是石火珠八竿子也說不上話的存在啊。
身份地位血統職位歷史淵源,無論從那個方面,石火珠都差得太多了啊。
被問到野史,石火珠就想抽自己嘴。
自己的嘴咋就這么賤呢?
正史說完就行了唄,提什么野史啊?
現在好了,自己咋說呢?
咋說能不得罪人呢?
噗通一聲,石火珠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夏皇,我剛才開玩笑的,沒有野...”
石火珠本來想含糊過去,結果剛搪塞半句,夏啟的眼睛冷了起來。
那不怒自威的王者風范,雖然跪在蔡根面前,一點不減啊,嚇得石火珠直接就改口了。
“野史都是杜撰的,當不得真。
就是民間相傳,不務正業的二世祖,一無是處的敗家子,全都拜您當祖師爺。
畢竟九九人皇之位,是從您開始摻水的,含金量不那么足了。
在您之前,人皇之位,三界至尊。
在您之后,人皇淪為天子,地位一落千丈。
最后連封神的權利都失去了...
當然了,這也不能全怪你。”
石火珠是含著眼淚說完這段話的。
自己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當著夏皇的面,埋汰夏皇,自己是不是瘋了。
沒想到,夏啟聽到石火珠的話,竟然沒有生氣。
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并沒有什么羞愧。
“當然不能全怪我,而且是全不怪我啊。
我一輩干的所有事,都是我爹走以前交代的啊。
我爹也是聽大師傅爺爺的安排啊。
所以,這個鍋咋地也輪不到我背啊。
哎,世人不知道內情,也情有可原。
愛咋說咋說吧,我跟他們計較什么啊。
不過...”
嗯。
果然不意外,所有事情,追到根上,肯定是苦神的鍋。
按道理說,作為大禹的兒子,開國明君,怎么可能荒廢在歌舞和美食上呢?
那是上古的先賢啊,絕對不是尋常的昏君啊。
對,就是所有不合理,不尋常的事情,往苦神身上賴就好了,絕對沒差。
蔡根不斷點頭,表示理解,非常認可夏啟。
夏啟好像在自我開導一般,說到最后,看向了蔡根。
“不過,我一生所愿,就是得到大師傅爺爺的認可。
我想告訴您,我沒有辜負您的期望。
我傾其一生,苦練天歌。
以教化世人為己任,絕對沒有懈怠一天。
雖然最后,不算成功,但絕對不是我的原因。”
其他方面不提,夏啟甩鍋的能力,可絕對是一流,心態強得一批啊。
無論什么樣的結果,反正我夏啟做到了我該做的。
天歌?
蔡根第二次聽到這個名詞。
什么是天歌啊?
聽這意思,是在夏啟小時候,苦神就給了他天歌。
而且是因為夏啟嗓子好,哭聲嘹亮?
這么有人情味的理由,有點違和啊。
那么,天歌到底是功法,還是技能呢?
又或者是什么寶貝嗎?
這苦神果然不走尋常路呢。
前有巫舞,后有天歌。
看樣他本身也是一個熱愛歌舞,熱愛生活的人。
把絕世神功,全都融入到日常的生活中去,煙火氣息好濃啊,就是有點顯得不夠高端呢。
“大師傅爺爺,你不記得天歌了嗎?
天歌五卷?你都忘了嗎?
你不是跟我娘說。
這天歌五卷,是你一生所學之精華。
寄托了你對人世間最美好的愿望嗎?
除了苦神食譜,天歌五卷不是你最寶貴的東西嗎?
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忘了?”
這連續的追問啊,直接把蔡根的臉給問紅了。
如果自己沒有回溯到相關的記憶,那么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那就是,苦神絕對是沒把夏啟的事情,往心里去。
就是隨口那么一說,沒有留下任何印象。
完全是本能的大忽悠,根本沒有他說的那么重要。
但是,此情此景,蔡根不能說啊。
難道要告訴夏啟,奮斗一生不過是苦神的信口開河?
難道要告訴夏啟,背負那么多年罵名是苦神的不經意?
但凡有那么一絲絲情商,蔡根也不能明說啊。
但是自己確實沒有天歌相關的記憶啊。
含糊一下吧,爭取忽悠過去。
“我記不記得,重要嗎?
重要的是,你怎么想?怎么看?怎么做?
想當初啊,把這么重的擔子,放在你身上,我也心疼啊。
畢竟你還是個孩子啊,襁褓中的孩子啊。
但是,為了天下蒼生,誰又不是迫于無奈呢?
啟啟,那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
你不會怪我吧?
你不會怪你爹大禹吧?”
蔡根說完了以后,心虛的閉上了眼睛,仿佛真的很愧疚。
重點是,在眼角滴下了一滴熱淚,表達自己的不忍。
除了夏啟,所有蔡根的身邊人,都暗自挑起了大拇指。
因為他們都看出來了,蔡根就是在滿嘴胡說八道。
而且,胡說八道得非常像真事。
如果不知道蔡根的底細,絕對不可能明白他在演。
什么叫做演技?
蔡根這才是真正的演技。
真聽,真看,真感受。
雖然他自己說的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把自己代入到某種自己編造的氛圍中,就可以感動的落淚,這是什么出神入化的演技啊?
而且,蔡根聰明的帶上了大禹作為背書,真實性立馬就不一樣了。
虛假中摻雜真實的謊言,把漏洞擺在明處,才是真正的無懈可擊。
氣氛組的眾人,此時也體現出了自己的專業性,掩面而泣,泣不成聲,張嘴干嚎,整個山洞都彌漫著悲傷的氣氛,配合得相當到位。
蔡根心中點頭,這群貨啊,也不全是廢物,至少當氣氛組這一塊來說,還是過硬的。
夏啟完全被現場的氣氛感染了,仿佛想起了自己的老爹,仿佛想起了自己的艱辛,仿佛想起了自己多年的罵名。
無數的委屈,涌上心頭。
然后被蔡根的那滴眼淚給融化了。
蔡根那一句不會怪我吧,驅散了他所有的不甘。
“大師傅爺爺,我怎么會怪你們。
咱們爺們干的都是頂天立地的大事。
我怎么會那么沒出息。
今天我和您見上一面,沒有其他奢望。
就是想在您面前,展示一下,我演繹的天歌。”
難道?
真的?
劃過去了?
蔡根心中狂喜啊。
猛地睜開眼睛,嚴肅認真的說道。
“請開始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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