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全民領主:我有生存欄 > NO.099:獅鷲出手!
  很難描述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楚源能想起最接近的一次體驗,大概是有次游戲癮上來了,為了能一次將游戲肝通關,他連喝兩罐紅牛,三罐濃縮咖啡,在最后一瓶用來提神的咖啡下肚時,心臟突然前所未有的劇烈跳動起來,身體,牙齒,手指,都在不自覺地顫抖,興奮到了極致的同時,又恐懼到了極致,這大概就是他此時的感覺。

  只是和那一次不同,那一次的恐慌是由內而外的,他知道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

  但這一次,這種恐慌是由外向內的,他清晰地感知到了那種恐慌的源泉從何而來。

  他站起身來,目光似乎能穿透葬蛛嶺的城墻,看到那個帶給他如此強烈危險感的存在。

  尤利注意到了他的表現,下意識地詢問道:“發生了什么?”

  但一下秒,楚源就不需要回答這個問題了,因為緹娜帶著一群年輕的巨鹿,不知道從哪里跑了過來。

  似乎發生了什么,讓它顧不得和尤利再置氣,它像是被嚇壞了的小孩,迫切地向家長尋求庇佑。

  “尤利……”它的聲音帶著顫抖,“我感覺到了,感覺到了,有什么恐怖的東西,在蜘蛛里出現了。”

  “好孩子,別怕。”尤利站起身來,用自己的頭碰了碰緹娜的。

  “不會有事的,我保證,你在這里好好待著,我會和楚源一起去看看。”

  它雖然失去了一對漂亮的鹿角,但并未因此折損它身上那種屬于王者的威嚴。

  緹娜的情緒在它的安撫下穩定下來,只是楚源仍舊能從它身體的一些細微之處看出她的焦慮。

  說話間,尤利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它的表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

  它轉過頭對楚源說道:“楚源,恐怕有什么我們都不希望發生的的事情發生了。”

  楚源嘆一口氣,心情有些沉重,對于和這群蜘蛛的戰爭,尤利向來是最有信心的一個人,不,一頭鹿。

  現在連它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局勢一定發生了超出預料的惡化。

  他搓了一把臉,想要搓出一個笑來,奈何臉上的肌肉實在是不允許,只能盡量不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沮喪地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老家有句古話,叫做來都來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說到后面,楚源忍不住捂住了臉,我這都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啊?

  其實楚源很懷疑尤利到底聽懂了多少,畢竟兩個世界的文化差異擺在那里。

  但這不妨礙巨鹿覺得很有趣,尤利甚至笑了起來,是的,楚源聽見了笑聲。

  “你說的沒錯,巨鹿的朋友。”尤利的語氣從嚴肅恢復到了楚源熟悉的那種溫和。

  “既然發生了,不管是什么事情,我們總要去面對的。”

  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決心,但楚源真沒想到要面對的是這個。

  “那是什么?”他指著蜘蛛潮里的那個女人問尤利。

  應該是女人吧?其實他的視線本不應該有這樣好的,但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彼此之間相隔了數公里的距離,別說是人了,就是黑夜里的一根火把,看著應該也很模糊才對,但他偏偏清清楚楚地看清楚了蜘蛛潮中的那個女人。

  奇怪的是,看周圍的其他蜘蛛,他的視力又是正常的,唯有看向這個女人的時候,他的眼睛里像是被裝了八倍鏡一樣,連她身上的毛發都看的清清楚楚——別誤會,說的是她蜘蛛腿上的毛發。

  女人穿得很原始,通俗一點來說,就是什么也沒穿的意思,凹凸有致的身材,放在前世少說也是閉眼能沖的類型,奈何長了一張臉,楚源實在是無法描述她到底長得什么模樣,視覺告訴他女人長了一張非常美艷的臉,和他想象中的蜘蛛精至少有七八分的相似,然而這樣的美麗只能看一眼。

  再看第二眼,就會覺得她臉上一片模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混沌感,以至于那曼妙身材帶給男人的吸引力都因此降到了最低。

  有沒有老哥能沖我不知道,反正楚源是沖不起來。

  “那是蜘蛛惡魔。”

  惡魔蜘蛛,蜘蛛惡魔,顛倒一下,就成了兩種形態上完全不同的生物。

  不知道為何,楚源從尤利的聲音中,聽出了松一口氣的感覺。

  很快,尤利的話語就讓他知道,這不是錯覺。

  “好在只是蜘蛛惡魔,看來是你和緹娜對魔淵氣息比較敏銳。”

  “你原以為是什么?”楚源問尤利,順便做了一個猜測,“魔之子?”

