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件特別的事的查詢，寒哲主要有兩條路徑。
一個是紅姐，她這條路徑是各種灰色地帶，比如黑市，或者一些特殊幫派。
一個則是技能中介所，以及寒哲的那些客戶，這條路徑通向的是上流社會。
不過，寒哲本質上只是個暴發戶，依然還沒有那個階層的人所認可。
這條路徑能做的事其實很少。
不過，寒哲決定兩條路都試試。
他給兩面都打了電話。
技能中介所的莊柔那邊，只是說他們那邊并沒有具有相關技能的人才數據，并答應可以替寒哲留意一下。
寒哲也清楚，后半句完全是沒什么意義的客套話。
不能指望他們。
紅姐那邊的答復，倒是很特別：
“直接復活的技能我沒聽說過誰有，但是有下位替代的方案，您看能不能行。”
“什么叫下位替代的方案？就是復活了，但是沒完全復活？”
“可以這么說，就是有近似復活的效果，不過有很多很多限制的。”
“具體有什么限制？”
“這個太多了，各種各樣的，但我也不清楚，要不我給您具體查查，您好去親自咨詢一下。”
“好，真的拜托你了。”寒哲一陣激動。
“不過，我要跟您說一下，這種事花費應該會很高。”
“錢不是問題。”
“好，那您等我消息。”
寒哲掛了電話，無法按捺內心的激動。
如果真的能復活，那就不僅是沈然兒，或許就連在寒哲很小的時候就去世的父母都能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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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
安青市，舊城區。
安青市是全國最大的地下技能交易地，全國的各種特殊技能的私下交易都主要聚集在安青市。
據說，全國有三個地方，技能種類最多。
一個是聯合規則學院，一個是中憲市，最后一個就是安青市。
不過，這三個地方的區別在于，
出沒于聯合規則學院的技能大多都是秘密，不為普通人所知。
中憲市是首都，能見到的都是能放到明面上的技能，突出的就是一個高大上真善美。
而其他的技能，基本上都會出沒在安青市。
這些技能，有的是技能效果實在是粗鄙，技能效果寫到報紙標題上都是違禁詞。
也有些技能涉及倫理、情感方面的問題，不能在明面上使用。
不過大部分還是因為技能比較弱，或者有各種限制，登不上中憲的大雅之堂。
但總之，安青市就是一個大口袋，容納了各地各種各樣的技能。
所以，在這里有復活技能，寒哲根本不奇怪。
寒哲跟著紅姐走過兩道巷子，來到了一條寬巷子。
“這一片就是生生巷，基本和復活類沾邊的技能都會在這里。”紅姐說。
寒哲點了點頭。
巷子兩邊，都是二層樓房，一樓是各種店鋪。
不過，都沒有個正式的招牌。
應該說招牌寫的不正式。
因為這些店鋪的牌子上，要么畫著些類似徽章的標記，要么就是寫個“老李”“老王”之類的字樣。
放眼望去，實際作用更像是各種住戶給自己弄的門牌。
寒哲和紅姐就近進了一家店鋪。
讓寒哲意外的是，這些二層舊樓的店鋪里面，裝修卻很不錯。
真皮沙發，地毯，墻飾，魚缸……都是豪華款。
看樣子他們賺的真不少。
進門就是一張整木茶桌，茶桌后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二位有什么需要？”中年男人起身問道。
“你問他。”紅姐指了指身旁的寒哲。
中年男人看向寒哲：
“您對我這有了解嗎？”
“沒。”寒哲搖了搖頭。
“好的，那您直接告訴我，您是想得到什么人？還是復活什么人？”
“得到？”
寒哲聽到這個字眼就是一愣。
“對，就是一些不可能的人，比如已經嫁人的初戀啊，暗戀的人啊，或者嫂子啊，小姨子啊等等，我都可以讓您得到。”店老板說。
“呃……”寒哲皺了皺眉，“你這意思還有心靈控制技能？”
“并不是心靈控制，是精神控制。”
“那不一樣的嗎？”
“不太一樣。”
“算了，我來這是想復活人。”
“可以啊。”
“你這里誰都能復活嗎？”寒哲說。
“誰都可以。”
“沒有什么限制嗎？”
