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一塵不染，蒼冥原本東西就帶的少，這會兒已經全部規規矩矩擺放好，如此一板一眼倒顯得有些冷肅。
找了一圈沒看見人，寧煙正疑惑這人剛來還能去哪兒，一轉身撞在堵肉墻上。
下意識就要往后退幾步，來人伸手將她虛虛一拉，勉強穩住寧煙身形。
“師尊？”
少年人嗓音帶著獨有的朝氣，幾分疑惑，像是不解她為什么會來這里。
兩人靠得有些近，寧煙拂開蒼冥握住自己胳膊的手腕，往一旁退了兩步，與他拉開距離。
她雖無心，但動作落在蒼冥眼中，變成了有意之舉。
蒼冥方才還帶著欣喜的眸色略微黯淡下去，手里提著的茶壺用力收了收，又無事發生般松下力氣。
“你去哪兒了？”
寧煙剛剛的一撞，正好撞到了鼻子，有點疼，卻礙于著人設不好伸手去揉。
蒼冥揚了揚手中灌滿水的水壺，朝她抿了抿唇。
“這幾日忙著考核，許久未曾給師尊煮茶，方才進院子時看見梨花樹下有一口井，便想著取些水給師尊煮茶喝。”
寧煙瞥了眼那壺水，神色古怪，“我晚上從不喝茶，容易影響睡眠。”
“不是煮濃茶，是之前給師尊試過的安神花茶，我記得師尊之前很喜歡。”
他一邊說，一邊將手里提著的茶壺放在桌上，轉身看著寧煙笑：“師尊呢？師尊怎么來了？可是有事找我？”
寧煙面色變了變，不太自然的輕咳一聲，低低嗯了一句。
“原先曾說過你多魁首，我便收你為徒，如今這賭約也已兌現，這把劍你收好。”
寧煙兩指捏了個訣，手腕蹁躚一轉，掌中便憑空多了一柄玄色泛著幽藍光的長劍。
“你體術不錯，術法卻一塌糊涂，從明日起，你便跟在我身后練劍，什么時候將劍法練熟了，我再教你術法。”
她明明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卻讓蒼冥原先郁悶的心情好了一些。
尤其是看見她掌中的那柄長劍，心下更是抑制不住的有些微動。
這柄劍他認得，是早年間寒山道君的貼身佩劍，由她親自用千年玄鐵打造，直到后來得了更好的法器，這配劍才被閑置。
前世他一開始并不知道這劍的來歷，一次替寒山打掃屋子的時候看見這劍的劍鞘有些落灰，便想著拿出來擦一擦。
結果卻被寒山狠狠責罰了一通。
他還記得當時寒山罵他的話，她說：“就憑你也配碰它？”
而現在，師尊卻將這柄劍給了他。
這么輕而易舉，毫無征兆的，就給了他。
蒼冥喉頭動了動，“師尊……”
“不想要嗎？”
寧煙還以為是他看不上這劍，心里有些為難。
也是，蒼冥畢竟后來是玄尊，什么樣的好劍沒見過？她這把清霜縱然也稱得上是好劍，但總歸比不得那些名震天下的神劍。
可現如今，她手里只有這柄清霜還算能送得出去，太高階的法器給他怕戚故心里不平衡，太低階的她也拿不出手。
想了想還是對他道：“這劍你先湊合著用，等日后我尋到了好的，再給你換。”
蒼冥原先就對她給自己清霜這事夠震驚，又聽見這樣一番話，心頭更是一動。
蒼冥雙手接過清霜劍，指腹在那悠悠泛著藍光的劍鞘上摸索了兩把，微微抬眼，覆蓋住心底的情緒。
“師尊待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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