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熊宅。
熊初墨自從孫女熊海梓回來,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因為他賴以成名的占卜秘術,突然出了岔子。
這讓已經黃土埋脖的熊初墨,非常難受。
自己從小拜師學藝,道門正統。
最后選擇占卜算卦為安身立命的根本。
而且獨創的砍柴謠,更是集百家之所長。
婚喪嫁娶,起名測事,開業慶典,占卜前程,無往不利。
自從孫女發現天狐現世,第一時間就想測算吉兇。
畢竟天狐回歸,如此級別的大妖怪在世間行走,肯定昭示著人世間的巨變。
可是,多次測算下來,都是模棱兩可,吉兇未名。
這可就讓老頭熊初墨犯難了。
自己這手絕活要是不靈了,那就麻煩了。
熊海梓看著一籌莫展的爺爺,有心幫忙。
可是自己那兩把刷子,能幫什么忙呢?
在爺爺第四百五十六次失敗以后,熊海梓站了出來。
“爺爺,要不,咱們還是從源頭抓起吧。
我那天參加拍賣頭魚,早上起卦,說我機緣已到。
然后就在太清溝上見到了天狐現身。
我覺得,還是從這上面入手比較好。
有個同學在當地,我找他打聽打聽?”
熊初墨被孫女一說,頓時就不高興了。
咱家就是吃這碗飯的,那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嗎?
以后怎么辦啊?
縱橫江湖這么多年,有多少同行被他踩在腳下啊。
自己的成功,又成了多少同行的眼中釘肉中刺啊。
是,這些年積累了一部分家業,也創出了名聲。
但是,如果自己不能保住名聲,同樣的也保不住家業啊。
招牌倒的那天,就是家破人亡之日啊。
給別人算了一輩子命,輪到自己的墾結,掉鏈子了。
悔不該當初被滾滾紅塵所吸引,下山創業享受榮華富貴。
如果還在師門,也就不會有這些煩惱了吧。
對了,師門。
這些年,自己可沒少往師門交錢啊。
自己有事了,師門得管自己啊。
“海梓,我心中有數,你就不要瞎摻和了。
爺爺我當初也是有師門傳承的。
拿了那么多錢,總歸是要辦事的。”
說著,熊初墨從抽屜里掏出了一張黃紙。
工工整整,小心翼翼的寫上了自己的難題。
同時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到底是祖師爺不賞這碗飯了?
還是自己差事差錢了?
熊海梓看得新鮮,這是要千里傳音嗎?
爺爺這些年除了給人算命,可是從來沒有顯露道門的法術。
一張黃紙就能千里傳信,什么原理呢?
堪比量子糾纏啊。
事實證明,一張黃紙當然不能。
熊初墨寫完黃紙,更加小心的折成了紙鶴的形狀。
高高的舉過頭頂,虔誠的拜了拜。
然后突然出手,往天空一扔。
熊海梓一下就驚呆了。
這么神奇嗎?
疊紙鶴,就能飛走嗎?
原動力是什么呢?
就看那紙鶴,被扔起來,到達最高點以后。
并沒有像預料中的那樣,呼扇著翅膀飛走了。
而是,畫出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啪嘰,掉在了地上。
熊海梓更加震驚了。
爺爺這么正式的施法,難道失敗了嗎?
看到熊初墨臉色難看,好心安慰幾句吧。
“爺爺,是不是也有成功率啊,要不再試試?”
熊初墨看著地上的紙鶴,惆悵的從桌子上拿起了煙,點上抽了一口。
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在回憶。
是不是漏掉了某個環節?
為什么,失敗了呢?
難道,自己記錯了?
還是說,師門那邊不接受?
要不要這么絕情呢?
自己沒少花錢啊。
通往云云觀的那條路,還是自己修的呢。
直到煙頭燙手,熊初墨猛然驚醒。
感覺到手里的打火機,恍然大悟。
蹲在地上,撿起了紙鶴,用打火機給點燃了。
看著紙鶴在煙灰缸里燃成灰燼。
這才大功告成的哈哈一笑。
“臥槽,差點忘了,需要燒過去。
哎,太長時間不用,生疏了啊。”
熊海梓真想吐槽爺爺,但是她不敢,憋得心里難受。
“爺爺,這樣就行了嗎?”
熊初墨躺在了羅漢床上,伸了一個懶腰,相當自信。
“當然可以了,這可是正統的道門法術。
今天也算是讓你開開眼。
別以為爺爺總說自幼學藝,師出名門是忽悠人的。
我的師承,真的是京城云云觀。
后來自然災害,觀里實在揭不開鍋了。
我回饋師恩,才自愿下山的,自謀生路。”
難道不是為了要高價,必要的宣傳措施嗎?
難道不是因為實在太能吃,都快把道觀吃黃了嗎?
熊海梓怕挨揍,沒敢揭穿。
但是看著爺爺八十多歲高齡。
托著三百多斤的體重,不禁咋舌。
“爺爺,那多久能有回信啊?”
熊初墨用手掐算了半天,嘴里念念叨叨。
“咱們這距離京城高速的話,九百多公里。
直線距離的話,也得六七百公里。
按照紙鶴的飛行速度。
距離除以時速,應該是...
慢的話一兩年,快的話半年就能有回信了。”
熊海梓直接就炸毛了,開玩笑的吧。
“爺爺,你要是早說這么慢。
我開車送一趟,明天也回來了。
至于這么費勁嗎?
半年一栽,你開玩笑吧?”
熊初墨卻并不在意,不緊不慢的說。
“海梓,你穩當點。
道門有道門的規矩,不可以沾染世俗的浮躁。
事緩則圓,你不懂嗎?
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就明白了。
早一步,晚一步,或者晚兩步,都不影響你到達終點。
只要你的方向是對的,沒有走瞎道。
這是爺爺我幾十年總結出來的人生感悟。
你拿筆記一下,夠你受用終生。”
熊海梓真想掏出了筆,大逆不道的捅向爺爺。
剛知道天狐現世,火燎眉毛的是誰?
現在來個事緩則圓,到底什么毛病?
剛想轉身出屋,不搭理這老頭了。
電話的鈴聲想起來了。
熊海梓一看手機,不是自己的。
那邊的熊初墨接起了電話。
“師尊,您怎么會給我打電話?
是不是接到我的千里傳音符了?
怎么樣,徒弟這么多年,道門法術沒荒廢。
您是不是老欣慰了?”
老年機的大喇叭,外放立體聲的。
“什么特么千里傳音?
天地靈氣枯竭,靈氣網絡堵塞沒有通道。
網絡的沒了,你還扯那犢子干啥啊?
有事打個電話,能死嗎?”
熊初墨的尷尬癌,化療都沒用了,直接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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