  “是的,魔之子。”尤利說道,“如果是魔之子,那我只能讓塞薩爾先帶你離開這個地方了。

  “那不是我們能應付的存在,你或許可以,但現在不行。”

  楚源沒有問為什么現在不行,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要是沒有巨鹿,別說什么魔之子蜘蛛惡魔了,就眼前這感覺無邊無際的蜘蛛潮,都夠給他吃一壺的,如果真讓他按照游戲里的經驗那樣去清理蜘蛛巢,被這暴走的蜘蛛弄死只是一個概率問題,只能說有時候個人的努力很重要,但也要考慮歷史的進程啊……

  巨鹿也好,獅鷲也罷,都讓他有一種被安排好了的感覺。

  如果可以,誰不希望靠自己的努力奮斗取得成功呢?

  哎,沒辦法,命運安排好的軟飯,不吃也得吃。

  “我們現在該怎么辦?”他問尤利。

  “這不是我們應該思考的問題。”尤利的語氣中竟然透露著幾分輕松。

  “?”楚源小小的腦袋上有著大大的問號。

  上一秒你還這么嚴肅,下一秒你跟我說這不是我們應該思考的問題。

  那誰來思考?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因為他聽到了一聲嘹亮的鷹唳。

  這聲音明顯不是楊過的,自己養的鳥自己知道,楊過的聲音比起這道鷹唳,還少了幾分霸氣。

  那種“老子駕到,通通閃開”的氣場,他只在一種生物身上見到過,那就是獅鷲。

  果然,他抬頭看向天空,看見了一道巨大的陰影,正以一種遮天蔽日的氣勢,朝著蜘蛛潮中的蜘蛛惡魔撲去。

  楚源看見了那蜘蛛惡魔臉上的驚惶,那是一種“你他媽怎么在這里的”絕望。

  像是月初發了工資去洗頭,剛剛交了錢發現警察破門而入——我甚至還沒摸上一把!

  “伯莎它們不是說……”他還有點沒轉過彎來。

  尤利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它稍稍解釋幾句,于是他就明白了獅鷲出手與不出手的界限在哪里。

  它們原來不出手,是因為擔心它們的氣息暴露,惡魔蜘蛛覺得此戰必敗,來個魚死網破——屆時這一片的惡魔蜘蛛倒是清理干凈,魔淵裂隙大開,吸引來更多的魔淵種族,那時可就不是蜘蛛不蜘蛛的問題了。

  而如果只是人類和巨鹿聯手則不然,二者的戰斗力加起來和蜘蛛大概是相當的,能給蜘蛛制造出一種“再加大一點投入就一定能贏的”錯覺,畢竟團戰嘛,大家等級相近,經濟相差無幾,不打打看,怎么知道誰輸誰贏呢?

  事實上,正式開打前,連楚源自己都是沒底的——巨鹿信心滿滿,是因為人家就算打輸了也沒事,對于它們來說,維護自然的平衡而死,是一種光榮,但楚源不一樣,我拖家帶口的,背后幾百號人指望著他吃飯過日子呢!

  他不能輸,他要是輸了,死的可不止他一個人,還有那已經排序到兩百多號的領民和他們的家人們。

  它們現在出手,則是因為蜘蛛惡魔出來了——在此尤利向楚源科普了一個魔淵裂隙的小知識,通往魔淵的裂隙對有無智慧的生命有著完全不同的限制,像是惡魔蜘蛛這種,基本上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但像是蜘蛛惡魔這種就不一樣了,作為魔淵里的有智生命,她能降臨此界的前提是,惡魔蜘蛛為她制造出了足夠無序的環境。

  只有這樣的環境下,才能承載她的智慧與意識一起降臨,才有足夠的行動力。

  才能指揮著只憑本能行事的惡魔蜘蛛們大舉推進,為后序魔之子的降臨鋪路。

  如果這場戰役只有巨鹿參與,恐怕此時尤利它們已經成為了蜘蛛惡魔的資糧,為魔淵對現世的侵蝕添磚加瓦。

  像是之前巨鹿遠程傳訊獅鷲的手段,在此時的環境下,早已被鎖死,根本不可能讓你傳出任何的訊息。

  唯一的傳訊方式,只有巨鹿們的死亡,因為它們的死亡會牽動親族的感應,這種感應并不以距離遙遠而分割。

  但要是真到了那個時候,即使只是三五天的時間差,已經足以讓一頭智慧聰明且野心勃勃的蜘蛛惡魔,制造出一條足以容納魔之子降臨的魔淵裂隙,而魔之子一旦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許多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這一切,不管是蜘蛛惡魔,還是其背后的魔之子,都計劃的很好,惡魔蜘蛛對他們的指令執行的也非常到位。

  那是哪里出了問題了?楚源看這那一臉“你不要過來啊”表情的蜘蛛惡魔,猜她心里也一定在想這個問題。

  惡魔蜘蛛們選定的這個開拓地不可謂不好。

  雖然臨近海邊,但對于鎮守著大陸中部魔淵裂隙的獅鷲們來說,卻是自己的大后方,世界的腹地。

  因此誰能夠想到,惡魔蜘蛛竟然會在這個地方作妖,試圖打開一條通往魔淵的裂隙?

