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覺得，怎么樣？”
會議室之中，王毅的虛影有些閃動。
以眾神殿現在的技術手段，從深淵231層傳回來的信息，還是有些斷斷續續。
但好在王毅口齒清晰邏輯縝密，簡簡單單的就將事情的經過盡數告知了裁判長與理事長，還有遠征軍的一位少將指揮官。
三人在聽了王毅關于深淵商人的事情后，一個個都沉默不語，低頭思量。
少將的心思比較簡單，第一個忍不住問道：“既然我們要向外售賣明茶茶包，那為什么要通過這個所謂的深淵商人蘭特斯呢？
我們直接跟對方接觸不就好了？
咱們人類神界又不是沒有自己的路子。這么緊俏的物資，說不定我們還能置換到一些急需的東西。”
理事長聽了之后卻連連搖頭：“不行，有些事情，不能拿到臺面上來。
你要明白，有些事不上稱就二兩重，要是上了稱，可能把整個人類神族壓上去都打不住。”
少將眉頭微蹙：“這……就有點危言聳聽了吧？明茶茶包確實是極為重要的戰略物資，但也應該沒有嚴重到這種地步。
裁判長，您覺得呢？”
“我……也贊成暫時不擺在臺面上來。在暗地里通過非官方手段進行售賣獲利，雖然有些不太坦蕩，但對我們跟買家來說，都有一條緩沖帶。
這，是我們最希望看到的。
而且這條緩沖帶，還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這種架構看似比較的危險，但卻能在出現問題時，讓買賣雙方都能迅速脫身，并且將責任丟的一干二凈。
雖然很麻煩，但卻很適合。
再說了，少將先生剛剛說的，用這些明茶來換取我們所需的珍稀物資，就算是用深淵貿易這條線，一樣也能達成。”
少將聽后不再說話，他的目的很簡單，著眼的方向也只是在軍隊方面。
既然軍用物資能得到補充，那就可以了。至于從什么渠道，以什么代價，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事情了。
“我也是這個意思，跟那些外族神系直接做生意的話，就是跳進了對方的規則圈里。
在別人的地盤上按照別人的游戲規則玩，起步就虧麻了。”
說到這里王毅頓了一下：“只能說，這種大前提還能玩的飛起，轉過身來反殺游戲規則指定方，不是誰都行的。
但經由深淵商人這一手轉賣，就能將對方一起拉入一個全新的領域。
賺的可能會少，但風險規避能力飛速上升。
再者，我們跟深淵商人做生意，除了借由他的手去搞一些外族的好東西，還能弄到深淵的一些特產。
這可是直接跟外部的其他秩序側神族交易，所不具備的好處。”
其他三人聽了之后連連點頭，但滿頭的憂愁之色并沒有減少的意思。
王毅似乎看出了三人的憂愁，不由得輕笑道。
“是……怕跟深淵位面交易，會被冠以資敵通敵的帽子，是吧？”
裁判長沉默不語，理事長也是長嘆一口氣：“是啊，這件事情一個處理不好，那后果簡直是災難級的。”
王毅晃著腦袋：“放心好了，這個很簡單，我已經想好辦法了。”
三個人頓時來了精神：“什么辦法？”
王毅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我不給錢，不就不算買賣了？”
“不……不給錢？”
王毅深吸一口氣：“比如說，我今天率兵征討深淵某層位面，一不小心截獲了某個深淵魔神領主的大批物資，并且上繳給了遠征軍軍需處。
然后沒過兩天，我的輜重部隊遭到了該深淵魔神的報復，奪走了我軍大量的物資。
雙方有來有回，他可以血賺，但我也不虧。”
王毅話還沒說完，三個人精就已經明白這一招如何演練。他們咂吧著嘴，暗自豎起了大拇指。
要說搞事情，還得是你啊。
少將還倒吸一口涼氣：“這種辦法，如果其他人用的話，還真是禍患無窮啊。”
“沒用的，如果沒有眾神殿跟遠征軍軍需處的同時配合，這種作案手法一定會留下極為詭異的數據記錄。
你有見過一個月失竊三十次，又繳獲三十次的神系嗎？”
王毅雙手一攤：“你們是必須的，只有你們跟著一起下場打掩護，這件事才能這么辦。
同時，也正是由于你們雙方的入場，才能提供一定的信服度，讓這門生意能夠正常的運轉下去。”
對于王毅的說法，眾神殿跟軍方都很認可。
有他們的身份壓臺，至少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互相猜忌。其他單獨的神系想要效仿，也沒有這個條件。
“我們的誠意是有了，可……對方呢？誰又來為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深淵商人的信用背書呢？
說白了，我很認可這個模式，但我對這個蘭特斯，沒什么信任度。”
王毅無奈的嘆了口氣：“諸位，難道你們還打算找一個身份背景都很硬的魔神或者團體，去做這件事嗎？
我們找他，就是因為他沒什么身份背景，更沒有什么話語權。
他對我們來說，就像是一只臭蟲。別說隨時都能捏死他了，甚至連捏他的欲望都沒有。
要的，就是他名不見經傳。
要的，就是他沒有什么后臺背景跟可信度。
這樣，就算是他某天反水了，跑出來污蔑我們，他的話也沒有什么分量，更不會對我們造成什么影響。
甚至于，他連反抗我們的勇氣都沒有。
蘭特斯是個趨利而行的工具人，我們的工具人。
這種工具人，越簡單越弱小，越好用。”
經過王毅這么一分析，三人這才明悟。
他們從一開始的思考方向就不對，他們總覺得這是一場公平公正僅僅是不公開的合作。
但在王毅看來，這就是一場各取所需的簡單利用。
蘭特斯接了這潑天的富貴，就要有可能會因此粉身碎骨的覺悟。
至于人類一方，對于蘭特斯更是絕對優勢。這是合作雙方夢寐以求的地位！
簡單的來說，人類一方現在是甲方爸爸！蘭特斯就是個外包公司的小乙方。
剛剛他們這群甲方爸爸竟然還擔心乙方身份跟自己不對等。
不對等就對了！不對等才能當爸爸！不對等才能壓榨對方！不對等才能該甩鍋的時候就痛快甩鍋！
秩序側的神祇，有時候有點過于純良了。
好在，現在有了王毅。
“既然三位沒意見了，我就回去繼續推進項目的進行了。這件事沒必要簽訂什么契約，咱們就是心里明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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