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來的？”陸云霆重復白五爺的話。
白五爺嘿嘿一笑：“當然和陸三爺沒關系，不知道是哪里冒出來的女人，真是不怕死。”
“來，我們剛剛聊到哪里了？你說的市中心那塊地……”
話題被帶過，陸云霆也沒在細想他口中的京城的女人是不是南歌。
很快，陸云霆從白家出來，白五爺親自將人送到車上。
臨走前還不忘在車窗外揮手致意：“陸總，云市歡迎你。”
陸云霆薄唇微勾。
車窗緩緩伸起，他的笑片刻間蕩然無存。
周朝在后視鏡里看得一清二楚，心知白五爺可能惹到自己老板了。
“陸總，白五爺怎么說的？”
“哼，他還真當自己是個土皇帝，也不怕沒福消受。”
周朝頓了頓才說：“要讓人敲打一下嗎？”
“不用。”
陸云霆嘴唇緊抿，眼睛若有所思地飄到外面，不再說話。
外面的雨終于停了。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在膝蓋上，淡聲問：“她去哪里了？”
雖然說交待了月兮不讓她出去，他才不相信南歌會乖乖待在酒店。
“在福利院。”
陸云霆心念一動，吩咐周朝改道去福利院。
“陸總，不去陳副市長那里了？”他們這次來云市，就是來拜碼頭，疏通關系，陳副市長主管的正是建設和土地方面的工作。
本來都約好了四點半，如今突然變卦，只怕有人會不高興。
“不礙事，我親自和陳顯東說。”
……
光明福利院的院子里被雨水沖刷得泥濘不堪，滿地是殘枝爛葉。
南歌拉著小女孩，在等湯元伯。
她剛剛問了很久才從這小女孩嘴里翹出幾句話。
月兮把她帶進來后，和她大眼瞪小眼。
月兮問什么，她都不太愿意回答，連點頭搖頭都不愿意。
這小女孩滿臉寫著不配合。
剛剛在外面喊得那么大聲，啞巴肯定不是啊。
她見到南歌，臉上的表情稍微松動了些，不過依然不怎么說話。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沉默地搖頭，頭垂下去，手指攪著自己的衣角。
“沒有名字？”南歌瞧著她的神情，想起別人叫她小怪物，莫名揪心。
小女孩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下，半響才點頭。
什么樣的人會連名字都沒有呢？
小女孩不過四五歲，她以前還在福利院的時候沒見過小女孩，也就是說她是這半年才來福利院。
走丟了，還是被遺棄了？
不管是怎么樣，五六歲怎么都能記住自己的名字了。
“他們為什么叫你小怪物？”
聞言，小女孩眼里閃過不耐和憤怒，手指緊握成拳。
南歌嘆氣，女孩心里的委屈已經鑄成一道結實的墻，外人要想打破這道墻還得費一番功夫。
她沒再問其他問題，而是遵下去將小女孩摟在懷里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別怕，叫別人怪物的人才是怪物。”
小女孩似懂非懂得點了下頭。
“能告訴阿姨，你幾歲了嗎？”
“四歲。”小女孩緩緩地吐出兩個字。
“你來這里多久了？”
她又緊抿著唇不說話了，南歌敏銳地感覺到小女孩并不喜歡福利院。
南歌也有很多疑問。
湯元伯遲遲沒有來，她等得不耐煩了，讓月兮去找人。
月兮才打開門，湯元伯已經疾步走過來。
“南歌，你在搞什么？什么合同作廢，誰給你的權力？”湯元伯怒氣沖沖，身后跟著周桂花。
見到這兩人，小女孩的身體自動地瑟縮了一下。
南歌摟緊她，眸光冷冽地看著湯元伯。
“你說呢？我是南星美的法定繼承人，怎么也比你有資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