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奚安這么說了,喬杭雨倒是沒有懷疑別的,看臉不是很正常,不是有句話叫做三觀跟著五官走嗎?只是一段時間沉迷那張出色的臉,之后不是迷途知返了嘛。
不過喬杭雨倒是沒有懷疑奚安走了出來,只是看臉而已,如果真的不看了,走出來不是很簡單很容易的事情嗎?
而且如果不是真的放下了,奚安應該不會這么說,這種話看樣子也不像勉強的樣子。
“那以后就找一個更好看的,世界這么大,比蔣延好看的也不是沒有,你自己也說之前見過更好看的,大不了再回去找那個更好看的。”
喬杭雨笑瞇瞇的提議道,她也跟著放下心來了。
她就說嘛,小師妹看起來就是個聰明人,怎么會吊在蔣延這棵歪脖子樹上呢?
這么說好像也不太合適呢,喬杭雨在心中腹誹,蔣延其實各方面都挺占優勢的,除了作為奚安男朋友這方面非常不稱職之外。
“回不去了,即使我想回去找也找不到了。”奚安有些出神的說道,“而且,為什么要回頭呢?我們得朝前看,前面也許有更好的在等著呢。”
只是……更好的并不屬于她而已。
她原本得到了最好的了,只是她自己沒有握住。
她現在都弄不清楚,究竟是她弄丟了阿夙,還是阿夙弄丟了她呢?
歸根究底,她終究沒有抓住而已。
奚安覺得她已經很少再回憶過去了,她應該已經將過去深埋在心底深處了,她想,她或許正在走出來,也許有一天,她真的會將阿夙忘掉。
可……如果連她都不記得阿夙了,誰還能記得他?他是英雄,可像他一樣的無名的英雄有很多,總得有人記住,總得有人永遠記得他們存在的痕跡。
阿夙沒有親人,阿夙最親的人就是她,如果連她都不記得了,就真的沒有人能記得他了。
奚安微垂下眼眸,或許她可以控制一下,不用想的那么勤那么多……
——
蔣家,蔣老爺子戴著眼鏡,手中拿著一份文件夾,微微顫抖的手將他不平靜的內心表露無疑。
蔣建深看了眼蔣銘,蔣銘點點頭說道:“是,這是他從小生活的軌跡,之前因為輾轉經過了很多人,所以很多的資料并不能查全。真正的有完全資料的,是他在海市的福利院成長的軌跡,從小讀書到后來參軍的一切信息都在這里了。”
“福利院?沒有人領養他嗎?”蔣老爺子問道。
蔣銘道:“也不是沒有,只是隨著年紀長大,他自己不愿意,他從小就是一個非常獨立且自律性很強的人。”
蔣老爺子一邊聽著一邊翻開了手中的資料,這薄薄的文件中,裝載著的卻是一個年輕孩子的一生。
想到這里,蔣老爺子甚至都不敢翻開這份資料,光是聽著就能感覺到那孩子得多優秀,可這樣優秀的一個孩子,卻……
蔣建深看著蔣老爺子,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我也看到這個孩子在訓練時期留下來的一些影像資料,他……很好。”
千言萬語,最后只剩下‘很好’兩個字。
蔣老爺子聽著翻開了文件的第一頁。
首頁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男子的半身照。
“夙星野?”蔣老爺子低低的說道:“這個孩子的名字叫夙星野?很罕見的姓氏啊。”
“是,因為老福利院的院長是這個姓,所以那孩子隨了老院長的姓氏。后來一些孩子被領養了,或者被家人找回了,就改了姓。”蔣建深道。
蔣老爺子聽著直點頭,認真的看著夙星野的資料,但就那么幾頁紙,再怎么認真也有看完的時候。
“這孩子長的好,和阿延有些像。”蔣建深見老爺子一直在嘆氣,想了想笑著說道:“他要是回來的話,阿延還得多個哥哥了。”
蔣老爺子聞言眼睛一亮,將夙星野的照片拿起來,看著連連點頭卻又忍不住搖頭:“像,確實有些像。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來差別的,兩人的氣質不一樣,阿延的身上缺了一些東西,而這孩子的身上卻又多了些東西,他的眼神看起來更加的銳利堅韌。”
蔣銘笑著說道:“兩人生活的環境不一樣,接觸的人和事也不同,自然不能相提并論。”
正說著話的時候,門口傳來動靜,是蔣延回來了。
現在天已經快要入冬了,蔣延穿著深灰色的大衣,干凈利落更顯挺拔。
蔣銘笑著招呼道:“剛剛正說起你,你竟然就回來了,聽說你最近忙的腳不沾地,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再怎么拼也得注意休息。”
蔣延嗯了一聲,走過來和蔣老爺子和蔣建深打了招呼。
“爺爺,大伯,大哥。”
蔣延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隨手放在沙發旁邊,走到蔣銘的身邊坐下來,捏了捏眼角,帶著些疲憊說道:“也還好,只是最近恰好工作都堆積在了一起,所以看起來要格外忙一些。等這一陣子過了,也許就好多了。”
其實并不會,他只是想要用這種不斷的忙碌使得自己充實起來,讓自己不要想得太多,他不是小孩子了,他得快速的成長起來。
“那就好,反正你得自己注意一些。”蔣銘點點頭道。
蔣老爺子見蔣延回來,視線也看了過來。
蔣建深還笑道:“我看兩人眼睛和側臉還挺像的。”
蔣老爺子依舊搖頭:“不像。”
蔣延不解的看向蔣建深問道:“像誰?”
蔣銘將一張照片放在了蔣延的面前:“喏,叔爺爺的孫子,叫夙星野,你看看你們像不像?”
蔣延接過照片,低頭看了眼。
蔣銘給蔣延的是一張生活照,穿著白襯衫坐在教室一樣的地方,他單手撐著臉,歪頭笑望著窗外的照片,笑容溫柔滿眼笑意。
拍照的人很會抓拍,這張照片的陽光正好灑在他的發梢,像是被陽光親吻了一般。
“我之前猜測拍照的人應該是他那藏的嚴嚴實實的女朋友,他在軍校中拍攝的照片,可沒有一張是這種溫柔繾綣笑容的模樣。”蔣銘在旁邊說道:“阿延你說說看,他是不是和你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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