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全民領主:我有生存欄 > NO.167:花舞節
  少女不會說話,但臉上視死如歸的決絕無需言語,旁人也能看得出來。

  原來她竟是早在白展昭叫蔣勝男在她和紅泥之間二選一時就做了這樣冒險的決定。

  即使在白展昭表現出自己非同尋常人的天賦時也毫不猶豫。

  雖然她沒讀過書,更不識幾個字,倒是無師自通了什么叫做“挾天子以令諸侯”。

  對于自己的被擒,白展昭很是詫異,守在屋子里的親衛們,也齊齊上前一步,舉起手中的長矛,紛紛向蔣勝男三女投去警惕且忌憚的目光,卻又顧忌于自己領主的安全而不敢貿然上前。

  擔心將斧頭死死壓在白展昭脖子上的蔣蕾,手一哆嗦,真的給他來了一個“一分為二”。

  別說白展昭沒反應過來,被蔣蕾的斧頭架了個正著,連蔣勝男也沒反應過來。

  但她似乎也不需要反應過來,因為當白展昭的眾多親衛向前踏出一步的時候,她已經極其富有戰斗素養地拔出了腰間的彈弓,對準一處空地射出爆炸彈丸,然后在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再度填充彈藥,將彈弓高舉,環視四周,搜尋著每一個可能對自己產生的威脅的目標,不著痕跡地尋找著可能對她們造成威脅的遠程單位。

  “哈哈哈哈……”誰知道,被綁架的白展昭不僅不生氣,反而極為開懷地笑起來。

  他笑的蔣勝男是滿頭的霧水,疑惑地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眸當中,只差沒打出兩個問號來。

  嚴肅點,綁架呢,作為被綁架的對象,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哈……”白展昭卻是不管不顧地繼續笑,笑的有種不顧其他人死活的猖狂。

  以至于屋子里明明劍拔弩張的氣氛,在他近乎夸張的笑聲中再也嚴肅不起來。

  就在蔣勝男準備不管不顧,帶著自己的兩個屬下突圍出去的時候,白展昭終于開口說話了。

  “好,很好,比我想象中的更好,嘖嘖,真是沒想到……”

  他擺擺手,示意自己的人退下去,同時滿不在意地推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斧頭。

  “行了,拿開吧,我要反抗你,這小小的斧頭,可起不了什么作用。”

  蔣蕾不信,但由不得她不信,她不過是遲疑了一瞬,為了證明自己能力的白展昭,已經脫離她的控制。

  不單單是如此,只見他的手在蔣蕾的手腕上輕輕一捏,那蒲扇般的大手,便像是被人捏住了麻筋一樣,下意識地松開,再也握不住那把斧頭,而白展昭接過,十分輕松地拋到一邊,抬手對蔣勝男說道:“坐——”

  他本是想讓蔣勝男坐在他讓領民抬來的椅子上面,沒想到對方理解錯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展昭一愣,抬椅子的人也愣住了,他望著蔣勝男那張甚至有點破罐子破摔的臉,往上走的動作頓了頓,竟是轉身過來,也一屁股坐在了少女面前的地面上,用一種頗為嚴肅認真的語氣說道:“好了,我們來聊聊吧!”

  ……

  盡管還很懵懂,但在白展昭的盛情“邀請”下,蔣勝男還是成了紅羽領地如今的第一位女性管理人員。

  其地位等同于白展昭,主抓之前一直被他忽視的內務,努力打牢紅羽領地因為快速擴張而變得搖搖欲墜的根基,毫無經驗的蔣勝男望著一團亂麻似的紅羽領地,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即使白展昭給了她先斬后奏的權利,她也覺得自己恐怕很難拿捏住這幫子隨著他征戰四方,已經有了自己傲氣的領民。

  好在她上任之前,白展昭借著在她領地門口發生的事情,幫她燒起了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

  雖然這把火在蔣勝男來看,多少夾雜了一些私怨——

  白展昭將昔日的紅羽部落舊民,挨個挨個地梳理了一遍。

  但凡對他的統治表現出任何不恭敬情緒的,殺!

  但凡傲慢愚蠢超過他忍耐程度的,殺!

  但凡違背領地規定且屢教不改的,殺!