“有……就是不能真的復活。”
“啊？”
寒哲呆了一下。
“我們這個復活，效果是只在您的腦海里復活。”
“什么意思？”
“就是復活以后，您會以為復活的人在您身邊陪著您，您可以和他正常聊天互動，一起吃飯，一起生活什么的都沒有問題，不過在別人眼里看不到您復活的這個人。得到某個人也是這個原理。”
“等等，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所謂的復活完成了以后，我就會自動假想出這個復活的人在我身邊？”寒哲皺眉道。
“對。”
“但是這個人是我假想的，現實里并不存在？”
“對。”
“這tm不就是把我改造成精神病嗎？”寒哲說。
“呃，您言重了，這個我們叫做‘精神控制’效果。”店老板說。
寒哲瞬間明白了為什么這個老板要糾正自己“心靈控制”和“精神控制”了。
“謝謝，我不太需要你這個業務。”寒哲轉頭離開。
“那您去別家再問問吧。”店老板也沒什么多說的。
走出店鋪，寒哲轉頭看向身邊的紅姐：
“這什么啊？這種復活不是自欺欺人嗎？”
紅姐也帶著歉意道：
“抱歉，但是這里的復活都是有限制的，您還是做好心理準備。”
“我清楚了，看下一家吧。”
寒哲指了指隔壁的店鋪。
進入隔壁的店鋪，這家店鋪的裝修倒是簡單一點，多了幾臺像電腦的設備，店老板也比上一家年輕人。
“二位是要？”年輕的店老板也站了起來。
“想復活個朋友。”
“喔，可以的。”
“你這邊具體是個怎么復活法兒？”
寒哲這次學精了，直接問。
“是這樣，您只需要在腦海里拼命回憶你要復活的那個人，我就生成一個可以對話的ai形象。這個ai形象的說話方式也會完全擬合您腦海里那個人的說話方式。”
“喔……”
寒哲聽明白了，就是以自己的印象為依據，創造一個沈然兒的ai。
賽博復活是吧？
“算了吧。”寒哲搖了搖頭，轉頭要走。
“別啊，您可以先試一下效果，想買了再付錢。”
“試用？”寒哲皺了皺眉。
“對，您只要拼命回想那個人的細節就行，很容易的。”
“那……試試吧。”
寒哲點點頭。
一個沈然兒的ai，寒哲還是有點興趣看看的。
接著，店老板遞給寒哲一個紅水晶。
“盯著這個紅水晶中間的那道刻痕，拼命回憶那個人就行。”店老板說。
寒哲點點頭，盯著刻痕，開始拼命回憶沈然兒。
這其實是個很小的工作量。
因為寒哲和沈然兒，交集真的很少，寒哲真的沒有太多可回憶的。
“可以了。”
片刻之后，店老板叫住了寒哲。
“這就好了？”
“對，紅水晶現在微微發亮，說明您后面錄入的回憶在高度重復，證明您的回憶已經想不出新的了，回憶過程也差不多了。”
“哦……”
“我現在給您生成一下。”
“要多久？”
“5秒。”
店老板說完，將水晶放在了機器的一個接口處。
然后，店老板將屏幕轉了過來，面對著寒哲。
“ai形象優先會是您對她印象最深的樣子，比如有些人復活亡妻就會默認是在家里做飯的樣子……”
屏幕里果然出現了沈然兒的身影。
畫面里，她坐在天臺的邊沿，還戴著個面具。
寒哲一愣。
好家伙，自己對她最深的印象是她跳樓的那時候嗎？
“您可以試著跟她說話，看看符不符合您印象里她平常的說話習慣。”店老板說。
寒哲點點頭，對屏幕里沈然兒，試探性地說了一句：
“你好？”
屏幕里的沈然兒聽到了寒哲的呼喚，微微歪了下頭，沖寒哲招了招手，然后開了口：
“咩啊咩啊咩啊……”
寒哲一愣。
店老板也是愣住了。
“咩啊咩啊咩啊咩啊……”
屏幕里的沈然兒繼續發出著這個聲音。
寒哲自然記得這個聲音，這是沈然兒之前被霓虹笑臉剝奪容顏和嗓音后發出的特殊笑聲。
因為像驢叫，所以寒哲印象特別深刻。
“等等，應該是出了點小問題，我調試一下就行……”
接著，店老板敲了幾下鍵盤，看了看另一個拼命里的參數。
他邊看著參數，邊皺起了眉頭：
“現實印象怎么只有這么點兒數據啊……”
接著他轉過頭，皺眉對著寒哲說：
“請問一下，你們之前的關系是網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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