  一二塔還沒掉呢,你把高地塔給我偷了,還講不講道理?

  但惡魔們要開掛,獅鷲們又有什么辦法呢?人家還真就來偷了。

  只是運氣不很好……遇到了楚源。

  又或者說,這一切其實都是命運的安排?

  想到這里,楚源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很微妙。

  從拐哥手里獲得發育不良的獅鷲蛋,與巨鹿交友找到銅鐵礦,又通過巨鹿與獅鷲結識,甚至憑借著孵化器讓兩頭成年獅鷲駐扎在了華夏領地……一件件看似毫不相關的事情,卻組合起來,構成了今天這一幕。

  如果不是沒有點亮人像繪畫這個技能,他怎么著也得給對面的蜘蛛惡魔女安排一副世界名畫。

  獅鷲一出場,對于楚源和尤利來說,這把游戲瞬間從你來我往的生死晉級賽,變成了大佬帶躺局。

  但對于對面的蜘蛛惡魔來說,可就不是這么一回事兒了。

  他認出了落下去的獅鷲,那是伯莎。

  母獅鷲伯莎比起公獅鷲塞薩爾來說,要枯瘦許多,哪怕這些天迎來了孩子即將孵化的喜訊,它的身體情況也并未因此好上多少,和羽毛油光水滑的塞薩爾相比,仍舊顯得憔悴。

  但此時它的身上完全看不出那種被人生折磨的神經質了的樣子。

  或許它仍舊是瘋狂的,但這種瘋狂成了它戰斗的加持。

  它從空中撲向那蜘蛛惡魔,對方幾乎沒有多少反抗之力。

  只是幾次快速的啄擊,和翅膀的鼓振,那蜘蛛惡魔就敗下陣來,抵抗也從一開始的有條不紊鎮定自若變得混亂,伯莎快狠準地一啄——

  尖尖的喙自蜘蛛惡魔的眉心穿過,叼出一道黑色的,張牙舞爪好似蜘蛛的黑影,然后一仰脖,將其吞了進去。

  “唳——唳——唳——”

  什么叫殺人誅心,算是被伯莎給玩明白了,將蜘蛛惡魔啄擊到死后,它振翅而起,在惡魔蜘蛛的上空盤旋,發出清亮的鷹唳,一聲接著一聲,似乎是在嘲諷,又似乎是在宣泄著心中的憤怒——

  這和楚源印象中那個雖然有些神經質,但脾氣還算溫和的母親伯莎不同?

  此時在天空盤旋的它,是一位母親,更是一名戰士。

  既然已經出手,它也不再留情,幾次落地,都啄擊在了一些在我楚源眼中血條非常長的敵人身上。

  顯然,它在柿子挑硬的捏,與此同時,尤利也興奮起來,它號召起那些還能行動的巨鹿——

  楚源從沒見過它如此暢快過,連溫和的聲音都變得豪邁起來,“兄弟們,姐妹們,到我們反擊的時候了!

  “孩子們,拿出你們的勇氣來,去迎接戰爭的洗禮!去血與火中成長!”

  我不是抬杠,楚源心想著,等尤利說完,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確定現在就讓緹娜它們上戰場?外面還有著那么多蜘蛛呢!”

  蜘蛛惡魔是被伯莎給解決了,可城墻下那烏泱泱的惡魔蜘蛛,看起來可沒變少。

  “絕對的安全只能培育出溫室里的花朵,既然想要成為森林之子,總要擔負起自己的責任!”

  尤利看起來并不在意,甚至對他發出了邀請:“楚源,一起來吧,和入侵者的戰爭,都會得到自然的獎勵。”

  楚源大概知道它說得獎勵是什么,只是想著外面那烏泱泱的蜘蛛,心中總有些退縮和猶豫。

  但當他抬起頭,對上尤利溫和目光,和那對斷裂的角時,又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沖動襲來。

  “媽的,干了。”他罵道,“你蹲下來一點,這個高度,我爬不上去。”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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