  但凡……

  白展昭是個很信奉恐怖統治的人。

  紅羽領地甚至有專門的執行死刑的斷頭臺。

  只不過砍下犯人腦袋的不是閘刀,而是一把黝黑油亮的斧頭。

  主刀人,自然毫不意外地就是白展昭這個領主。

  安穩了可能還不到一個月的紅羽領地,又再度喚醒了對砍頭魔王的恐懼。

  但愛他的人和敬畏他的人,也因此更愛他和敬畏他!

  唯有蔣勝男,被嚇得夠嗆,面上強撐著,實則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

  好不容易躺下,也會在自己成為斧下亡魂的噩夢當中尖叫著蘇醒過來。

  好在人的適應能力是非常強大的,在一場接著一場的砍頭大戲面前,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雖然還沒辦法全盤接受白展昭的三觀和做法,但至少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冷靜地審視著這場近乎狂歡的盛宴!

  ……

  酒水,飲料,豐富的食物,鮮花,舞蹈,還有各種各樣的小游戲。

  與此同時,夏城也在舉辦著自己的節日:花舞節。

  或者說的更接地氣一點,相親節。

  當領地的人口發展到一定的數量,無數男男女女被迫聚集在同一個地方的時候。

  感情的發生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早在第一個冬天降臨之前,楚源領地上其實就已經有了互相看對眼的領民。

  而在這個生機盎然的春天,隨著楚源招募的領民越來越多,這樣的現象就越明顯。

  甚至已經出現了兩女爭一男,兩男爭一女,并且為此打的要死要活的戲碼。

  沒有可以用來播放音樂的留聲機,但人們享受音樂,又何須機器的幫助?

  自己用皮革蒙的的鼓,用樹葉做的口哨,還有各種各樣奇奇怪怪,卻能發出美妙聲音的樂器。

  當然,最好的樂器還要屬人的嗓子,在整齊劃一已經找到節奏的“呦呦呦”中,一個個面容緋紅,羞澀而又大膽的年輕男女,手拉著手走到圍坐在一起的眾人中間,伴隨著起哄的聲音,翩翩起舞起來。

  連橘貓這個大忙人,不對,大忙貓,也在一個角落里,拉著銀絲藤的兩根藤蔓,蹦跶個不停。

  它肚子上肥肥的肉隨著它人立而起的動作抖來抖去,滑稽無比,看得人只作樂。

  反正鷹鷲楊過是在一片,咧著個大嘴樂得嘎嘎叫。

  和盡情享用食物,享受音樂,暢快地舞蹈,感受節日氣氛的眾人不同。

  他們的領主大人,卻是在一處山坡上,望著山下熱鬧的場景,舉起手中裝著酒水的杯子,碰了一下身旁他專門為巨鹿準備的用來喝酒的水槽,里面的葡萄酒在陽光下呈現出漂亮的紅色光澤,跪坐在地上的巨鹿偶爾伸出自己的大舌頭添上一口,并不貪杯,只淺淺地吃下一層水皮。

  尤利不解地問他,“花舞節是你發起的,你為什么不參與其中呢?難道你沒有交配的欲望嗎?”

  “魯迅先生說過,熱鬧是他們的,而我什么都沒有。”——這句話其實是朱自清說的。

  望著山下熱鬧場景的楚源,一時竟十分惆悵,“我啊……歸根到底,也不過是一個異鄉的來客罷了。

  “尤利。”他問尤利,“你在我這兒待了那么久,別的巨鹿都離開了,你會想家嗎?”

  “家……”巨鹿似乎很少有這個概念,尤利被問的頓了一頓,才說道,“我不太清楚你說的家是哪一種。

  “是出生的地方嗎?還是和親人朋友一起生活的地方?我們巨鹿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不會停下用四條腿丈量世界的腳步,如果不是惡魔蜘蛛,”它搖了搖自己失去鹿角的腦袋,“我本應該也是如此。”

  “我想家了。”倔強的人們似乎很難主動坦誠自己的心意,楚源說出這四個字時,像是將一塊壓在心中的石頭搬開,終于可以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光明正大的思念起自己的家鄉來,思念那個有電腦,有電子游戲,有炸雞可樂,有科技與狠活的世界,思念自己那些總是愛整活的朋友,思念他的電競房……

