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顯龍掙扎著爬起來，捂著傷口，死死咬著牙齒盯著雷震。
可惜再也沒有剛才兇殘，似乎被這兩槍打沒了，也可能是一朝被壓住，往后連反抗都變得勉強。
“你老了，這么多年一直給人做狗，已經養成了奴性。”雷震蹲在他面前道：“你年輕的時候的確夠狠也夠野，足以支撐你成為魔都的傳奇，但現在你想要的太多。”
說到這里，他沖對方肩膀再扣動扳機。
“啪！”
彈頭穿透肩膀，嵌進后面的墻壁內。
“你想做人上人對嗎？”
“你不滿足只做別人的狗，所以想法子把涵寶弄到魔都。”
“當我知道涵寶要來魔都的時候，就已經想殺你了，但考慮到你是涵寶的龍叔……你還給我上臉了？”
“啪！”
第四槍，打穿張顯龍右肩膀。
麻木與劇痛讓他喪失支撐能力，整個人重重躺倒在地。
雖然不甘心的想再站起來，但隨著雷震的腳踩在他的脖子上，徹底失去掙扎的能力。
“雷震，你他媽比我狠！”張顯龍瞪著泛紅的眼睛道：“我當然想做人上人，有機會憑什么不拼一把？我做了很多年狗，但是做膩了！”
沒人不想往上爬，當爬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才會發現哪怕有很多錢、有很大的勢力，卻依舊是狗。
人上人是天梯，都爬到跟前了，憑什么不繼續爬？
張顯龍是魔都魁首，很有勢力，也有很多很多錢，對他而言人上人就是臨門一腳。
如果他能幫助林之涵鎖定住身份，迎回蘇鳳儀形成四院，有很大概率會變成人上人。
“我能讓你做人上人，嘿嘿。”
雷震笑了，松開腳坐在寬敞的真皮老板椅上，翹起二郎腿點上根香煙。
“張顯龍，出來混的沒有不陰險的，但你的陰險程度不高級。你認為現有的條件足夠讓蘇鳳儀不再信任我，轉而只能信任你對吧？”
“以你的號召力足以為她們母女構筑背后的勢力，然后借助她們完成你人上人的目標，我說的沒錯吧。”
他早就把對方看穿了。
黑道起家的人最貪婪，他們的忠誠度視利益有多高而決定的，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兄弟。
一起砍過人、坐過牢，跟一起扛過槍完全兩碼事。
一個是為了利益，一個是為了信仰；為了利益可以隨時出賣兄弟；為了信仰可以隨時為兄弟擋子彈。
忠誠只有建立在信仰之上才是最牢靠的。
“張顯龍，你還想不想做人上人？”雷震盯著他。
“想！”張顯龍低吼道：“我這輩子就想做人上人，可惜夫人沒能生出兒子，但現在有機會了，我憑什么不抓住？”
“雷震，你不懂人下人的滋味，就不會明白我對人上人的執著！在淳樸的鄉下，你敢相信一群淳樸的村民，是怎么把一個孕婦逼到上吊！”
“只因宅基地多出半寸，只因鄰居是村長的侄子，只因這個孕婦的丈夫是外鄉人……”
張顯龍通紅的眼睛里出現仇恨的淚光，他是在講自己的事，孕婦是她的母親，肚里沒能生下來的孩子，本該是他的弟弟或妹妹。
“啪！”
槍聲響起，雷震甩手又給他一槍。
“什么會讓你覺得村里人都很淳樸？他們才是最會欺負人的……我沒空聽你說家常，就問你還想不想做人上人。”
“想！”
“那你能付出什么？”
“一切！”
渾身是血的張顯龍面孔猙獰，狀若瘋狂。
他太想做人上人了，幼年父母雙亡，年少流離失所，受盡苦楚，閱盡人情冷暖，比任何人都想爬上去。
“跪下，做我的狗。”雷震點點桌子：“我會考慮讓你成為人上人。”
“你有什么資格？”張顯龍面露嘲諷。
“我可以成為林家的女婿呀，哈哈哈。”雷震大笑道：“以我對徽安的掌控程度，以徽安對林家的重要程度，你覺得大佬會拒絕我嗎？”
這倒是真的，但更多的沒有說。
二夫人家有林雪，三夫人家有林臻，即便他不選擇涵寶，也能讓自己成為林家的上門快婿。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佬應該在琢磨自己跟特種部隊之間的關系了。
當鸚鵡來到魔都成為涵寶的貼身保鏢時，大佬還得重新考慮。
徽安陳老狗這邊的關系，也會成為大佬全盤考慮的因素。
雷震是有牌打的！
“你怎么保證？”張顯龍咬牙問道。
“我沒保證，只知道所有彈頭都避開了你的要害，全是穿透傷，本來沒事，但失血過多也會死人。”
“還有，老子都吃定你了，需要給你什么保證？”
“你要不服的話找大佬呀，就說我把蘇鳳儀睡了，看看他會不會把你扔你黃浦江重溫往日輝煌？哈哈哈……”
狂笑聲中，張顯龍艱難無比的挪起來。
他沒得選擇，要么現在死，要么選擇相信。
所以這位魔都魁首跪在雷震面前，低著頭選擇做對方的狗。
“唉……”雷震搖搖頭嘆道：“本來我們是可以做朋友的，結果你不珍惜。”
的確可惜，這位過江龍絕對算得上梟雄。
哪怕雷震要利用對方，但平時做個朋友處還是不錯的，結果這家伙太心急了，想把自己跟蘇鳳儀拆了。
他媽的，老子哪找這么軟的女人去？
“辦公室，燒掉。”雷震起身道：“讓人拿汽油，我親自燒，怕這里有監聽設備。”
“是……”
“還有，晚上我會來炸了你的夜總會。”
“老爺，夜總會的收入很高，是您的。”
選擇做狗的張顯龍改口稱呼雷震老爺，這是基于稱呼蘇鳳儀為夫人改的。
“我要讓大佬看到你我決裂，否則他不會放心的。”雷震笑瞇瞇的說道：“收攏好你的人，會有你建功的機會，也是你成為人上人唯一的機會。”
“謝老爺！”
……
雷震用槍把張顯龍打了個半死，親手燒掉他的辦公室，晚上的時候又用炸藥把白金漢夜總會炸了。
外人或許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林家人清楚屬于蘇鳳儀勢力的雷震跟張顯龍，在這天徹底翻臉。
死仇結下，毫無瑕疵！
就是可惜了張顯龍，本來沒有這么不堪，但遇到了更兇、更狠、更陰險的雷震。
他在按套路出牌，但雷震不光搶他的牌，還順手給倆耳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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