  平時忙碌的生活擠占了他的所有思維,唯有此時此刻,淺淺放松下來的楚源,能放縱自己片刻。

  他仰面倒在草地上面,身旁是散發著熱氣的巨鹿,因此即使身上沾著露水,也并不感覺寒冷。

  久未出現在楚源腦海中的夢境,又一次應約而來。

  ……

  “這一年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年啊。”

  他聽見一個蒼老的男聲在感嘆。

  “先是地震,再是洪水,然后是大雪和火山爆發。

  “感覺一個人一輩子都未必遇得到這么全的災難,全在這一年給撞上了!

  “雖然我是唯物主義者,但有時候,我也忍不住想要去相信。

  “是不是我們人類對地球做的事情太過分了,而今發生的這一切,其實是地球對我們惡劣行為的不滿和反撲。”

  “老張,你說什么胡話呢!多少困難我們都挺過來了?

  “遇山開山,遇水架橋,只要肯努力,辦法總比困難多!

  “我們華國人,只有站著死,沒有跪著生的孬種!”

  一個聽起來就極其爽朗大氣的男聲回復他。

  然后又聽見老一點的聲音問道:“楚源那孩子還沒找到嗎?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你說他到底會去哪里?

  “現在的局勢那么混亂,如果他真的還活著,又還能活幾天?”

  “我倒是覺得,那孩子未必出事了……”

  “哦,怎么說?”

  “腳盆雞那邊近些天不是報道了大量的異常事件嗎?說是有不少宅男宅女身上出現了奇怪的神隱現象!

  “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遇到的是和楚源同一個情況——

  “據說也是在家里突然消失不見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監控錄像也查不到,甚至有那種十分鐘前還在監控錄像下進了自己的家,十分鐘后家人上門就發現孩子消失不見的情況,是不是和楚源那邊的情況簡直一模一樣?

  “他消失的現場,電腦上甚至還有未打完的字!”

  楚源驚醒。

  網上有個說法,說是如果遇到了車禍,不要慌。

  能不能活得下來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臨死前一定要把自己的手機全部格式化掉。

  人死不可怕,正如石灰吟中所說,“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但他當時噶的太快,病情發展的太劇烈,壓根沒來得及考慮“清白”的問題。

  不是吧……想到夢中夢到的場景,楚源有種底褲被摘下來的羞恥感。

  “是夢,一定是夢,絕對是夢,如果不是夢,我怎么可能認識肩上扛著星星的人……”

  一番自我安慰和洗腦很成功,這一覺雖然略有遺憾,但楚源睡得還算香甜。

  除了那內含量略顯豐富的對話以外,他回到前世自己熟悉的地方都游蕩了一圈。

  讀過書的母校,常去吃的那家飯店,經常和兄弟們一起開黑的網吧,還有那個有一間屋子永遠不會被打開的家……家里落滿了灰塵,但一切的布置,還和他走的那天一樣。

  一覺醒來,原本大亮的天色,不知道何時已經黯淡了下去,但夏城并未因此而變得冷清起來,反倒是隨著一處處篝火的點燃,歡顏笑語之聲更甚,底下的花舞節甚至已經發展到了起哄接吻的地步——自然不可能是電視劇里常見的那種法式濕吻,年輕的男男女女湊在一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在一片起哄聲當中,雙眼緊閉,緊抿的嘴巴撞在一起。

  “我們也下去吧。”楚源拍拍身旁的巨鹿,后者配合的低下頭,方便他為自己套上特制的鞍具。

  楚源的出現讓節日的氛圍達到了巔峰,“哦哦哦——”

  他手往下按,示意大家安靜,“今天大伙玩得還開心嗎?”

  “開心!”大家臉上洋溢著的都是熱情的笑。

  “以后這樣的節日還有很多個,希望大家每天都能開開心心!”

  “哦哦哦——”

  “領主大人,我想和你跳舞!”

  “領主大人,莪也是。”

  不知道是哪個膽大的女子帶頭,邀請楚源跳舞的聲音不絕于耳。

  不過這一切終結在了一個粗獷的男聲面前,“領主大人,還有俺。”

  楚源黑了臉,“首先,我不歧視你們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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